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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烈是孙子武的领路人,出事后,孙子武对杨烈的事情是不闻不问,有些时间还故意回避,生怕引火烧身。
陈子丹跟沈丹红只是政治盟友关系,陈子丹却肯为了沈丹红,主动到释委去坦承自己知道的,对沈丹红案子有利的证据。
从这两个人面临大事的处理方法来看,高下立判。
孙子武虽然为人正当,处事公正,但在对待自己人的态度上,就明显要输陈子丹一头。当然,这种非常时期,明哲自保,是最重要的,也没有人会说孙子武的什么不是。
但两者一比较,就不得不让人对陈子丹生出几分敬佩,做人的高低立判。
赵长城对陈子丹的态度,也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改观的。
陈子丹虽然跟自己政见时常不合,在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经常起冲突,有时还会在常委会上勾心斗角,大吵大闹。但他这个人,本质上是不坏的,这是做人和做官的基本。
身为一个官员,为了自保和谋求自己的利益,偶尔的勾心斗角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只要这一切,都是为了办实事!两人争吵的目的,也是为了讨论出一个对临沂更加有利的方案来。
经开区那起撬门案,临沂警方很快就告破,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归案,果然就是那天闹事的刀疤等人。
刀疤主动交待了犯罪事实。据警方的笔录显示,刀疤是奉了黑道上西州帮帮主阿酷的命令,前来临沂探路,大闹酒家,继而撬门砸店,目的就是为了闹出点动静来,一是为了试探临沂警方的反应,二是为了立威,想在临沂经开区这边开辟出一条新的生财之路。
如果临沂警方的反应很迟钝,或者警方愿意接受他们的孝敬,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话,他们下一步就会大举进临沂,开办他们的黑窝点。
赵长城从姚晨嘴里听到这份口供内容时,很是震惊,这个阿酷,不但有勇,而且有谋,看来是个人物。
这个人在西州一日,就始终是西州的一大隐患。
然而,赵长城现在还没有能力去管西州市的事情。
只要阿酷不把黑手伸进临沂,赵长城暂时就不打算跟他起正面冲突。
令人伤脑筋的事情再次出现,经开区的工厂,都是农副产深加工企业,附近居民看中他们仓库里有许多的肉类和农副产,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厂区里防备松懈之际,翻墙入院,行那鼠窃狗盗之事。
企业家大业大,刚开始时,并没有人留意到这些小损失。居民们见厂方没有发现,胆子也就越来越大,渐渐的形成了团伙犯罪。
刚开始时,只是偷些东西自家用,后来觉得有利可图,几个玩得好的邻居朋友,或是姑表兄弟,串通起来,分工合作,有人专门负责偷盗,有人专门负责销赃,形成了成熟的一条地下犯罪链。
这些人还分了地盘,哪个厂归哪个团伙偷盗,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又互相照应,一有情况,就相互通知,一起扯呼。
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几个失盗严重的厂家,发现这种情况后,没有报警,没有求助于管委会,而是组织起自己厂里的保安和员工,精心布置一番,想对那些偷盗者来个一网打尽!
一晚蹲守下来,每个厂里都抓到了几个人,抓到了人后,厂方也没有送交法办,而是私设刑堂,对那些偷盗者大打出手,本意是小惩大诫,吓唬他们之余,追回损失的钱物。
但是结果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厂方的这种作为,不但没有追回一分钱的财物,反而更加激怒了附近的居民。
更因为厂里的保安在打人时,下手没有轻重,只想着发泄,下手有些狠,把几个年轻一点的伢子给打坏了,这么一来,居民们更加气愤,组织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运动,誓要跟开发区的厂家死磕,要讨一个说法。
接到事件汇报时,赵长城正在办公室里,跟几个分管局的局长谈事。
听完梁宁帆惊慌失措的汇报后,赵长城阴沉着脸,说道:“宁帆同志,如果酿成了群体,你要负主要责任!”
梁宁帆心里跟吃了黄连一般苦,说道:“赵县长,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刚刚得知啊!这些厂家和市民们,事先没有一个人来我们管委会反应过!这真的不能怪我们。”
赵长城虎着脸道:“你是负责经开区日常工作的副书记兼副主任,你平常都做什么去了?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才知道?这还不算你工作失误?宁帆同志,你该开展一次自我批评和深刻检查了!”
梁宁帆见赵长城发火了,再不敢犟嘴,只是一迭声道:“是是是,赵县长,我知道错了。回头我写一份检查给您。”
赵长城语气一缓,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宁帆道:“市民们聚集在厂区,分别围堵了几个厂子的大门口。我们管委会的相关工作人员悉数到了现场,分成几拔,正跟围堵几个厂子的市民进行沟通。现在场面十分混乱,那些市民随时有可能冲进厂里打人。”
赵长城皱眉道:“公安分局的同志到了现场没有?”
梁宁帆说道:“还没有,我早就打过电话给廖局长了,但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人来。”
几个谈话的局长一听到赵长城说话的口气不对,马上识趣的告辞。
赵长城冲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出门走了,语气一厉,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赶到,你们务必控制住局面!”
“是,赵县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抗住。”梁宁帆下了保证。
田青正好拿了一份报表进来,看到赵长城布满寒霜的脸,打了一个机灵,小心的问道:“赵县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长城升正处级后,原本可以配备一个专职秘书,县政府办公室已经向他提出过这个问题,但是赵长城觉得没有必要,就一直没有答应。田青还是赵长城的字秘书。
赵长城道:“田秘书,你来得正好,你马上打电话给县安公局,叫他们赶紧派人到经开区去,那边有市民围攻厂区。”
田青微微一惊,心想难怪赵县长这么着急上火,原来是出了这等大事情,恭敬的应了一声:“好的,赵县长,我这就打电话。”
赵长城已经起身,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李多备车。
田青打完电话给县公安局后,想了想,拨通了经开区办公室的电话,问了问那边的具体情况,听说有数百个村民,分成很多部分,分别堵住了七八个厂子的大门口。
田青心想这么大的场面,单靠县公安局能够出动的警力,只怕难以镇住场面,于是自作主张的打电话给临沂县武警中队,以赵县长的名义,发了一道命令,叫他们派人去经开区支援。
赵长城赶到闹事厂区时,场面已经失控了,梁宁帆再拼命,也只有一个人,挡得了一家工厂的大门,挡不住另外几家厂门口。
其它副主任和管委会委员们,有的胆小怕事,不敢站出来说话的,有的就算站出来了,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挡在市民和厂门之间,说几句没有营养的话语,有的干脆生气的恐吓市民,叫他们不要闹事,公安局的马上就到,会抓他们进班房。
群众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你越是吓他们,他们反而仗着人多,越发的不惧怕你,闹腾得更加凶火。
场面最失控的是梁宁帆用力守住的那家肉联厂,肉联厂丢的冻肉很多,何额比较大,抓住盗贼后,打得最是凶猛,肉联厂的工作人员,力气大,又天天与血腥为伍,个性比较急躁,下起手来,没个轻重,把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打成了重伤。
伤员的家属们抬了伤员,摆在肉联厂的门口,叫嚷着要肉联厂交出打人凶手。这些人都是临沂县本地人,亲戚关系错杂复杂,家里有人被打,马上就组织起五六十人的队伍,围堵在肉联厂门口。
肉联厂方面,刚开始还派了一个公司的经理出来,跟家属们理论,说他们打的是小偷,打了也就白打了,没有交给派出所处理,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果你们再这般闹事,肉联厂就要诉诸法律,把那些小偷全部抓起来。
家属也有理啊,你们说抓小偷,有什么证据?既然是抓了小偷,为什么不送法究办?私自动刑,就是犯法!
双方争执不下,家属中有人动手打了那个经理,经理怕吃亏,逃走了厂里,现在把大门给给关上了。
问题是关上大门也不管用,家属们可以翻院墙进里面。
梁宁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