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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卢西恩有所反应,一阵噔噔噔的登楼声吸引了卢西恩的注意力,只见一名穿着白色官服的无须男子登上城楼。
“禀告将军,地震中,国主并无大碍,王妃也已盛装完毕,即刻启程送往六盘山。”
只见男子单手按在胸部中央,身体前倾九十度,尖声细语的说道。
已然明白自己是陷入了幻境,卢西恩大口喘着粗气,平复着心态,从这身装扮和处的位置就能看出,卢西恩现在至少是统兵大将级别的将军,但已经控制了幻术大阵的满大人会让卢西恩这么容易逃脱吗,而且卢西恩在此处居然感应不到了圣光,就是说现在卢西恩的魔法能力被封住了。
正在卢西恩沉默不语,思考对策时,忽然间铅云般的迷雾四散开来,震天的号角声轰然响起,城外空旷的平原上无数旌旗招展,一眼望去全是身骑骏马,腰配长弓的,手持弯刀的草原轻骑兵。
看到这草原牧民的装束,这长生天的旗帜,和这饿狼般的血腥之气,一望无际的骑兵,卢西恩额头都流下了汗水,这是蒙古铁骑?自己这身瘊子甲,城楼上到处都是白色的装饰物,白色的官服?刚刚发生了地震?国主?
“这里是兴庆府?”卢西恩很想否定内心猜测的喃喃自语道,这时卢西恩都已经忘了身边还有一位宫里的宦官。
听到卢西恩在自言自语的问这里是否是中兴府,再看看城外那山呼海啸般的轻骑兵,宦官努力保持的镇定也破功了,跪在地上抱住卢西恩的腿哭喊着,“嵬名将军,高国就靠将军您来主持大局了,如事不可为,不如降了吧。”
听到宦官要死不活的话,卢西恩沉默半响,挥了挥手,两名亲兵上前将一直在嚎哭的宦官拖了下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护城河旁时不时出列对城墙上守军做出挑衅动作的轻骑兵。
卢西恩现在心可是凉了一半,满大人居然把自己拉到了蒙古灭西夏的最后一战,围攻都城兴庆府!
如果能使用魔法,卢西恩还有把握凭借坚城拉锯,打赢这场战役,但看现在的样子卢西恩魔法被封印,还被赋予了一名历史角色,这是需要彻底融入到这一历史事件中了。
如果不出意外,作为远古僧侣构造的幻术法阵,满大人也必然会身在其中维持运转,僧侣们弄出这个幻术法阵也不是为了杀戮,必然会留下生路,没有完美的幻术,也没有必死迷局,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破解方法。
想到此处,卢西恩渐渐冷静了下来,眼光也充满了锐利的神采,“伟大的艾露恩!请护佑你的信徒吧!”
第63章 可汗(六)()
就在卢西恩低声向艾露恩祈求祝福之时,一声嘹亮的号角让嘈杂的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城墙外蒙古大军各个部族的军旗,如被镰刀收割的小麦,霎时消失不见。
就在此刻,九斿白纛破去四周的迷雾出现在了蒙古军阵之中。
看着一大八小的九个白纛,城楼上党项守军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哽咽的声响。
清晰的感到四周那弥漫着的淡淡绝望情绪,卢西恩不为所动,沉默的一挥手,一名掌旗官快步上前。
“传我军令,弓弩手准备,再抽调四十以上善射丁壮,充实城卫!”
因为是在幻境中,即使卢西恩说的是外语,这群党项士兵还是听懂了卢西恩所表达的意思,就如同刚被拖下去说党项语的宦官,卢西恩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语,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才不到两三年就又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了,卢西恩看着城下蒙古轻骑开始有秩序的后退,露出了已经整装待发的步兵方阵,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满大人你不会认为这样的阵仗就能吓到我吧…又可以不按套路出牌了。”
毕竟在原本历史中,西夏末帝最后是献城投降,自李元昊称帝以来,西夏享国一百八十九年,兵战不断,作为都城兴庆府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自古就是战略要地,城高墙厚。
游牧骑兵来攻打坚城,就算靠着西夏残军,卢西恩都要崩掉蒙古铁骑那一口的钢牙。
骑兵撤退完毕后,城下蒙古大军军阵再次变化,如蚂蚁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普通布衣百姓,被蒙古步兵用刀枪驱赶着走进了战场中央。
哭喊声震天动地,每个百姓的手上都拿着一个麻袋,还有些瘦小的孩童光着脚丫几人合作抬着一袋装满泥土的麻袋,若百姓稍有磨蹭,无情的蒙古士兵就一刀砍下…
在钢铁与死亡的鞭打下,这些汉、女真、党项的普通百姓就这样被赶上了修罗地狱,灰蒙蒙的天空不断飘落的灰烬,仿佛是苍天叹息生命脆弱又无奈的悲鸣之泪。
头戴覆面甲的卢西恩一直站在城楼前,看着城下被蒙古大军驱赶而来的百姓,心里默默的算着弓弩有效杀伤力的间隔距离。
“一百步,抛射!”
听到战术指令,传令兵飞速的打起了旗语,在卢西恩的指挥下,城头守军第一波蓄势待发的箭雨就这样泼洒在了无辜的百姓身上…
只是一轮齐射,百姓就像被保龄球打击全中那般,死去的人无助倒下,活着的人四散奔逃,然而在蒙古游骑兵压阵的情况下能逃到那里呢。
为了稳定局势,蒙古游骑兵对试图逃跑并冲击己方步兵方阵的百姓开始无情的射杀。
进是死退也是死,对比之下百姓们还是认为蒙古人更可怕些,因此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只能反身回到了战场,这一次各种语言的哭喊与咒骂声此起彼伏,而最多的就是用众多西夏人用党项语呼喊的求饶声,在这样的语言攻势下,百姓拖着沉重的麻袋向护城河走去。
“一百步,射!”
“射”
“换”
不久,另一波百姓被蒙古大军赶入了战场。
“五十步,自由射击!”
“射”
“拉十弓者换!”
守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波百姓被蒙古大军赶入了战场。
…
攻城的第一天,就在蒙古大军派遣百姓填埋护城河和西夏守军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中度过了,蒙古大军鸣金收兵之时,战场早已经血流成河,原本浑浊的护城河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刚入夜,在城楼上草草吃完干粮的卢西恩就下令安排民夫,去城外焚烧尸体,而同时出现的还有蒙古游骑兵,蒙古骑兵也不靠近城墙,就游荡在战场外围专门针对打扫战场的民夫。
漆黑的夜晚,拿着火把的民夫就是移动的靶子,不顾副将的劝住卢西恩坚持夜里必须烧掉战场上的尸体,不处理掉这些尸体用不了几天,不用蒙古人进攻了,光是瘟疫就够西夏守军们喝一壶了。
终于一直忙活到东方鱼肚白,在付出几百人的代价后,才勉强烧毁了完靠近护城河一端的尸体。
当灰蒙蒙的天空彻底的亮起来之时,还是如同昨日那般,蒙古大军继续压阵,百姓上阵填河送死,就这样连续五日,直到军备官报告卢西恩,兴庆府的箭矢库存已到警戒线,这样卢西恩才不得已下令停止攻击,就这么看着百姓用土填平了护城河。
…
当最后一捧土被丢到城墙下,百姓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其中更是不乏党项百姓,就像他们已经攻破了兴庆府似得,兴奋的往蒙古大军回撤退、,毕竟蒙古人答应填完护城河就放他们自由。
看着全是一脸劫后余生喜悦的百姓,卢西恩还是站在自己刚被拉近幻境时的女墙后,下令将弓弩手撤下一半,换上壮汉力士。
俗话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兴奋的百姓几乎是快跑前进到蒙古大军阵前,可惜迎接他们的只是蒙古游骑兵的的箭雨。
…
踩着百姓的尸体,蒙古步兵亲自踏上了战场,身披铁甲,嘴衔钢刀,扛着云梯的蒙古士兵在号角的激励下,震天的呐喊中开始奋力向城墙奔跑。
在蒙古攻城的步兵中还掺杂着大量牧民装扮的步弓手,也就在这个时刻,西夏守军第一次出现了伤亡,这个被蒙古步弓手一箭封喉的死者还正好是卢西恩第一次下达命令时的那名年轻的掌旗官,只是看了死者一眼,卢西恩便推开了想要将自己拉离女墙的亲卫,吩咐道,“按照我之前的命令,你们全部都去城墙督战!”
“可是将军!您这里…”
亲卫有些惶恐的还没有说完,卢西恩上去就是一脚踢到在地,厉声到,“再有耽搁,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