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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五禽戏抢人家的古书,你们到底是教授还是强盗?”
这些教授们都是博古通今的国学大师,扯文言文还是很内行的,记者们也是靠写诗作文吃饭的,他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交流的十分热烈。
只不过山东先生的悬赏到底还是太诱人,语言交流实在是不过瘾,最后大家还是开练华佗的神功五禽戏。
记者们智商都很高,第一波是蜂拥去了清华。第二波就找到平安高校长在北平的暂居之地绍兴会馆。
绍兴会馆从掌柜到到伙计,瞬间都变成了大明星,被记者们团团围起来采访:
“平安高校长住在那个房间?住了几天?被什么人带走了?”
“高校长,长得什么样子?山东先生的朋友是不是仙风道骨?抓他的人什么模样?是不是凶神恶煞?”
“眼睛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胡子?我们做一副画像出来,按画像找人。”
这个画像的办法真是不错,大家的热情烧化了北平城的三九寒天,立刻公推一个绘画高手出来,挽起袖子,擦拳磨掌,挥毫泼墨。
画像做完了,会馆的伙计忽然又提供了一个线索,其实那个高校长,在北平也是有一些故旧的,名字好像是郝小丹和甄琶世。
郝小丹?甄琶世?平安高校长的亲朋故旧?记者们顿时疯狂了,难道他们中有一个是山东先生?那么,原来山东先生是隐居在北平的?
只可惜,那郝小丹和甄琶世在距离山东先生金大腿分毫之间的时候,已经宣布和高校长断绝关系了。
第三波记者就冲去了琉璃厂里发现《青囊经》的晋商书社,书社的伙计兴致勃勃的介绍:
“对的对的,是在我们家买的,那个先生我是有印象的,十分随和可亲。”
《我们本来就是旧书社,卖古董书,元本,宋本的书都有一些,各位看好了还可以优惠。》
书社的掌柜问明白了情况,脸色瞬间就青的比古董青铜器还要青。
两个原因,既然这么多记者来找,那就证明那本书极有可能是真的,可笑自己那天还当那个高校长是肥羊。
第二个原因,那个高校长是真名人呀,自己帮忙送过一次书,知道他在绍兴会馆的地址,当天晚上有警察局的人来问,就全说了。
最后万一人家追究起这件事情来,那可真是要了这条老命了。
记者们纷纷出马寻找高校长的各种线索,都还是非常低端的。
高端的是北平城上流社会的那些名士名流名媛们,他们看了报纸,立刻就摇电话找北平警察总局的总长询问消息。
总长接过几个电话,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其实他是跟着东北王空降过来了,掌权不过才几个月。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转折呀,如果能顺利找到平安的高校长,那么名利双收。如果那个高校长真是遭遇了不幸。也得赶紧把替罪羊找几个出来,务必不能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他的副手匆匆冲了进来:
“不好了,总长,少帅打您电话,您不接,已经发火了。”
“少帅?小霸王也要管这个事!”警察局总长忽然觉得眼前黑了黑,嘴巴里咸咸的。
副手赶紧说上前一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总长:
“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
总长摆手:
“还请什么医生,只怕我这次要栽到医生手里了,赶紧发我的命令下去,查,狠狠的查,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惹了山东先生?抓了他的朋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了尸你们就一起陪葬吧。”
看到报纸,抓了高校长的吴老鬼一家也有点着急了,他们又翻了一遍那天抢回来的古董,没有收获。又把那天抓回来的人剥光搜了一遍,没有收获。吴老四带了几个人,还准备去绍兴会馆再搜一遍。结果远远的一看,绍兴会馆门口足足围了一百多记者以及围观群众。只好擦一把冷汗,灰溜溜的回来。
他们剥光高校长及其随从,用的是医疗检查,洗澡消毒的借口。
学生郭小壮哭:
“校长,咱们洗的不会是杀头澡吧?”
高先生博古通今,噗嗤一声笑了:
“每日要开窗通风,洗澡换衣服,这是现代卫生最基本的常识了,郭小壮同学,你的基础功课学的不行呀。”
吴老鬼一家本来还打算用青囊经做投名状,找个大人物寻求庇护那,可现在找不到青囊经怎么办?东四分局局长吴老四一脸阴森的拍了桌子:
“用刑法吧,满清十大酷刑,挨个来一遍,我就不信了,那个姓高的是铁打的?”
大刑伺候高校长!
077来自魔鬼的愿望
北平报纸的第一天,只是简单的报道了一下平安校长,青囊经,山东先生悬赏这一件事,记者们也只是分头开始调查。社会各界收到信息,开始将自己的见解反馈给报社。
到第二天,消息就收集的差不多了,热火朝天的讨论在报纸上全面的展开。
《北平晨报》用了整整一个版本的八开页面做科普:
青囊经是什么?传说中华夏千年来最厉害的神医华佗的遗宝。形容一个人医术好,往往都会用华佗再世这个词儿。
山东先生是谁?传说中当代华夏第一神医,被欧美列国,疯狂追捧的人。可使白骨生鲜肉,可让死尸还生魂,枯枝再发芽,万物倒回春。包治百病,出神入化。
《北平商报》请了几位经济学者给民众科普:
青囊经值多少钱?小算盘拨来算去,答案是,无价之宝。
山东先生私人答应的三个条件值多少钱?
小算盘拨来算去,答案自然又是无价。
《每日新闻》报科普:
青霉素、片仔癀、云南白药,分别是什么性质,能治疗什么疾病。得了这些病是不能私自去买药吃的,这个还得请医生看过,因为这个都是处方药,什么是处方药一二三等等等。
总而言之,山东先生是个讲科学的人。
老北平,茶馆文化盛行,号称是茶楼一千座,茶客十万众。到茶馆喝茶的人,属于有钱又有闲的阶层。
一个有见识的读者在茶馆里拍桌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山东某人,只是发明了几种特效药而已,怎么可以和神仙圣贤齐名并论!况且此人的名声,首先起源自欧洲英格丽士国,崇洋媚外,卖祖求荣之徒尔。”
同桌喝茶的一人立刻附和:
“高见,高见,如果我得了山东某人承诺的三个条件,第一就是让他登报,向天下人谢罪。第二件,就是让他帮我把外国人赶出北平城。”
“第三那?第三那?”大家都问。
“第三当然是让他保证我长命百岁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的?哈哈哈。”
众人拍手,认为这三个条件妥当极了。只不过要赶了外国人出北平城,那是神仙的手段了。你们也没把人家山东先生当人看呀。
当时的北平城,一百多家报社,报纸的种类三百多种,一个铜板就能买一大张。有钱认字的人自然是会要几份报纸,一面喝茶一面翻看。
那些没钱又不认字的普通下层劳动人民,也从报童那清脆的叫卖声中得了一两个消息:
“山东先生许诺三个愿望!”
“青囊经出世,山东先生许愿!”
“发迹超级大机会,山东先生江湖令!”
学生吴九山没有几个钱了,也舍不得买报纸,天又冷,他发电报回来,呆在最便宜的旅社大通铺房间里,听同屋的几个打工客胡吹:
“我要得了山东先生的三个愿望,第一就是要三间青砖大瓦房,屋子里面要有火炕,尤其烟筒要修得好,冬天不能漏烟。第二就是要娶一房漂亮媳妇,最好是米脂的。”(米脂,貂蝉的故里。貂蝉,中华四大美人之一。)
“第三那?第三那?”众人纷纷问道。
“第三当然是要一颗仙丹,保证我长生不死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都认为这三个愿望提的好极了。
然而,以上都是纯粹的胡说八道,白日做大梦。
真正有些本事,有可能帮到山东先生的人,早已经纷纷行动起来。比如北平警察局的总长。就下死命令,全体警员自查,互相监督举报。
吴老鬼一家被逼到了悬崖绝壁,本来就是随便欺负一个外地人,以前这种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大家都没少干。怎么这次就这么倒霉那。
东四城区的警察分局长吴老四已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