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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也交卷。”
终于,曾经和许年等人有过矛盾的赵德秀在掂量了三番五次后,最终还是不甘的叹了口气,跟在赵德秀的身后交了卷子。
片刻之后加持了真灵元气的五张二尺神碑纸被讲郎同样挂在看板上。
五张纸上红光黄芒,竟然连一份蓝色的都没有,这或许是因为神书补全太难,也或许是因为有许年的佳作在前,其余五人观之便失了那争胜之心——相差过于悬殊,无可奈何啊!
“范希言,你快给我出来!好你个老小子,大家选你做主考官让你出题不假,可你为什么要拿我寻开心?我可是听说了,你竟然用我的名字做考题!”
且说就在殿中所有人的心神聚焦在许年这神书补完的神来之笔时,由远至近速度极快的传来了一个大大咧咧毫无遮拦的声。
紧接着在下一刻,一个络腮胡子黑袍不整满是酒气的老者便奔入了殿中,手中指的赫然便是正中的主考官范教习。
“赵教习,不可喧哗啊,学子们都看着呐!这边坐、这边坐……”看到闯入考场的邋遢老者,讲台上一位讲郎面色一苦连忙下来招呼想要转移话题。
“小王讲郎,莫要管我,我是来找范希言麻烦的。”
被称为赵教习的老者哈哈一下右手一拍那讲郎的左肩,便将其定在了原处,随即便要向前走去。
“赵时春,你前年主持新晋学子考较,欺新学子不晓得我之名姓便用我之名为题,今时我用你的名号,不过是一事抵一事罢了。况且,今岁新人里确是有些良才,也没辱没你那中州城里的身份。”
面对邋遢老者赵教习来到近前借着酒意的指责,范教习丝毫不惧,而是冷冷的直言道。
原来这位教习就是赵时春,难怪初选中有了那么一道如此古怪的试题。场中所有的与试少年心中皆道。
“恩?有吗?我什么时候用过你的名字?喂,小王讲郎,可曾有这事?”酒意醺醺的邋遢教习回身一招手,刚才那定在原地讲郎,便脚下不动直直的挪移到了两人之间。
“唔,忘记解开你的定身了。”但见这赵教习右手虚点,这小王讲郎一个踉跄总算是回复了行动。
“赵教习,的确是有的,上次您主持考较喝多了酒,把初试试题给丢了,用的就是您临时想的题目,其中确实有以范教习之名出的题。”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受到波及的小王讲郎苦笑着说道。
“恩,那就算是有这回事吧,那也是我一时不察方有失误,可你这次就是故意的了吧……”
不肯服输的赵教习翻着一侧书案上的初试试卷,口中犹自喋喋不休,“唔,这帮小子里有良才?哪年又没有良才了?老范,哪一个是你说的写得好的?你整天翻看那些经卷,眼光嘛还是有些的……快让我瞅瞅,有没有辱没我赵时春的大名……”
“这个不对……”
“这个也不行……老范,你就这眼光的么,还是说你看走了眼?”
看这旁若无人毫无顾忌的样子,邋遢教习和范教习定是一样在书院中辈分很高资历很深,此刻殿中焦点双方都是教习,其中之一还喝了酒,有刚才那小王讲郎尴尬的先例这就更没人上前阻拦了。所幸是此时考较已经完毕,也没有耽误大事。
“在这边!”
范教习面无表情的丢过去一本翻开的书卷,这正是刚才装订好的初试答卷。
“恩?好、好、好!姓冠百家之首,名居四时之先!”邋遢教习拉过一张书案拂去上面物事大马金刀的坐下,看到此节猛拍大腿高声叫好,“许年?哪个是许年?”
“学生名叫许年。”
众目所视之下,不应声是为无礼,应声的话遇到这么个颇不着调的教习也不知是好是坏,最终纠结的许年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出列躬身行礼自报家门。
“不错,你很不错。这句破题写的我爱听,以后到了中州城,你就报我赵时春的名号,绝对没人敢惹你,你就是想去皇宫大内也是去得!那皇位椅子上的娃娃还得叫我一声大伯。”邋遢教习言罢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藏不溜秋的酒葫芦美滋滋的闷了一口。
“哼,报你赵时春的名号的确普通人不敢惹,但怕是会被神机营给看管起来,那皇宫也是进得出不得,你家长辈没有继位,现在的官家可不想你这一支再在中州出现。”
“你……”被揭了短处邋遢教习猛地噎住差点呛了。
“好了,赵时春,这些不提也罢,索性你也来了,咱文韬阁两教习都在此,你给看看许年这娃娃补全的神书罢!”范教习知道再和自己的这位莽汉同僚纠缠于口角上终会是不了了之,谁也占不了便宜,于是他选了先行退让顾全了大局。
“什么?补全神书?你让这群娃娃来补全神书,笑话!哈哈……就这红的黄的么……”
邋遢教习赵时春哈哈大笑之中来到了看板前,在目光落到许年的那份答卷上的一刻霎时间笑声戛然而止,“什么?我没看错吧,这是神碑纸么?这张怎么全是清光?这怎么可能?”
揉了揉朦胧醉眼的邋遢教习再次确认后,不由得愕然当场。
第129章 论道结束,何言抢耳!()
“你没看错,的确是清光。”
且说邋遢教习还欲再次凑近仔细观察时,范教习冷冷的肃然道。
“你这娃娃过来。”邋遢教习眯缝着眼转身伸手向许年招呼一声。
“是。”许年心下暗叫糟糕,莫非是自己太过张扬了,还不如改动个一二字,但是那样又有悖于自己为往圣继绝学的,但还是走向前去,因为这是书院教习的命令不得不遵从。
邋遢教习赵时春围绕着他转了一圈,边走边打量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唔,对这篇‘师者’的诠释很是贴切,这非数十年淫浸与师道而不可得;这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也极是妥当,就算是我和那老范填词补全也只不过是想了句绿芒的‘飘飘何所似,千里寄离思’;还有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寄情与山水,山水之间隐逸者也,妙极妙极……”
邋遢教习摇头晃脑口中低语缓缓踱步,忽然只听他声音突然提高:“兀那娃娃,你可是见过这几段神书!快快如实道来!”
“学生未曾见过,只是灵光一现偶有所得……”许年是没办法说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将残篇完美补全的,只能强自解释到自己的灵光乍现上。
“灵光一闪?偶有所得?”
邋遢教习停住了脚步,颇有些玩味的说道,“你可知道几篇残章老范研究了数月才整出个绿光的上上,你这偶有所得,可真是了不起呐!”
“也罢!”
邋遢教习忽的语声一肃,但见他大踏步走到讲台之上,其每走一步那精气神都节节攀升,待到在讲台上转身回首时虽然教习黑袍依旧不整,酒渍依旧污了胡须,但那精气神却有了全然不同的变化,再也不复适才的邋遢样子。
“既然你说是灵光一闪而有如此佳句,那我现在考较考较的你文采,你就再偶有所得一次!”赵时春的目光炯炯注视着许年,似是要看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内心变化。
而此刻讲台上的范教习等人默然无声,显然考官们对此并无异议,对赵教习的行为是默许的,他们也想看看到底这个出人意料的少年究竟能达到何种高度。
“我出上句你补下句,上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下句是什么?”不管许年应还是不应,赵教习已经将上句道出。
这……
许年闻声一怔,并非是赵教习的所出的难,而是太过简单,就和今次终选所出的题目一样,他对此太过熟悉了。
“不会么?”
这时范教习沉吟出声,似是想要安慰许年的样子,“也无妨,能够福至心灵完美答出刚才那几道神书补完已经不错了,赵教习所问属于词类神书残篇,其不仅有语境上的要求,更有格律平仄的考量,难度极高就是我等也要在情景交融时才能将其破解……好了,你下去等候终选成绩……”
“不错,许年,你下去等宣读成绩吧。”御灵峰的女教习汲清湘也如是道。受好友箜篌教习影响,清湘教习对许年多有看顾之心。
其余先生此刻也都点头称是,皆是认为许年已经做的不错了,就连适才发问的邋遢教习赵时春也似乎有了失望之意,有放弃继续向下问的想法。
但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