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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文宝斋……”徐灏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咬着牙说:“……本官会让人去传话,让他们尽量降低售价,为书画二道的文士创造便利。”
    秦墨把手一拍:“县尊大人此举甚好,定能获得文士们的赞扬,如果文宝斋的人敢不给您面子,就派人封了它。”
    徐灏的脸更红了,小声说:“本官愧不敢当,实话实说吧,文宝斋是我们徐家开的!”
    秦墨瞪大眼睛,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怪不得文宝斋的人那么嚣张,不管是多大的买主,从来都是一副爱买不买、不买拉倒的表情,原来是有县尊大人和徐家在背后撑腰。
    古孟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不让你说,你非的说,现在满意了吧?
    秦墨很无耻的转过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做出一副专心钓鱼的样子。
    尺余长的金鳞红尾鲤鱼很快被钓上来,古孟自告奋勇的上去帮忙,不是因为他勤快,而是三人之中他的酒量最小,接续喝下去早晚会喝醉,虽然他嗜酒如命,但是跟鲜鱼比起来,美食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刻钟后,全鱼宴摆上桌。
    徐灏和贺昶已然微醉,却并不影响他们大快朵颐,外加拉着秦墨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后,徐灏眼珠子一转,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子翊啊,《齐民要术》一书本官曾过,里面的确讲过酿酒,却都是寻常之法。你的这种酒不但晶莹剔透,不同于其他酒水的浑浊之态,而且酒力大的惊人,为何?”
    秦墨放下筷子,一脸泰然的说:“贾公的《齐民要术》中的确没有此酒的制作方法,晚辈是从补遗篇中获得,于前日进行试制,经历数次失败之后,方才获得成功。”
    他料到会有人询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齐民要术》成书于北魏年间,距今已有近六百年,是一部伟大的农学著作,囊括农林桑植、畜牧兽医、储藏酿造等知识。
    这是一本巨著,但不可避免的也有一些疏漏和错误,后人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总结出更有效的方法,便形成了所谓的补遗篇。
    到今天为止,补遗至少出现过上百篇,有的与原著一起刊印,有的则淹没在书海之中,更有甚者成书之后从未现世,而是被人私藏。
    所以,秦墨的这个理由算得上无懈可击,就算是学富五车的人,也不敢说自己看过所有补遗篇。
    如果有人刨根问底,他完全可以说是从一本私藏本中获得,你没见过,不代表蒸酒法不存在,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而已。
    和他预想的一样,三个对这个解释深信不疑。
    徐灏心里明显是有事儿,又问:“子翊,你看的是哪一篇补遗?”
    秦墨微挑眉毛,心道这家伙想要干嘛?
    他一脸平静的说:“至于是哪一篇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年幼,父亲从北地行商归家,带来一包榛子,我发现包裹榛子的纸上有字,便展开观看,继而得到此法。成年之后我曾留意,但从未找到过此篇补遗,估计是某个人随便写的吧。”
    他深知此法的重要性,当然不会轻易透漏出来,就算是徐灏也不行,毕竟关系到自己日后的钱财来源。
    徐灏放下酒杯,正色道:“子翊,可否将此法转让给徐家?”
    “怎么,徐家对酿酒之法也感兴趣?”他眨着眼睛问。
    徐灏点头,说:“徐家有几间酿酒作坊,所制酒水主要供应江北之地,在三京和各大府城皆有售卖,但因为竞争激烈,销量并不好。身为徐家子弟,本官尝尝思索如何改变这种局面,此酒香醇无比,定能获得世人青睐,所以本官代表家族向子翊讨要秘法。”
第32章 狮子开口() 
徐灏说的是讨要,秦墨却不会白给他。
    因为他深知蒸馏法酿酒的价值所在,它能够在日后风靡全国乃至全球,蕴含的魅力自是无需多说。
    特别是在没有出现过白酒的宋代,它将是一种垄断型的技术,不管是谁掌握了它,都能大赚一笔。
    就算跟徐灏有着叔侄情谊,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别说这种并无血缘关系的亲情。
    再说了,文宝斋是徐家的生意,秦墨去买东西的时候,他也没让伙计便宜半文钱,所以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不能混为一谈。
    徐灏并未表现出强取的一面,而是觉得秘方对于一个童生没什么用处,只有放在酿酒商人手中,才会发挥最大的效用。
    显然他把秦墨想的简单了,没办法,都是这个世道逼出来的,身为书道文士,面对巨大的开销,又没有家族、亲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因为徐灏的态度很诚恳,贺昶和古孟都不觉得这种讨要方式有什么问题。
    秦墨开口了,道:“按理说县尊大人开口,晚辈应该将秘方双手奉上,可是学生也有酿酒贩酒的想法,这么一来,恐怕就不合适了吧。”
    徐灏眼眉一挑,有些吃惊的说:“子翊要从商?”
    不光他觉得奇怪,贺昶和古孟也觉得无法接受,在他们看来,文士就应该潜心修炼文道,在科举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不管是出仕为官,还是从事其他行业,文道科举都是最重要的基础。
    士农工商,文人和文士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士,商人却是排在最后面的,除了有钱之外,他们没身份没地位;。
    朝重农抑商,将商人说成是重利小人;在唐朝,商人子弟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商人不允许坐轿子,地位依然低下。
    到了宋朝,虽然放宽了制度,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而且可以为官,但千百年来人们对商人的态度基本上没有大的转变,仍然看不起他们。
    以至于商人们为了提高社会地位,每到进士考试结果张榜公布时,争相派人前去挑选新科进士做女婿,同时还通过与官员、皇家联姻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的政治地位。
    在这种风气之下,士子从商会让人看不起的。
    徐家是大宋有名的商业大亨,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经营的行业更是多不胜数,但生意都由文士以外的子弟出面打理,身具功名的人很少从事此业。
    秦墨见三人一起变了脸色,忙解释说:“没办法啊,晚辈从小父母双亡,也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靠山,闻到修炼耗费颇大,我得赚钱啊。”
    说完这些话,他对着家徒四壁的草庐努努嘴,说:“要是有钱的话,我会住在这里吗?”
    贺昶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这是学院缺乏宿舍管理制度,加上用人不当,才使得颜铭和许承志有空子可钻,堂堂双甲童生住在这么差的地方,简直是丢学院的脸。
    前两天秦墨被许承志栽赃一事过后,贺昶提出让他搬回书道分院居住,被他拒绝了,说住在这里挺好,搬家反倒会不适应。
    这里的确不错,独门独户,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每天晚上可以钻进小树林,使用西楚霸王印聚集周围的灵气,供自己吸收。
    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文力储量方面超越同窗们许多,不但在上午的活动中成功击响铜铃,而且能做到从容应对张文启的挑战,最终获胜。
    最重要的一点,住在这里能随时吃到鲜鱼,算是独一份儿的待遇,回到分院要跟大家一起去膳房用餐,简直是天壤之别。
    徐灏保持之前的皱眉表情,语重心长道:“如果钱财方面有困难,本官们可以帮你,作为一名书道童生,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修炼方面,否则就算是赚到了钱,却因此影响了修炼速度,谓之得不偿失。”
    贺昶和古孟同时点头,表示同时他的观点。
    秦墨笑了,语气轻松的说:“从商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就比如说我可以拿着酿酒秘方与商人合作,从中分取红利,并不需要管其他的事情。”
    这种方式,在后世被称为技术入股。
    徐灏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说:“徐家愿意跟你合作,我们不但有现成的酿酒作坊,也有现成的售卖渠道,只缺一张秘方。”
    秦墨脸上的笑容更盛,徐灏果然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虽然他表面上看不起商人,但是对于钱财并不抗拒,徐氏家大业大,但是平时的开销也大,没有盈利就无法维持家族的正常运转,每一个成员从小就被灌输为家族创造利益的思想。
    “我相信徐家的实力,也相信徐家的诚意。”他先肯定徐家,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开门见山道:“我要三成干股。”
    徐灏瞪眼,显然是被这个要价给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