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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再迟钝也知道叶麒是在为自己开脱,她虽未作声,但亦未出言否认。
“知道荆将军有危险,何以会对皇上动刀?”符宴归说着审问的话,嘴角始终噙着一缕笑,“侯爷怕还是不知道,殿中的替身,已死在她的刀下了吧?”
叶麒微讶地瞥了长陵一眼,道:“喔?有此等事?这我倒没有想到按理说,今夜这一局本是符相的手笔或者,符相想要把她带到皇上跟前询问,还是想让大理寺介入,仔细查查她的身份?”
以退为进、暗带威胁之言,符宴归岂会听不出?
他面不改色的改口道:“侯爷说笑了,皇上该询查的应是七杀堂,与荆姑娘有何关系?”
叶麒轻笑了一声,“这世上聪明人不多,明白人更少,符相一人占了俩,实属不易啊。”
符宴归故意忽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长陵温言道:“方才不知是你,险些对你下了重手,下回若再有这般情况,还望姑娘早一些表明身份。”
长陵稍稍愣住,她有些难以置信他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见她没答话,符宴归也不勉强,而是转头对叶麒道:“大内侍卫很快就来,在下还需回去善后,就劳烦侯爷带荆姑娘离宫了。”
符丞相恢复了那一副随和姿态,撂下话后果真没有耽搁,走的时候顺带还支开了一路羽林卫。
叶麒拉着长陵上了自己的马车,即使宫中出了这等事,依旧无人敢拦贺侯的车驾。
长陵一路上都没有吭声,既未解释自己为何入宫行刺,也没有问他为何出现。
叶麒等了又等,终于憋不住问:“不是说好等我回来么?怎么不告而别?我本来还担心你没法和荆无畏交代,想让七叔去荆府给个信,听说你往皇宫方向去,我实在不放心,才走了这一趟”
她别过头,望着金陵城空无一人的街景,没有答声。
叶麒能感觉到她似乎在生自己的气,但他没想明白她生的是哪门子气,回想了一下在屋中最后一段没说完的对话,她好像十分介怀他将折扇给了付流景一事。
他望着她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去追查大公子的死因,只是我那时年纪尚幼,贺家中又有太多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自顾不暇,身边可用之人更是寥寥无几而将折扇给付流景,是我允诺大公子的事,也是我当时唯一能做的,我也确实没有想到他会就此销声匿迹等到我能在贺家站稳脚跟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有太多痕迹都被抹去,能查到的实在有限”
听他把话说到此处,长陵终于动容,侧过头对上他的眸,心道:是了,我竟忘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后来又性命垂危,又怎能要求他那么多。
但她终究意难平。
叶麒见她眼中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姑娘为何总问我越家的故人和旧事?还有你今夜为何要行刺皇上?”
“皇上?”长陵深深吸了一口气,“荆无畏会派七杀堂去对付你和沈曜,你和符宴归假作不知,请君入瓮,倒是一派忠臣模样。”
叶麒心头莫名一跳,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究竟是谁?”
长陵反问:“你呢?早就不是孩子了,现在的你,又是谁?”
这语气给人一种没由来的熟悉感,叶麒浑身一僵,指尖凝固在半空,一不留神被她抽开了手,马车未停便跳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来,掀开车帘时,寂冷的长街空无一人,哪还有她的身影。
*****
长陵独自一人在秦淮河边坐了一夜。
这一日的突发状况接踵而至,她更几度因一时冲动而把自己置身险境。
直至此刻,仍有太多的困惑缭绕于心——大哥之死的真相、东夏诡异的朝局、几次三番纵容她的符宴归以及敌我难辨的叶麒。
哪怕是在殿外听到的那些,都让人匪夷所思,看不清摸不透。
但经过今夜,她更深刻意识到报仇已非一刀一剑一抹脖子那般简单之事。
若是荆无畏就此被扳倒,那么身为“荆南絮”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缕霞光映在河上,被揉碎成粼粼波光,长陵微眯着眼,发觉天亮了。
她还是决定先回荆府观望。
不料刚把马塞回马鹏,就听到外头的小厮道了声“老爷回来了”。
她跃上墙往看去,果然看到荆无畏下了马车,匆匆步向书房,身侧跟着朱一和郭四。
长陵心道:符宴归设了这么大一局,他还能这般全身而退,看来这老狐狸殊不简单啊。
她点足而飞,轻轻巧巧地落在书房外的树上,听到里头隐隐传来荆无畏的声音:“七杀堂行刺失败,好在我们早有防备,让符相白算计一场。不过,纵是这次能将此罪名推到杨子涛身上,我们也就失了杨家的支持,而皇上终究是起了疑心,之后更要步步为营,不可有任何差池。派人亲自将此信送到灿儿手中,交代他务必留神仅此一事,符相定还有后招。”
“是。”
荆无畏又道:“还有,天下武林大会在即,盟主之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否则所有一切都将功亏一篑。提醒灿儿,当务之急除了稳固兵力之外,此事也不可松懈。”
“明白。”
长陵眉目一凛。
他口中的“灿儿”就是荆家的长子荆灿,只是不知为何连荆无畏也如此着紧武林大会。
长陵又在树上停留了一会儿,忽听他问道:“对了,絮儿可还在府内?”
回到北厢后,没来得及换一身衣裳,荆无畏后脚就到了。
“你昨夜上哪儿了?”老狐狸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肩上,“怎么受伤了?”
长陵区分不出这话中是真的心存关怀还是审问。
贺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多半是瞒不过这只老狐狸。
“去了趟侯府。”
“做什么?”
总不能说是去阻挠你们暗杀贺侯的。
她低着头没吱声,正想搜肠刮肚编点说辞,就在这时,突然听荆无畏叹了一口气。
“也罢,贺侯已派人来知会过了。”
只听他沉着脸道:“侯府的人惹了你,你大可和爹直说,我们将军府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但你擅闯进去险些扰了贺侯的大事,反倒显得你理亏。”
长陵微微一怔,这才明白叶麒指的“没法交代”是什么意思。
“侯爷海量,不同你这小丫头片子计较,还专程派人来送了伤药今后,切不可如此惹是生非了。”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看看她肩上的伤势,长陵下意识退了一小步,荆无畏也不意外,双手背回身后,“回头让你薛姨来看看,纵是皮外伤,也不可疏忽大意。”
长陵含糊点了一下头,往旁侧一站,摆出一副“你说完可以走了”的姿态,荆无畏正要迈出步伐,突然道:“你娘教你武功了?”
她愣了一下。
“我听闻今夜有不少侯府的府兵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武功是哪里学来的?”
“不记得了。”长陵警惕答道:“侯府的人听说我姓荆,本来也都是让着我的。”
“会点武功也挺好。”荆无畏盯着她停留了片刻,“你想不想进清城院?”
长陵愣了一下。
“你一直呆在家中,闲来无事,才会出去惹事。”荆无畏道:“这金陵城之中的王公贵戚不是在国子学就是在清城院,你出生草莽,读书少,国子学自是进不去的,清城院的莫院士是我的故交,我去知会一声,过两日入试,你走个过场,做个士院生绰绰有余。”
长陵本来想拒绝,听到“莫院士”三个字,眉梢敏感的一跳,“莫院士是谁?”
荆无畏瞥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这话问的太过孤陋寡闻,“莫院士曾是中原四剑圣之首,江湖曾传‘莫道东南制胜,谁云西北无人’,说的就是莫院士。”
莫道云?
十一年前保护大哥的莫道云,没死在山洞中,居然还成了清城院的院士?
“莫院士的西风剑天下一绝,少有匹敌,你若是能拜入他的门下,自可有所获益。”荆无畏看长陵神情不大对,“怎么,你不愿意去?”
长陵昨日被各种品阶的惊雷连劈几下,想不到天一亮还能来个后续。
“去。”怎么不愿意?
她倒想一个个看看,当年的那些魑魅魍魉,如今都混成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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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武试
三年一次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