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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灏瞪眼,显然是被这个要价给惊住了。
    技术入股在这个年代只能算是不稀奇,却也并不像后世那样流行,最高可以占到七成股份,皆因古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意识不强。
    贺昶和古孟也吓了一跳,他们慌忙向秦墨使眼色,意思是当着县尊大人的面,怎可狮子大开口!
    秦墨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正色道:“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账,先小人后君子。”
    这三句话同时阐明一个道理,做生意就该有做生意的样子,既然是跟利益有关的事情,什么人情、关系、面子都可以不要,更不能作为牵绊此事的因素。
    徐灏果然是个有商业常识的人,很快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惊异之色一扫而光,正色道:“最多一成,你只是提供了一纸秘方而已,生产、运输、售卖等等工作都由我们徐家负责,其中的艰辛难为外人道也,所以我们必须占九成。”
    贺昶和古孟对视一眼,他俩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秦墨漫天要价,这已经是很过分的事情了,徐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来了个就地还钱,他是一县之尊呢,竟然也会与人讨价还价,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秦墨据理力争:“我的底线是两成,少于这个数面谈。”
    “就一成,不能再多了。”徐灏坚持观点,一步也不肯退让,说:“此酒虽好,但并未被人熟知,所以存在很大的风险。我们徐家树大根深,却也冒不起这样的险,万一出了问题,整个家族都有倾覆的可能。”
    秦墨马上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给我的份额过多,造成生产成本增加,随着时间的推移,秘方之事被他人获悉,酿造出相同的美酒,而徐家的酒价格居高不下,造成销量下降,继而形成恶性循混,最后成了给别人做嫁衣,对吗?”
    徐灏心中佩服不已,秦墨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地,让人刮目相看。
    他点头说:“本官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心,你能在如此简陋的场所酿出美酒,说明方法其实不难,就算是严加保密,也无法保证不被人偷偷学走。”
    秦墨再一次笑了,说:“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其实很简单!”
    他的方案只有四个字——利益捆绑。
    大宋境内的大大小小的酿酒作坊何止万家,且不说徐家在这一领域并非领头羊,就算能够凭借新酒成就一家独大的局面,也不可能彻底垄断酒水市场。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比徐家背景深的商社比比皆是,当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之时,随便找点儿麻烦,足够徐家人喝一壶的。
    再说了,酒水市场这么大,生意不可能全让徐家做了,除了大宋之外,北方有大辽,还有刚刚崛起的大金,以及跟大宋、大辽三足鼎立了上百年的西夏,这些游牧民族比宋人更喜饮酒,加上西南边的大理、吐蕃,东北边的高丽,这些都是白酒的潜在市场。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一家又怎么能吞得下。
    既然吞不下,不如也用技术入股的方式寻求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把其他大商社拉上这辆商业战车,大家有了共同的利益,只会相互帮衬,绝不会做有损利益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光是秘方一项,就能创造出巨大的利益,而且可以要求对方严格保密,就算是有一天秘方外泄,受损的也不再是徐氏一家,风险会减小到最低。
    听完他的解释,徐灏连连点头,说:“子翊考虑的很周到,此法的确可行!但是两成的干股还是有点儿高了,不如你我各让一步,一成半如何?”
    旁边,贺昶和古孟早就傻眼了,一个仅仅拥有童生文位的人,不但能做到公平的与县尊大人对话,而且还能说出一番让对方信服的大道理,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秦墨很爽快的说:“好啊,成交。”
    其实他心里的底线是一成干股,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外加一些现代商业理念,竟然能让精明的徐灏做出让步,超出他的预料。
    二人一拍即合,秦墨去拿笔墨纸砚,这就签字画押。
第33章 半路被拦() 
拿着契约,徐灏欢心而去。
    他的这种行为,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既然已经入仕为官,身为一县之尊,应该把心思全都扑在县治上,为了家族之事费心有情可原,但是为了赚钱,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包括贺昶和古孟这两名学官在内,都觉得徐灏此种做法有些不太好。
    只有秦墨对把握的十分到位,因为他很清楚一点,越是这种大家族,族人弟子之间的家族观念越是浓重,他们从小接受家族带来的各种好处,接受家族式的教育,长大之后自然会为家族极力的做出贡献,是为反哺。
    普通人的孝道仅限于父母至亲,但是在氏族子弟的心中,家族观念凌驾于徐安顺父母之上,是为公心。
    贺昶为官多年,所以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但他还是为秦墨的做法感到担心,说:“子翊啊,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做生意都做到了县尊大人的头上,就不怕以后惹祸上身吗?”
    徐家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商界,都是排名靠前的大家族,所谓树大根深,林子大了自然什么样的鸟都有,跟这样的大鳄合作需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吞掉。
    秦墨耸耸肩,语气轻松的说:“徐家的其他人品性如何,我管不着,县尊大人品德高古,是个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们,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贺昶皱了皱眉,说:“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子翊好自为之吧。天色不早了,本学正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学正大人慢走。”秦墨抱拳相送,古孟也一样。
    待贺昶走远之后,古孟开始发问:“子翊,这么好的方子,咱们为什么不自己酿酒,不但能赚的更多,最重要的是咱俩不缺酒喝啊!”
    古孟这家伙没有任何商业头脑,之所以说出这么一番话,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秦墨白了他一眼,哼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懂吗?再说了,我有时间酿酒,还是你有?”
    一个人怀揣秘方,危险性远比它本身的价值大的多,就好比一个幼童手里拿着金元宝,不光同龄的孩子会来抢夺,就连成年人也会经不住诱…惑,抢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杀人越货呢。
    如果不给自己找个靠山,就会成为那些权势通天之人的砧板肉,人家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古孟眼睛一瞪,梗着脖子说:“这种事情当然交给别人去做,雇一些人不就行了。”
    “拜托,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你怎么避免秘方外泄,怎么保证酒水的质量?”秦墨用异常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说:“更重要的一点,白酒酿造出来之后如何销售,除了这些,还有诸如类似原料采购等等事情,谁来负责?”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古孟直接懵了,讪讪道:“你考虑的比较长远,我服了还不行吗?”
    秦墨深知只靠一个蒸酒的方子,在毫无产权保护意识的古代,不可能获得长久的利益,也不可能让财大气粗的徐家看重,他手里还有其他的依仗。
    比如说和蒸酒息息相关的酿造之法,也就是后世最为盛行的固态发酵法,不但能够增加酒的产量,而且具备比液态酿造更突出的风味。
    古孟离开之后,秦墨独自去往草庐旁的小树林,以西楚霸王古印聚集灵气供自己吸收。
    印泥可以使古印的效用成倍增加,特别是用于攻击和防御的时候,是必不可少之物。
    但是,一个小瓷盒装的八宝印泥就要几十两银子,比黄金都贵,让人不由自主生出纵马抢了文宝斋的想法。
    之前不知道文宝斋是徐家的产业,现在他知道,这种想法非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强烈了。
    ……
    第二天,张文启没有出现在课堂上,据说他告假回南京府了。
    按照大家的猜测,他肯定是不服气输在秦墨手里,回家找安慰去了。
    结束上午的课业,秦墨决定进城采购一批生活物资,草庐虽然破旧,但架不住每日高朋满座,上回买的一包茶叶已经见底,再不买的话,下次就得请客人和白开水了。
    顺便在县城里吃了个中午饭,返程的时候已经是未时初刻。
    从县城到文道学院大门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从大门到听泉草庐需要两刻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