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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蕙小嘴一嘟,不满道:“等了帅帅很久,帅帅都没来,蕙儿只得自己来了!”
“那你一人来的——”李墨兮想问的是,銮铃,她究竟怎么样了。他话音未落,书房的门忽而被风飐恭恭敬敬打开,一个淡白的身影飘然进来。
嫣然銮铃。她手中托了一个银盘,笑嗔李蕙一句:“只顾来找你的帅帅,把我一个人丢在后面,好没良心。”
銮铃笑容清朗,走近前,看到书案上那串放了许久的糖葫芦,一怔,疑惑道:“还没吃完原来你不喜欢吃这个?”
“不,不是,很喜欢。”李墨兮忙把李蕙放下地,他自己站起身,瞧见銮铃手中银盘上,赫然又是一串糖葫芦,眼神中莫名有了些欢喜。
“放了这样久,早不能吃了。”銮铃把银盘放在一侧,便要把那变形的糖葫芦拿走去扔掉。却不防李墨兮已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拦住,紧张道:“不要!不要把它拿走,我想它留在这里。”
见銮铃一脸惊诧地望着他,李墨兮才微微笑了笑,低低道:“别把它拿走,让我自己处理。”
没有人知道它对他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还是那么孤单。
銮铃一笑松了手,眸光恍若不经意掠过书案,顿在那本李墨兮刚刚写好的折子上。他昨夜对萧选W说的话浮上心头。这折子,是上书唐玄宗娶萧选W的吗?
感觉銮铃的手迅速冰凉僵硬,李墨兮才也看见那折子,在光芒中扎得眼疼。
他蓦然伸手把銮铃拉到怀里,抱紧。
李蕙本来靠在座椅中咬着糖葫芦的,此刻,嘴上的动作停了,好奇地盯着銮铃和李墨兮瞧。
候在门边的风飐眼神偷偷往里面一瞄,瞄到銮铃和李墨兮正抱在一起,又瞄见李蕙还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欣赏。不由咧了咧嘴,快步上前,一把把李蕙从椅子上拎到怀里,用手遮住李蕙的眼睛,不等李蕙尖叫出声,已拎着他出了书房。
李墨兮的手下滑,缓缓而用力覆在銮铃的小腹上。
隔着柔软的衣料,銮铃身上的温暖传到他微有温度的掌心,烫的他的手几乎要颤抖,然而他不敢,生怕泄露了那个埋在他心头,日夜啮噬着他痛苦不堪的秘密。
銮铃却轻轻颤了颤,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个孩子,他自己知道的很清楚。萧选W却是真的怀孕了。
“别离开我。”李墨兮语调艰涩,只是道。
銮铃眼中一烫,视线有些模糊,像是那莫忘湖上氤氲的水汽又飘在她眼前,让她看不清窗外暗沉的天色,天色不知何时暗沉的,窗外大株的芭蕉,也在严冬里枯黄了叶子。
“寿王他们何时走?”终于,銮铃微微笑起,岔开了话题。寿王是两日前赶回长安的,直奔大明宫。
“明日。”
而书房外,李蕙挣开风飐的手,愤怒道:“你为何把我带出来!我要看帅帅和美美!”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风飐甩了甩被李蕙掐疼的手,抽着冷气好言好语道。
“帅帅为何抱着美美不肯放开?”李蕙对“非礼勿视”四字似懂非懂,又好奇地问。风飐头一大,还未想到要如何解释,就听书房外不远处的小径上“咯吱”发出一声轻响。
却是萧选W好似没有站稳,脚下踉跄,踩在一株枯枝上。她的面色微微发白,死死盯着风飐身后,那书房的门。
“”风飐张了张嘴,苦涩地不知该说哪个字儿出口,萧选W已深深吸口气,转身离开。转身那一刹,映着天底的冷光,寒色从她眸中一闪而过。
第127章()
天一连阴了两日,始终是似雪非雪的样子,外面冷得很。銮铃身上倦倦的,懒得动,便歪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着书,其实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竹凊端了药进来,銮铃转开脸,不语地望着窗外。
“小姐”竹凊又开始苦劝,“大小姐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别计较着,小姐还是小心自己的身子吧,这两日总不肯吃药,这哪儿成呢。”
“我没病。”銮铃不耐地把药推开。
“这药是安胎的——”
“我没——”銮铃的话正要脱口而出,终是咽回去,她无力道:“——没病,很好,不用吃了。”
竹凊还要再劝,却是一个柔软的声音飘进来:“凊儿,让我来劝劝妹妹吧。”
竹凊从榻边站起身,回头看见一脸温柔笑意的萧选W,她神色戒备,堪堪站在那里把銮铃护住。
萧选W恍若未见,径自来到榻前,见窗子敞着,便又上前把窗子关上,才不远不近地靠在窗下,仿佛殷殷关切:“天这样冷,妹妹不怕伤了身子?”
“我无妨。”銮铃坐起身,眼神无意地扫过萧选W的肚子,并不停留,微微笑句:“倒是姐姐别累着,坐吧。”
萧选W便也不再客气,来到榻前坐下,和銮铃浑无芥蒂地说话。说了片刻,径自拿走竹凊捧在手中的药碗,轻柔道:“病了就要喝药,若不然——”
她略略看了看銮铃平坦的小腹,眼中笑意愈深:“你要是病了,岂不连累了孩子?”
銮铃纵然处变不惊,此刻还是下意识用手在身前遮了一下,不知为何,萧选W那眼神,像是把她看透似的,她浑身不自在。萧选W却又皱眉看了看手中的汤药,又把药碗还给竹凊,轻责:“药都冷了,喝了会难受的。快去热热。”
竹凊嘴角撇着,不肯离开。却是銮铃轻轻道:“药是冷了,去热热吧。”
“”竹凊颇不服,无奈地瞪了銮铃一眼,才把脚步踩得极响,大步离开。而萧选W本就没带丫头进来,竹凊一走,便只剩下銮铃和萧选W。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銮铃漫不经心翻着书页,淡淡道。
萧选W依然是满满的温柔关切,她略静了静,才低低问出一句:“铃儿,你果真怀孕了么?”
翻书的手一顿,素白纤长的手指停在那墨香飘逸的洁白纸页,几行诗句被銮铃按在指下: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仿佛被这几句诗勾去了魂魄,銮铃略一怔,下一刻,才微笑抬眸看向萧选W:“这首诗的作者,似是当代大诗人王维吧?写的不错呀——姐姐刚刚问了什么?”
萧选W并不看那诗,默然打量銮铃片刻,最后笑句:“我不懂那些诗句,只是,铃儿,你既有了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就要按时吃药,好好养着身子,莫要出了差错。”
“姐姐此话何意?”銮铃眉梢一挑,盯着萧选W,什么叫来之不易?莫非她知道什么?
萧选W站起身本来欲告辞的,见銮铃问,便又顿住脚步。她似有些为难,半响,才怜悯道:“铃儿,也许你不知道吧,你曾有过孩子,后来失去了。”
这并不是秘密了,銮铃没有答话,她只是受不了萧选W那种满怀同情的眼神。
“那次你被救活,那大夫说,你不仅没了孩子,还说——”萧选W愈发为难,还是好心地说出口:“说你今生都无法怀孕生子,当时父亲和二娘听到这话,都伤心了好一阵子,却也没有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也不敢告诉你。”
銮铃双眸微张,直直盯着她指下那四句诗,那四句诗仿佛骤然膨胀,充溢她整个视线,充溢她整个空白的大脑,胀得胸腔里都没办法呼吸。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木芙蓉?红萼?寂无人?
为何寂无人?
无法怀孕生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都是早先的话了,当下你既有了孩子,便别信那些,只管好好养着,千万别再出岔子。”萧选W慢慢说完,才微微一笑,安然离开。
竹凊捧着热腾腾的药走上前,见銮铃仍目不转睛盯着那一页诗,皱眉道:“小姐别看了,快些吃药——”
她话未说完,銮铃已蓦然抬手,用力把她推开,竹凊踉跄退开一步,小心翼翼捧着的药也清脆遥远地摔在地上,洒了一地的药汁,碎了一地锋利细琐的瓷器。
“小姐——”
銮铃因为太用力,自己似也没有坐稳,手撑在榻上,她低低喘了口气,才沉沉道:“我要见诸葛青玉!”
诸葛青玉明明知晓她没有怀孕,为何还要她每日调养?到底要她调养什么?!
风飐也说她脉象异常,她一直以为她是借尸还魂,是穿越人的缘故,原来竟不是吗?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