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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这少女身份必定不低。
两人见赵玉卿是清醒着,十分高兴。
清河公主快步上前; 关切道:“长乐; 今日觉得如何?”
“好了许多; 就是有些饿。”
赵玉卿『揉』了『揉』肚子; 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清河立即叫人将饭菜呈上来。因着才病过,不能吃油腻的; 菜『色』十分清淡,一小碗八宝粥; 一碟酱牛肉; 一碟黄瓜丝。
赵玉卿只吃了八分饱; 便放下了筷子。
“娘,我吃好了。”
清河替她擦了擦嘴,半是训诫半是心疼,“等过了年,你就十三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再这样贪玩胡闹了。这次把娘和你爹快吓死了,就连你舅舅也差点出宫来探望你。”
赵玉卿看着她,四十多岁的『妇』人,虽然保养得不错,但也阻止不了岁月的无情。她鬓间已经有了银『色』,眼窝凹陷,眼皮下更是一片青灰。可怜天下一片父母心。
赵玉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也不知是否还健在。
泪水从眼眶中滑下,她哽着声答道:“是,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会懂事的,不会再让爹娘担忧。”
清河没想到一向骄纵的女儿竟转了『性』子,她不知内里因果,只以为女儿这次吃了大亏遭了难才改了『性』子,更是心疼不已,遂抱着女儿哭了一阵。
过了一阵,母女俩才分开,赵玉卿望向清河身后的那个女子,记忆繁多且杂『乱』,她一时间还不能认出眼前这少女的身份。
那少女见她目『露』『迷』茫,冲她眨了眨眼,“郡主不记得我了吗?”
赵玉卿摇了摇头,“抱歉,我脑子昏沉沉的,只觉得你有些面熟,但叫不上你的名字。”
对面那少女因着她的话,『露』出惊愕之『色』。这赵玉卿生了一场病,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飞扬跋扈的长乐郡主何时变得这般客气?更别说道歉了。
清河公主拉着那女子坐下,同赵玉卿解释道:“这是长平侯家的千金,李静,你们俩可是好姐妹呢,自然面熟了。”
“原来是静儿啊。”
赵玉卿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这李静应当只是普通的侯府千金,不像她有封号,难怪李静看向她时眼中带着几分敬畏和恐惧。
李静命人呈上一个木盒,柔声说道:“听闻郡主病了,我就想来府上探望,又担心给贵府添『乱』所以忍耐了两日。今日得知郡主病情有所缓和,就过来了。”
她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粗壮的人参。“这山参是我叔父在关外所得,据说有三百多年了,希望郡主服下以后能早日康复。”
这太珍贵了不能…赵玉卿刚想拒绝,就看见清河公主已经接过了盒子,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她才反应过来,她是圣宠隆盛的郡主,母亲是公主父亲是侯爷,不过一支山参而已,自然受得,何须激动。
李静又陪着赵玉卿聊了一会天,无非是说这京中最近流行的衣服款式,最好用的香膏脂粉,还有哪家又办了宴会哪位小姐出彩了。
赵玉卿听了一会儿,兴致缺缺,面上不由得带了点不耐烦之『色』。李静似有察觉,但仍装作不知,勉力支撑着。
她有事相求?
以往有人对佟清华有所求,便是这幅神情。
赵玉卿索『性』挑明,“静儿今日来,除了探望我,可还有其他事?”
李静咬了咬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郡主,下月可有时间?我有个姐姐,下月及笄,不知能否请郡主担任赞者?”
及笄礼上的赞者?闺阁家的千金,及笄礼上喜欢请一些身份贵重且亲近的人担任正宾和赞者,彰显女子身份贵重,找门好亲事。她是皇帝最宠爱的郡主,身份自然贵重。
不过,这样的事情要由李静转述,只怕那将要及笄之人同她的关系并不亲近吧。
“你哪个姐姐啊?”
“嫣然姐姐,佟尚书家中的女儿。”
咚…
听见“佟”字,赵玉卿心头一沉,摇了摇头。不会那么巧的,这世上姓佟的人那么多,不会是他的。
李静见她摇头,以为要她拒绝,急道:“郡主,你就答应吧,我来之前可是跟哥哥拍了胸脯的,说你一定会答应的。”
赵玉卿越发疑『惑』,“这跟你哥哥有何干系?”
“嫣然姐姐和我哥青梅竹马,早已有了婚约。哥哥也是希望郡主能当嫣然姐姐的使者,好让她更有脸面。”
原是未来的姑嫂啊,难怪这般求情。不过那佟家可是她想的那家?
“佟尚书是哪位,可是佟清华?”
李静知晓赵玉卿一向目中无人,但没想到朝中的二品大员她也这般直呼其名。
“嗯。”
果真是他!
他杀了她和她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愧疚,官运通达,竟升到了尚书之位。
长平侯,长平侯…赵玉卿突然想起来了。最早的长平侯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爵位是世袭不减的,而李家教导有方,每一任承爵之人亦是有勇有谋,将这爵位安稳的继承了下来,到如今李家在朝堂上也是十分显赫。佟清华可真是找了好亲家啊。
李家的男人还有一个优点,忠贞不渝,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佟清华的女儿,可真是找了个好夫婿啊。
可她怎么会让他们如意呢?
她尝过的那些苦,也要他们尝一尝才是。
接到赵玉卿的消息后,赵玉涵立即盛装打扮,亲自到了客栈接她。
少『妇』打量了她许久,才问道:“你可是玉卿妹妹?”
赵玉卿颔首。
她也仔细打量着这位堂姐,虽然已经精心打扮过了,但脸上的衰老疲倦还是藏不住。松弛的皮肤已经挂不住粉了,唇瓣干裂,口脂化作一道道横纹,两颊上的暗斑十分醒目,眼皮凹陷,眼神也有些混沌,往上看,她的发际线也高了不少。
哪还有“赵玉卿”记忆中明艳靓丽的样子?
赵玉卿联想到这位堂姐出嫁后的遭遇,有些明白了。再看她的衣裙,虽然华贵却都是簇新的,可见她平日里穿的衣料都不如身上这套,现下这套是特地用来待客的,验证了她的猜测。
堂姐的确过得不是很如意,难怪在信中那般热切的邀请他们参加百日宴。
上了马车,赵玉涵便拉着赵玉卿的手,嘘寒问暖,十分亲热。
“都说女大十八变,今儿见着妹妹了我才算信了这话。还记得我出阁时,妹妹你还不到我肩上,瘦瘦小小的,转眼间就成了大姑娘,还出落得这样标致。
姐姐刚见到你时,都不敢上前认人,只当你是天上飞累了到地上休息的仙女呢。”
“对了,妹妹这路上花了多少时间,可是累了,还受得住吗?哎呀,都怪姐姐见到你太高兴只顾着说话,竟忘了问你有没有吃过东西……算了算了,这外面的东西哪有咱府上的干净精致,等到了府上,姐姐再好好招待你。”
赵玉卿没跟这位堂姐相处过,也不好评判感情的真伪,她只是觉得这位堂姐有些浮夸,所谓的亲热和关心都是故意做出来的,似乎是故意表演给人看的。
但她没有点明让人难堪,虽说她是个郡主地位超然,可她到底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尤其是身在异乡,惹怒了堂姐,难免会给自己招来一些不痛快。
青绸马车在一座古朴大气的府邸前停下,府里正门大开,赵玉涵的夫家长辈领着阖府上下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
赵玉卿下了马车,拄着拐杖的郑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跪下,高声道:“臣『妇』拜见郡主,郡主金安。”
赵玉涵站在赵玉卿身侧,没有跪下,看着往日对她或是苛责、或是讥讽、或是不屑的人跪在她面前,登时觉得扬眉吐气,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都一扫而光。她挺了挺背,头抬得更高了。
赵玉卿上前一步,扶起虚跪的老夫人,柔声道:“老夫人请起”。又对后面的人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自觉受到重视的“一家人”,纷纷起身,打望这位传说中深得帝心却嚣张跋扈的长乐郡主。
郑老夫人瞪了一眼身后的子孙,对着赵玉卿陪笑,“还请郡主见谅,都是老『妇』人将他们宠坏了,才会这般无状。”
赵玉卿道:“老夫人多虑了,无碍的,都是一家人随意些。”
众人暗叹,传言不可信啊,都说长乐郡主是母夜叉,又凶又丑。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