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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地上和墙上的血迹仍在,喷溅状的血迹触目惊心,有血迹的地方成了苍蝇和蚂蚁的乐园,一群蚂蚁正抬着一小块血痂向洞穴挺进。
砖墙不利于留下指纹,纵然吴错用紫光灯细细筛查了一遍墙面,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土路上的脚印错综复杂,反复勘察了三遍,两种带血迹的脚印才引起了吴错注意。
第一种吴错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双带了鞋套的脚印类似刑警带着鞋套勘察现场时留下的。
但刑警的脚印上不会沾有血迹,一来勘察现场时血迹已干,二来刑警走路时会小心避开有血迹的地方。
沾有血迹的脚印混杂在刑警留下的脚印中,很容易被忽略。
有人带着鞋套来过现场!
是解剖者吗?他可真够小心的!
另一种鞋印十分模糊,之所以模糊,因为鞋底的花纹很浅,可见鞋子磨损严重,且鞋印就在墙根边缘血迹最斑驳的地方。
星星点点的血迹干扰视线,使得鞋印更难辨认。
花纹像是某种运动鞋,鞋码是四一的。
“咱们见王子龙那天,他穿的就是运动鞋吧?”无错问道。
“旧运动鞋?”
“嗯。”
“大小跟这个鞋印也差不多。”
“嗯。”
闫儒玉回答得心不在焉,他正在发现王坚尸体的垃圾桶里翻找。
“第一遍勘察现场的时候,那里面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吴错提醒道。
闫儒玉并没有停下,“手术刀片那么小,或许会漏掉。”
被吴错说中了,闫儒玉将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不甘心地看着垃圾桶,嘀咕道:“刀片会去哪儿呢?这东西虽然小,却难以消毁,既不可能化成灰,又不可能撕成碎片,究竟会扔在哪儿呢?还是藏在家了……
沿路!对了,沿路还有其他的垃圾桶吗?”
闫儒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已经向着王子龙家的方向跑去。
路上但凡碰到垃圾桶,无论是公共的,还是平房人家随手放在大门口的,他都要细细翻找一遍,根本顾不上什么脏啊臭的。
一小时后,闫儒玉无奈地回到现场。
“没找到?”无错问道、
“嗯。都过去三天了,沿路大部分垃圾桶被清理过。”
“看来只能靠鞋印了,”拍摄鞋印照片时,吴错心中甚至有了一种虔诚之感。
对王子龙家的搜查取得了一些进展,黑包公在他家垃圾桶里找到了手术刀片的包装纸。
包装纸上除了王子龙的指纹,还有半枚来历不明的指纹。
鞋子倒是没找到,家中不仅没有王子龙的鞋子,就连日常所用的牙刷毛巾都没有。
也正常,他本就不常在家。这次回来,又都陪母亲住在医院里。
黑包公道:“已经申请了拘捕令,可以抓王子龙并检查他的鞋子了。”
市厅,审讯室。
王子龙百般抵赖,又搬出了那套他宁愿替凶手坐牢的说辞。
“替别人坐牢?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鞋底花纹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与现场的脚印完全吻合。不仅是鞋底花纹,就连鞋底的磨损程度都是吻合的。
甚至吴错还在他鞋底花纹的缝隙中提取到了血迹。
经过dna比对,正是死者王坚的血。
王子龙的谎言不攻自破。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瘫软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这个初次犯案的年轻人情绪正在逐渐崩溃,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我没想……以为我妈死了,王坚杀的,我只想替我妈报仇……不知道当时脑袋里想的啥……这回我真是犯了大错啊!怎么办?我妈还在医院啊,妈呀……
走廊里都能听到他的哭嚎声,审讯无法继续进行了。吴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丢下一句“说出你的同伙,别错过立功减刑的机会。”任由他哭泣宣泄情绪。
王子龙哭了很长时间,哭完,他知道终究得面对。
他交代了所有关于解剖者的信息,但他真的不知道解剖者究竟是谁。
“手机!王子龙母亲的手机在解剖者那儿!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手机查……”
“曾经在解剖者那儿。”闫儒玉纠正道:“他那么小心,肯定早就把手机处理掉了,找不到的。”
“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吴错很是垂头丧气。
闫儒玉却突然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以前提过来着,反扒组为了拿到扒手偷盗的证据,在市里十几处盗窃案频发的地方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没错。”
“包括夜市吗?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最容易招小偷吧?”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这就去调监控!”
“不用,你刚审讯的时候,已经让小金子开始查监控了。”
金子多的效率果然很高,很快,一段监控内容就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一五九章 模仿杀人(17)
监控画面拍到了夜市上的好几个小吃摊位,其中就包括王坚的小吃推车。
华灯初上,正是夜市人流量大的时候,站在王坚摊位前的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庄赫!
即便只有背影,大家也能确定,那就是庄赫!
庄赫与王坚交谈几句,点了一份小吃,趁着王坚不注意,他的手伸向了装有打包盒的袋子。
袋子就挂在推车的把手上,距离庄赫很近。
他的动作很快,一伸手一缩手,只在瞬间。
好在监控是高清的,加上存放包装盒的塑料袋是透明的,众人瞪大了眼睛看见落入塑料袋的是一个约莫有拇指长的红色长方形物件。
“手术刀片!”黑包公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红色!是红色的!在王小龙家发现的手术刀片包装纸也是红色的!”
立即拘捕庄赫!查验指纹!
专案组的气氛变得十分热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案子就要破了。
谁也没想到,庄赫的情绪崩溃起来比王小龙还要恐怖。
审讯室里,这个长着一米八大个儿的中年人涕泪横流。
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手术刀片包装纸上的半枚指纹来自庄赫右手食指,铁证面前他无从反驳。
他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念叨。
“怎么办,我妈可怎么办?我进去了,谁保护她?……你们不能抓我!她会被人欺负、殴打,会被吃掉的!要出人命的!
我杀的都是坏人!吃人的坏人!不犯法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妈有危险!”
杀坏人不犯法。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职业医生说出的话。
看到他这副样子闫儒玉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无错担忧道:不会精神有问题吧?忙活半天,凶手无刑事责任能力,那我真要哭了。
审讯室里,黑包公却很沉着。
“你母亲有什么危险?谁会伤害她?”黑包公问道。
庄赫勉强止住了哭,却还是抽抽搭搭,说一句话要停顿好几回。
“吃人的家伙!……嗯……那些……恶鬼!他们会把我妈剁成块,放在锅里……煮,或许等不到煮熟就会吃了她!”
“谁告诉你的?”
“李老师。”
“李奇?”
“他亲眼见过!你们可以去问他啊!他妈就被他爸吃了!我要是不去保护我妈,她也会被人吃掉!”
“那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我……”
“你杀人,用杀人来保护她,是吗?”
“不!不是!”庄赫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他猛然起身,想从带有手铐和脚镣的椅子上站起来,被绊住了手脚,最终只是挣扎了几下。
“不是杀人?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黑包公也提高了声音。
“是保护!杀光那些吃人的,她就不会被吃了!”
“这些都是李奇教你的?”黑包公问道。
“跟别人没关系!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庄赫,此时嘴又硬了起来。
“就算是吧。”黑包公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说说李奇的母亲吧,她是怎么被吃掉的。”
庄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黑包公,“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吃人的!他们是胆小鬼!懦夫!专吃女人、母亲,所以我必须保护我妈!
李老师的父亲就是这种人!这种人都该死!李老师后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