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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脸上一红。
曦恍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姐姐可是饿了？”
夏凉脸上愈发红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姐姐等会。”
曦飞快地走了出去，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曦便提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
夏凉的鼻子动了动，是烧鸡的味道！
曦见夏凉双眼盯着他手中的油纸包，唇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将油纸包打开，放在夏凉面前。
“姐姐，吃吧。”
看着那颜色鲜亮的烧鸡，夏凉咽了口口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揪下一只鸡腿就咬了起来。
曦看着夏凉吃的津津有味，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拿起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方帕，轻轻为夏凉擦了下沾到唇边的油渍。
夏凉顿了顿，拿过方帕。
“额，我自己来就好了。”
擦了擦嘴，刚要将方帕还给曦时，忽然觉得手中的帕子有些莫名的眼熟。
“这是……”
“这是姐姐你当时给我包扎时用的帕子，姐姐还记得吗？”曦看着夏凉，眼中闪动着温柔的光芒。
“哎？”
夏凉愣住。
垂首看着那帕子，颇有些感慨道：“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收着它啊。”
“这是姐姐给我的第一个东西，我当然要好好收着的。”
听见曦如此郑重其事的回答，夏凉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曦看出夏凉的无措，轻轻笑了笑，指着这宫殿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寝殿，我让人照着姐姐的喜好改了。”
夏凉摇头：“不用了，这毕竟是你的宫殿……”
“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姐姐你的。”
曦目光灼灼，那眼中浓烈的情感令夏凉一怔，继而轻轻撇过头去。
“曦，”夏凉看着曦，语重心长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为妖界的王，该多去后宫转转，绵延子嗣，免得你的那些下属着急。”
“姐姐。”曦目光戚戚然地看向夏凉，声音中是难掩的黯然，“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心里装着的是谁，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剜心的话？”
“你那只是年少无知，错将依赖当做是爱……”
“才不是！”
曦骤然出声，打断了夏凉的话。
“我很清楚，自己对你怀着什么样的情感。二十年前就很清楚，二十年后的今日就更加清楚！除了你，我这一生，再没有任何人或是妖能令我如此念念不忘。我想要你，每天每天都想要你，想地发狂，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是依赖！”
夏凉一窒，怔在原地。
她从前隐隐察觉到了曦对她的心意，却从未想过曦对她的感情竟已是如此深了。
曦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继而身子一矮，双膝砸在夏凉面前的地上。
夏凉猛地跳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伸手想拉起曦，奈何地上跪着的曦纹丝不动。
曦抬起眸子，仰望着夏凉，眼中含着隐隐的水光，哑声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无论你要，还是不要，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接受或是糟蹋，都随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哪怕要我去死都可以，唯独这个要求，我做不到。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求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好吗……我受不住的，真的受不住……”
曦眼中的悲伤是那样的沉重，隐隐颤动的肩膀，脆弱的仿佛一碰即碎。
看着这样的曦，夏凉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一般，心仿佛被重锤不断敲击着，钝钝的痛着。
半会，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手扶起曦：“好，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你起来好不好？”
曦顺从地顺着夏凉的力道起身，目光垂着，看向面前的地板。
“曦，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情感。”
“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曦摇着头，脸上硬是扯出一抹苍白脆弱的笑来。
“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只要能见到你，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的，我从未奢求过。”
夏凉心中泛起苦涩。
曾经，她也曾那样仰望追逐着那个人，只要他肯回头看她，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眼，也足够她欣喜好一阵。
可是……
爱之一字，无情之人弃若敝屣，与深情之人，却犹饮鸩毒。
她与曦，皆是无可救药。
第148章 无法言说（）
“曦，我想去找泽羽。”夏凉看着忙着为自己上菜的曦，狠了狠心，终于开口说道。
从曦的口中，她得知泽羽竟然因为她而堕魔了，便再也控制不住，想去找泽羽，告诉他，自己没事。
曦是妖界的王，不能擅离，她也并未打算让曦陪着她一道去。
只是，却不知该如何对曦说。
曦端菜的动作顿住，继而有若无其事地扯起笑：“姐姐打算何时出发，我去准备下。”
“曦，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哐当”一声，曦手中的碟子跌在地上，碟子的碎片和菜洒了一地。
“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我改，我全都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曦整个人都显得惶恐不安，手紧紧攥着夏凉的衣袖，仿佛溺水之人抓着一块浮木。
“并不是你不好。”夏凉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是妖界的王，不能轻易离开的。”
曦急切道：“姐姐，我会安排好的，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曦眼中的恳求太过明显，夏凉拒绝的话再吐不出口。
“好。”
夏凉的应允让曦脸上满是喜色，急急转身就要出去。
夏凉拉住曦：“你不吃饭了？”
这几日，曦三餐都是陪着夏凉一起吃的，如今菜都已经摆好了，曦要去哪？
“姐姐你吃吧，我去安排下，最多一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看着兴冲冲离开的曦，夏凉缓缓垂下眸子。
草草吃了些，曦还没回来，目光看向桌边不远处摆着的一瓶流光花束。
从前他的寝殿里是没有任何花的，自从夏凉住进来后，曦每日都会摘一束流光，替换掉前一日的花束。
偌大的寝殿主卧，只有夏凉一个人住，曦住在隔间。
原本夏凉是想住在随便一件客房里就好，奈何曦如何也不肯，说若是她住客房，他便去住柴房。
深知曦说到做到的性子，妖界的王住柴房那还得了，无法，夏凉只得住了下来。
看着殿内华美的装饰，夏凉有些憋闷，便拿了个蜡烛走了出去。
妖界与凡界不同，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皆是一片阴暗。
宫殿很大，却没什么人。
曦不习惯被服侍，夏凉亦是，所以整个宫殿除了护卫之外，没有一个奴仆。
夏凉一个人在宫殿里漫无目的地逛着，偶尔遇到几个巡逻的侍卫，见到她，皆是停下脚步，战战兢兢朝她行礼，那模样，仿佛她才是这个宫殿的主人。
夏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正走着，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喂，赤芍老兔子！”
夏凉兴奋地奔了过去，赤芍见到夏凉也是颇为高兴，兔耳晃了晃，却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小虾米，你再这么叫我，小心我咬你啊！”
说着，露出雪白的牙齿，作势要咬。
果然，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夏凉轻笑，目光落在赤芍手中一碗黑漆漆，散发着不明气味，有些类似于黑米糊的东西上，疑惑道：“这是什么？”
“药啊，苍术受伤了，我给他熬的药，正要送去呢！”赤芍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夏凉顿时担心：“他怎么受伤了？”
“哦，就是那次被抓了之后，那条蛇打的，不过不重，我想让他好得更快些，所以特意去人界找了药，那大夫说这药可有效果了，他吃了肯定能立马就好了！”赤芍低头瞧着手里的药，自信满满。
夏凉盯着他手里的不明物体，脑海中有了个猜测。
“你该不会是把水倒了，而把渣留下了吧？”
赤芍眨了眨眼：“难道不对么？”
夏凉嘴角一抽。
这只妖究竟是有多缺少常识啊！
“那个药还有吗？”
赤芍点头：“嗯，还有呀。”
夏凉长叹了口气：“这个倒了，我帮你重新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