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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周善找了个塑料袋,把蜈蚣尸体装上就要走。
那村长急忙拦住她,“大、大师,咱们这疮……”
“噢”,周善这才记起回头,她示意了下手上那只大蜈蚣,又转了转眼珠子,“毒王已除,不必害怕,只是——”
“只是什么!”
周善神『色』有点为难,“旁人还好,但是以前传过王喜流言的可就不好办了。”
闻言立时有人紧张起来,“大师说应该怎么办?”
“这样,所有传过流言的人把那些荆棘晒干捣成碎末,用水冲服,多喝几剂,记得,一定要多喝。”
那些人个个面有苦『色』,真要喝这坟头上长着的玩意?
当然不用。
这蜈蚣剧毒,荆棘类似导管,使蜈蚣的毒沿着荆棘渗透到湖水中。
想必这蜈蚣是快要成精了,想要用毒素污染水源害死人,尸体供它修炼,还好发现得快。
除了王灵秀是被大蜈蚣植了毒以外,其余村民不过是因为拿那些有了毒素的水洗衣洗菜后才会出现脓疮,如今蜈蚣已除,它的毒也就没有效力了,村民们随便抹点『药』膏就能恢复了。
但是——『乱』传流言的人,不惩罚一下如何对得起王喜枉死的冤魂。
周善狡黠一笑,那些荆棘粉又腥又臭又苦,他们多喝几剂,记住这『乱』嚼舌头的教训才好呢。
周善拎着那只大蜈蚣美滋滋地往山外走,这么大的蜈蚣,卖给『药』店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她卖完蜈蚣正美滋滋地数着钱往家里走,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却感觉心里发冷。
堂屋神龛挂着山水画处,不知何时牢牢钉上一只短袖箭。
箭下有张白纸,写着斗大的六个字——“休要多管闲事!”
是谁!
025()
周善转念一想; 她只结过善缘; 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其实是得罪过的已经死的死疯的疯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七煞术的施法者。
她不由狞笑; 真特么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自来投!
她拔下那根短袖箭; 把纸铺平试图从上找出一点信息。不过显然来人已有防备; 纸张是那种复印店里的a4纸; 又是印刷字,而且那根袖箭上也没有丝毫花纹,古朴又干净; 根本找不到半点讯息。想要从上面追踪显然比较困难。
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瞧了她的手段!
周善自信一笑,用铜盆打来一盆清水; 而后双手于胸前结印; 默念一段咒语,等红痣微微泛热的时候; 她反手一招; 诛杀符凌空飞来; 绕着铜盆清水打了个转; 再坠入其中。
与此同时; 那盆清水也熊熊地腾起青『色』火焰。
周善把那根短袖箭和放到水中; 再掐出一个引气诀,堂屋内的空气缓缓往铜盆凝聚。
不一时,青火燃尽; 水复归平静; 水波如镜,映照出短袖箭身上发生过的景象。
此法唤为“三日追踪法”,可探寻物品三日内的所有踪迹。
当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上这法子,比如说流水线生产出来的a4纸。而袖箭久被佩戴,沾染了人气,才行。
不过那根袖箭一直在箭筒内,显然看不到什么东西,周善皱了皱眉,伸手往清水中一拂,那些光影就快速掠过。
一直到短袖箭从箭筒内『射』出,周善才看清往周家『射』箭的是何人。
对方四十岁上下,相貌平平,眉『毛』上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肉瘤黑痣,身着灰衣,同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汉子没两样。
周善用手指搅和了下,那些景象就散了。
从施法者对付阴兵的手段来看,他为人应该很小心,四五个阴兵出面都探查不到他的丝毫信息,反倒是阴兵吃了个大亏。
那这个贸贸然就敢往她家『射』箭的人,应该是施法者的爪牙?
但是她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爪牙。
不爽!
知道『射』箭人的面容,人就不难找,周善又请了拨阴兵出去打探,这次很快就有了消息。
她走过三个街口,来到一条专卖五金杂货的街上,一眼就在街尾处看到一个算命摊子。
她慢悠悠走过去,算命摊上坐着的人身着长袍仙风道骨,眼戴一副墨镜,眉『毛』上一粒肉瘤,正在给前面一个『妇』人『摸』骨。
“夫人,你天成骨凸显,有旺双亲逢凶化吉,且印绶骨成三角,说明夫人聪慧伶俐,只是颧骨过高,恐不利于子女啊。”
那个中年『妇』女急急忙忙点头,“对对对,大师您说得都对,我儿子最近特别容易生病,大师您看这该如何化解?”
那个算命先生高深莫测一笑,从算命摊下端出一尊金灿灿的佛像,“无碍,夫人您命格主贵,此疾不过是你儿子的一次劫难,只要把这尊『药』王神像供上,每日烟火不断,保管他不出半月就百病全消。”
那个『妇』女大喜,“真的这么有用?”
“当然,我这纯金打造的『药』王神像只赠有缘人,夫人您我就收个友情价,六千六,也求个你我顺畅,如何?”
六千六在此时不算个小数目,但是看那『妇』人的打扮,确实是个有钱人,她思索了会,咬牙道:“六千六就六千六,只要能治我儿子。”
周善却在此时嗤笑一声,直接一脚踩在算命摊上,“就你这鎏金的黄铜像,也值六千六?”
算命先生终于注意到她,周善可以感觉到他墨镜下那束冷冷的目光。
她不但不怕,反而无赖地塞了粒西瓜口香糖在嘴巴里,对着他的墨镜吹了个泡泡。
最先炸『毛』的却是那『妇』人,“你这丫头片子在大仙面前胡说些什么?别说是鎏金的,就算只是黄铜的,能救我儿子的就是宝物!”
周善翻了个白眼,“阿姨,我们要相信科学,有病要去医院治,算命管什么用?”
算命先生:呵,我信了你的邪。
周善认真地拍了下那『妇』人的肩头,“早点送到医院里去,不然就迟了。你两眉之间出现了条竖纹,此纹唤作斩子剑,如今这剑正好应在你儿子身上。再不去医院治疗的话,恐怕会成丧子之相。”
那个『妇』人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周善却再度拍了拍她的肩,“相信科学。”
『妇』人:……
算命先生冷冷地看着她,“我道是谁,原来是同行来砸场子了。”
看来这厮还不认得她。
她一只脚还踩在摊子上面,另一只脚却搭扣于地,“嗯,砸场子的。”
煮熟的鸭子刚要吃下去,却被扼住了喉咙,算命先生那是又气又怒,“好,好,你很好。”
周善微微一笑,“谢谢,我也觉得我很好。”
……
算命的黄杉脖颈处的青筋都绽出来,周善却不紧不慢,“既然是同行,不如咱们今天来玩玩,如何?”
黄杉有些『迷』『惑』,“玩?”
她指着挂着的那幅“铁口神算”算命幡,“就比算命,我赢,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输,就买下一尊『药』王像,如何?”
黄杉不由冷笑,比算命?一个顶天十岁的孩子要跟他比算命?即使她天赋异禀,但是相差的却是二十年的玄学根基,他就不信,这娃能逆天了。
他不说话,周善就当他答应了。
她手漫漫一指,“就比她吧。”
她指着正是算命摊边的中年『妇』女。
黄杉在这块摆了几天的摊,算无遗漏,十分有名气,是以见到有人砸场子,还是个小孩,就有大票的吃瓜群众围上来。
黄杉都快笑了,他刚刚才算过杨红梅的命格,这丫头压根就是来给他送钱的吧。
他也知道这丫头是玄门出身,恐怕有些手段,当即顾不得什么道义先下手为强,“我先来。”
周善自在地嚼着口香糖,示意他随意。
“夫人年纪应当三十有六,双十年华结成鸳梦,至今圆满。有一子,十二岁,家境富贵,夫儿顺心如意,父母长寿平安,一生平安无虞,乃是一等一的好命格。”
杨红梅听得眼里异彩连连,“大师,都对上了,连结婚年龄都对上了,简直是活神仙哪。”
围观群众也轰动了,有个男声道:“她不就是西街卖行李箱的杨老板吗?我认得她,这位大师说的真的都对上了。”
黄杉略微得意地捋了捋山羊须,他把能算出来的都说出来了,看这丫头还能算出什么。
那些凑热闹的人也来起哄,“小姑娘,作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