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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从整齐排列的卧龙大道两旁道行树到神秘高大却又不千篇一律的树林,再猛的掠到高耸入云缠绕着氤氲的山峰,放眼望去,一切都看似循规蹈矩,定睛一瞧,却实际上并无规律可循。
九秦山还是那样连绵不绝,不过都披上了不同的新衣,有的是给苍绿缀上霜花,有的是给枯枝带上冰晶,还有的是给泛黄的竹叶撒上洁白细小的冰粒,总之在晨雾的笼罩中,所有的事务都不满足单调的色彩,而是在冬日的肃穆单调中增添了一抹晶亮,那细小的亮光则刺破层层雾霭愉悦你的双眼。
封年节之后便是长达月余的假期,这段时间内,没有轮流值守任务的先生们可以下山走亲访友,但学子们自然是不可以的,活动范围限制于书院之内有没有课业要求的学子聚集在一起或畅饮高谈、或悠游山水。
可以想象,从今天开始膳食院小食堂和书院的各处观景之地都会有学子们的身影。
呼啸生风的铁枪划破竹林中的雾气,让安静幽然的浩然亭平添了几分生气。
忽然,风声消失,林中的少年缓缓收枪而立,于此同时一缕冬日橘红色的灿烂霞光冲破云层和雾霭洒向整个九秦山,也洒落在持枪少年身上。
晨练之后,神清气爽筋骨舒畅,许年回寝舍换过衣衫便向甘露院走去,一日之计在于晨,只要在书院一天,他就会认认真真的完成自己所负责的事务。
细微的咔嚓咔嚓声在听松书斋后的药圃中断断续续的响起,那是许年在剪枝或者锄草;轻轻的沙沙声在元一藏书阁中回荡,这是许年在清扫地面,擦拭书架……
辰时初刻,当许年走出藏书楼时,山林之间雾气散去不少,但若不动用真灵目力所及的范围还是在二十步之内,今天的晨雾是真的有些浓。
回到陶朱台,鲍付等学长们都早早的起身或去自修研习、或去呼朋唤友了,宽敞的寝舍四合院并无一人。
略作收拾之后,许年拿着一些手稿便向端木教习所在的静笃书斋走去。
说实话书院中趁着封年节下山走亲访友的先生以督导讲郎居多,而教习这一层次的先生则和平日一样把心思投入到神书的研习和修为的提升上,甚少有人走出书院,对于他们而言,山下的俗物或许能换来片刻的兴奋,但这哪里能比得上勘破神书中只言片语来得欣喜与激动。
心中想着昨日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许年便来到静笃书斋外。
叩门、通传、然后是踏入书斋。
“弟子拜见先生,这是弟子这些天的读书心得。”许年躬身行礼后用双手将一卷书稿恭敬的呈上。
“嗯,坐。”
端木教习应了一声后,便自顾自的翻看起来。
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轻轻颔首,时而又面沉如水,是而有拿起朱笔在书稿上圈画书写……坐在端木教习对面的许年虽然是微微垂首,但是仅仅四五尺的距离上,他还是能够看清教习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比上次进步不少。”
约莫一刻钟后,很是罕见的,端木教习对这些心得手稿给出了认可的评价,但话锋一转则又变成了平日中的严苛,“但是在衰分法和商功法上依旧不足,我已经圈出了需要注意和加深理解的词句段落,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向这两法的方向继续研习,直到读通读透为止。”
“是,先生。”
接过端木教习的放在书案上的手稿,许年但见上面不仅有朱笔圈画还是以细密小楷写就的注解,对于一名事务繁多的书院教习而言,这些不写也是应当,写上则更能表示对弟子的谆谆教导之心,这让许年不禁又道了一句“弟子谢过先生。”
“还有何事?”
看到手稿批阅之后依旧未曾告辞离开的许年,端木教习似是想起了什么,遂又看向少年问道。
“学生、学生昨日在封年节宴上接受了学长公输止寻找金曜陨铁的委托,弟子想要下山行走,快则二十余日,晚则三十余日就能回山。”许年终于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说出了口。
“嗯,可以。”
啥?什么?
许年有些惊讶的看向对面素来以严苛著称的教习大人,就这么仅仅听自己一说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难道不需要解释下为什么接受这个委托?难道不需要说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昨日殿中之事我已听说,面对修为身份远胜与己的公输止能为友人仗义出手相助,此行至已然当赞,在仗义执言之后又能顾全大局接受这等艰险的委托,可见你勇于任事之心,况且在我等陶朱台中,你已经是而立境,到达了最低下山标准,如此之事,我岂能阻拦。”
看出了许年的惊讶与疑惑,端木教习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面色略作和缓的说道。
“先生,都知道了……”许年低头而语,有些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前来相告而感到愧然。
“不错,下山之事,我这里通过了,等下我写个文书凭证,你带着去寻教谕大人。”
端木教习言罢,推开茶盏等物便铺开纸笔,许年在一旁自然是起身抻纸磨墨静待而立。
片刻之后,许年拿着文书凭证再次向端木教习行礼之后便离开了静笃书斋。
既然端木教习都知道了此事,想必教谕大人也已经知道了吧。
走在去往知止斋的路上,许年如此想到。
第242章 一如既往的照拂()
陈设简单的知止斋小院外的竹门是开着的,院中房门和窗户也是开着的,冬日的寒风夹杂着零散雾气能从外到内将其吹个通透,便随着吱呀作响晃动不已的门窗,用个不恰当的比喻那就是这像一处四处漏风的破屋。
今天的教谕大人这是个什么做派?冬天也需要这样通风么?
“弟子许年求见教谕大人。”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许年依旧向往常一样站在门口行礼并报上名号。
“进来吧。”声音中透着笑意,这倒是和平日里金教谕给人的感觉相似。
迈步进入知止堂,但见胖胖的金教谕手持书本和算盘负在身后正在摇头晃脑的踱步,可不是在背书,而是像在对账本的样子。
“许年,今次你来所为何事?”停下脚步笑眯眯的金教谕看向进来的少年。
“弟子拜见教谕大人,弟子因接受了公输师兄寻找金曜陨铁的任务,特来申请下山行走,这是端木教习的表示同意的文书。”躬身向前的同时许年将那张薄薄的文书递上前去。
“此事我已经听说,身为陶朱台弟子就应当勇于任事,你做的不错。”金玉勒笑眯眯的挥挥手示意不需要看那文书,随后又道,“下山之事我允许了,正好年节之间也没有课程,不过在下山之前你要再准备三日,山下不比书院,万事具备才好行事。”
“坐吧。”
来到书案之前,金教谕指着前方的蒲团笑眯眯示意许年入座,“昨日正殿中的事情,我们这些身为先生的也都是知道了,公输止乃是希伊先生大弟子公输均的后人,在天工之道上天赋极高,只是为人上有些不变通,但其向来直来直去、直言直语,本性上并不坏,恩,昨天是其半年来第一次从天工馆闭关处出来,估计也是因为太久没有找到金曜陨铁而变得格外急躁……”
金玉勒的一番话详细向许年解释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他一点也没提草原少年拥有一把金曜陨铁锻造的铁刀这个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
“公输师兄并不是为一己之私而引起冲突,弟子能够理解。”实力不及、重要程度不及,许年本就没有继续纠缠此事的想法,此刻听了金教谕所言,自然也就表明不会在意。
“这次下山就当做是你的历练,正好陶朱台有支去往青龙边关的商队还在山下村中修整采买,三日之后你就跟着商队一起前行吧。”
金教谕边说便拿起毛笔在一张纸笺上写了几行字,“这是下山的凭证,要保护好,回山的时候也需要用到。这是我的手令,可去元一武库领取一件唐阶以下的兵甲,恩,这个不是归你所有,回来之后是需要归还的,此外再去账上领取三十两白银当做盘缠,对了关于青龙山的地形,你可去祖教习处询问,他曾经去过那里……”
金教谕嘱咐的话说了很多,显然是对许年极为重视,当然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这个少年不仅是具有先秦阶天赋,还大概率是一名拥有时间神书的修行者,这个地位比起公输止、路青山晚谕雪等人都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