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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样，有期望，就会患得患失。李海叹了一口气，将这些思绪从头脑中抹去，自己最近是不是闲得慌了，怎么总爱胡思乱想的？有的没的，在这里乱猜一通！
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到了自己和赵诗容汇报的时间了。没错，就是汇报，因为董事长，是代表董事会行使职能的，他身为总裁，是有必要向董事长经常做汇报，这是他和赵诗容商量好的。在这一点上，毕竟俩人都还年轻，没有搞什么王不见王之类的小伎俩，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和这一点有关，李海也懒得去管了。
他拿起公文夹，上了一层楼，走向赵诗容的办公室。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多心，总觉得职员们看他的眼光，很有些诡异的样子，难不成都是在看，年轻的男总裁和同样年轻的女董事长，又是帅哥美女的强势组合，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来？我去，你最近小白总裁文看多了吗？
李海将大脑放空，和董事会秘书打了个招呼：“赵董现在没事吧？我想进去。”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
赵诗容的秘书，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估计以前是女兵吧，长得还算不错，不过脸总是板着，就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不还似的。这女秘书还兼司机，每天赵诗容上下班都是她开车接送，李海估摸着，这秘书大概还兼保镖吧，肯定是赵老大弄来给自己女儿贴身支援的人才。
所谓桀犬吠尧，各为其主，这位女秘书对李海也从来是不假辞色的，抬起头看了李海一眼，硬邦邦地道：“请总裁稍等，董事长有客人在。”
李海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是临时想起来就过来，这是商量好的例行汇报时间呢，怎么有客人自己却不知道？他伸手在秘书的办公桌上敲了敲：“为什么占用了我的例行汇报时间，我却没有得到通知？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那女秘书眉头一扬，看似想要呛声，可是和李海的目光一对，却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李海如今的神力光环，可是融汇了权神神力在内，比起以前来，更显威势——权威权威，有权才有威，从权神神力中衍生出来的威压，何等厉害？这女秘书就算是精选的军中精锐，也经不住李海一眼瞪过来。
何况她本来就理亏，这是李海约定好的时间，早就写在日程上了，要占用的话，怎么不该给李海一个通知？哪怕赵诗容自己忘记了，身为秘书，她也应该尽义务去提醒赵诗容的。现在李海以此诘问，正当不过，除非她蛮不讲理，否则怎么也说不过去——凭她的身份，又哪里能和李海比拼不讲理？
顿了一会儿，这位张秘书也只得软了下来，站起身来低声对李海说了声抱歉：“对不起李总，是我疏忽了，请李总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么说的时候，她是委屈无比，不过身为军队里出来的，张秘书也知道对上级，讲理由是没用的，挨打就要立正，那么才能减轻上级的怒火。她也没有试图搬出赵诗容来和李海打对台，那是坑爹的下属才会干的事儿，等于是在两个领导之间制造对立，像这种惹事坑爹的下属，任何领导都不会容忍的，哪怕她和赵诗容关系特别，又是赵诗容老爹特意找来的，也是一样。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李海也是比较受落，他也犯不上跟一个小角色多计较：“那我现在，是在这等着，还是先回去？”
张秘书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李海这个姿态，可以说是给足了赵诗容的面子，连带她自己也受益不小，至少那个工作失误肯定是不会追究了嘛！难得地，灭绝师太脸也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这表情，说是笑容也太勉强，顶多就是嘴角扯了那么一下下：“对不起，请总裁在这里稍等一分钟，我马上请示董事长。”
她没打电话，怕赵诗容不小心说了什么话，被李海听见就不大好了，这一对男女的过往，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赵老大找她来给自己女儿当秘书兼保镖的时候，也是特别提点过的。人家是娃娃亲的夫妻呢，和一般人能比吗？不管事情成不成，这关系总是在的。
推门进去，不一会又出来了，张秘书伸手请李海：“董事长请总裁进去，客人也是总裁认识的人。”
认识的？李海心说不会是程潜吧！想想应该不会，程潜的行踪，现在对于他是透明的，那小子现在应该是在国外晃荡呢，没到之江来趟浑水算他识相。
推门进去，李海一眼就看到赵诗容坐在沙发上，又在冲咖啡，而捧着咖啡杯在那享受的，居然是文素！李海立刻就上了心，文素这么快就到之江来，而且第一个不是找自己，却找上了赵诗容，这里面有文章啊！须知，前几天俩人通的电话，文素可是提出入股他李海的私人研究所，那是他自己的产业，已经从大兴制药中剥离出来，被他全资收购了，跟基金会半点关系也没有。
俩人见李海进来，都站了起来，文素起身的速度甚至还在赵诗容之上，笑脸盈盈地向着李海：“妨碍你们谈公事了，不好意思呢，那我先走了，感谢你的咖啡了，容容。”居然就这么朝外面走，临走时冲着李海挤了挤眼睛，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便拉开门自己走了出去。李海看了看她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别以为你动手凑趣，帮我耍了一趟于忆和荣院士，我就能把过去的不愉快都一笔勾销啊！
其实李海的性子，真不算睚眦必报的那种，他只是对于谁欠谁的，比较在意而已。虽然文家几次三番想要从他身上捞好处，不过对方没有得逞，也没有造成什么挽回不了的损失，李海也没有想要主动去报复的意思。人在这世上，只要你手里有好东西，那就免不了要受人觊觎，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嘛，要是连这都得一一报复回去，做人未免太累，也会妨碍你看清自己真正该走的路。他的攻击性，基本上只是在需要震慑对手，以免带来更多的麻烦时，才会表现得很明显。
但，这绝对不意味着李海会是个既往不咎，以德报怨的老好人。开玩笑，钱神的神使，有一项神通就叫锱铢必较呢，那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对于那些欠了自己的人，李海心里是有一笔账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知道这在会计上叫什么吗？应收账款，先挂账，不着急收而已！
转过头来，见赵诗容似笑非笑的眼神，李海倒是一怔：“干嘛这么看着我？话说，你这可不地道啊，你应该知道我这时候要来找你汇报的，有客人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刚才我可是骂了你的秘书了，那是指桑骂槐呢。”
赵诗容噗嗤笑了出来：“指桑骂槐，有你这么明着对‘槐’说出来的吗？是文素叫我不要说的，她来看我，也想看看你，怕你对她还有成见不肯见她，所以叫我不要说，等你来的时候，大家碰个面，她要看看你对她的态度如何，才好决定怎么和你相处呢。人家是一片苦心啊，我只好帮忙咯，谁叫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李海一阵不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要是计较吧，似乎又有些小题大做了，在男人女人的关系上，李海所受到的熏陶是相当传统的，男人就不该和女人多计较。算了，自己该怎样还怎样，没必要受到别人的态度干扰。
他不再理会这个问题，打开文件夹就开始汇报工作，赵诗容也不多嘴，很认真地听着李海的汇报，不时点开电子文档中的各种图表，再问李海一些问题。汇报内容并不少，不过对于李海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他总能用很简单的语言，将其中所包含的利益权衡给说清楚。
很快就告一段落，赵诗容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李海，忽然感慨了起来：“李海，说真的，一年前我可想不到，如今你会是现在这样子。你的成长，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我在内。我想，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不管是谁，有你这样一个总裁，也能做得很稳当了。”
一年前——李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人的眼光，只能看到当下，看不到远处，也看不到自己。终究还是被命运操纵着吧！”说完，他也没话说了，转身要走，赵诗容却叫住了他：“倩倩也回来了，明天晚上是她的生日，我们准备开个小型的庆生会。二十岁的生日，很重要呢。她没说，不过我知道她很希望你能来的。”
李海转过身，迎上赵诗容的眼神。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此次赵诗容回到之江以后，俩人第一次没有回避和掩饰地对望。
第1128章 意难平
见面过很多次，对视也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