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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是赵子钰派人将自己请过来的,她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自然懂得!既然正主这般气定神闲,她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若是有什么事,她尽力配合便好,也省得麻烦接踵而至。
“不知二小姐与锦绣绸缎庄的掌事是否熟识?”沉默半晌,赵子钰终是开了口,问完话后边抿着薄唇看向孑然而立的陆晼晚。
“非是熟识,只不过是前阵子府上在庄子里定制了一些衣裳。”陆晼晚从善如流。只要赵子钰不深问,她便不细说,左右她都有回答他问题,既非错也非对,打个擦边球这人也不好说她什么!
可若是赵子钰非要拿乔,陆晼晚也是无法!
显然是不信她说的这番话,赵子钰双眼微眯,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他最不喜有人对他说谎,哪怕眼前这人说的话对他并未半点影响!
“几日前见着二小姐在锦绣绸缎庄待了许久,还以为小姐与庄内的人熟识,聊得太过尽兴了。”
尾音轻扬,赵子钰是在试探。
这是在进屋站到赵子钰跟前之后,陆晼晚第一次抬眼看着他。
视线落在他外披的寒铁肩甲上,陆晼晚莞尔一笑,轻声道:“多谢赵王关照,前几日去锦绣庄,臣女也不过是去挑了一些料子。庄内的料子与成衣琳琅满目,臣女挑花了眼,便在庄内多耽搁了些时辰。”
不曾想赵子钰竟然如此知悉自己的行踪,陆晼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果然未曾改变过分毫——怕是他早就知道锦绣绸缎庄与太子赵子彦有些牵连,而眼下又是两人相争相斗的白热化阶段,便是有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
可陆晼晚不免又有些担心,赵子钰手段了得,他既然能知晓她的动向,会不会连她那一日见过了什么人都已经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若真是那样,她在他眼前便跟赤…裸…裸的没有任何分别,可她现在却是在对他说谎!然而,这说谎的代价,她却是不敢想象……
“二小姐在紧张什么?”
赵子钰目光犀利,言辞也是犀利无比,一语中的便拆穿了陆晼晚眼下的异常。
呼吸骤然一紧,陆晼晚扬起的嘴角有些僵,目光落在他肩胛处不敢再有半分挪动。
“哈哈,赵王亲临揽月楼,简直是蓬荜生辉,在下倍感荣幸,荣幸啊!”
就在房内气氛陡然冷凝诡异之时,走廊上却突然响起一道猖獗的笑声。
众人抬眼望去,便见在赵子钰的雅间前站了一溜儿的应侍,细数之下竟有十一二人,没人手中都端着木托,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
房内,陆晼晚闻声心头一松,却是不敢有太大的反应。
赵子钰与萧影同时蹙眉往房门出望去,脸色不虞。
装模作样在门框上轻叩了几声,夏子清便不请自入。推开门,酒香便喧宾夺主,弥散在雅间的每个角落。
“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大东家果然出手不凡。”挑眉朝打头走近室内的几人看去,赵子钰最终将目光落在夏子清身侧一名青白色服饰伙计手中的托盘上。
赵子钰好酒,便是赵姓王侯的几个兄弟,皆是爱酒之人。这一点,在夏子清初识赵子离的时候便知晓,眼下见他闻酒香辨名酒,竟也有些佩服。
笑了笑走上前,夏子清道:“赵王贵人事忙,许久未曾光临揽月楼,如今来了,在下自然不能藏私!”
右手微抬,袖摆轻扬,身后的一应伙计便鱼贯而入,错过站在桌前的陆晼晚,将美酒佳肴一一摆上桌;之后回到了夏子清身后,听候命令。
“大东家破费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子钰自然是不会多说他什么,脸色平平地看了他一眼。
转眼又看了一直站在远处的陆晼晚一眼,道:“既然有大东家做东,我也不介意借花献佛,不知大东家与二小姐是否介意同桌共饮?”
话说得倒好听!
陆晼晚心中腹诽,却不想这男人还有与人虚与委蛇的时候!
“赵王相请,怎敢相拒!”二话不说,夏子清便遣了布菜的一纵伙计,自己往桌边走去,衣袍一撩便金刀阔斧地坐在了赵子钰对面。罢了,这才抬眼看向陆晼晚,眼神中的讶异不似作假,“二小姐?”
嘴角微微一抽,陆晼晚皱眉看了夏子清一眼,与这两个男人同桌共饮,简直不太美好。见赵子钰也正看着自己,陆晼晚也只得颔了颔首,抚着裙摆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坐下。这一刻,陆晼晚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如芒在背!
不过好在有了夏子清这个话痨,浅酌淡饮之间的气氛也不至于太过诡异。
尽量不去理会旁边的两人,陆晼晚努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饶是这样,陆晼晚还是能感受到从她左侧投递过来的冰冷视线。
似乎是疑惑,夏子清多嘴了一句:“赵王与二小姐可是熟识?”
“是!”
“不是!”(未完待续。。)
ps: 先来补上昨天欠下的~
202 子清救场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夏子清看着两人,有些怔然。
似乎,眼前的情状有些不对劲儿啊!
闻声,陆晼晚却是额角狠狠一跳。谁与他是熟识了?这男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都说得淡定如斯!
上辈子,这辈子,她与这个叫赵子钰的男人都不可能是熟识!即便是点头之交,陆晼晚都不愿。
“二小姐似乎对本王心存芥蒂,为何?”赵子钰还是这般直接。
无视一旁看好戏的夏子清,赵子钰便转头看向陆晼晚,神色似乎疑惑。
“……”赵子钰是专程来找茬的吧!陆晼晚眼角一跳,唇畔好不容易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赵王多虑,臣女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陆晼晚这话说得也是留有余地,聪明如斯,赵子钰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的直觉向来灵敏,自从在绿松湖绣颜阁的画舫上见着陆晼晚的第一眼起,他便觉得这陆家二小姐对他成见颇深,但赵子钰却想不出自己是在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以往口碑不太好的人!
夏子清觉着这两人之间似乎是一出场就磁场不合,分明是两厢排斥。
尤其是陆晼晚,夏子清能分明感觉到她对赵子钰的排斥。可他实在想不出来,陆晼晚与赵子钰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
若说两人之家要真有什么联系,除了赵子离,便只有陆霏宁了!
若说是因为赵子离——夏子清觉得没这个可能。毕竟陆晼晚与赵子离相识相知不过半年,陆晼晚应当还不到爱屋及乌、厌之所恶的地步。若是因为赵子钰对陆霏宁的态度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可能是不成立的。就夏子清所知,陆晼晚是巴不得陆霏宁过得不好。是万万不可能因此而怨恨上赵子钰的。
那么……夏子清突然对陆晼晚很好奇,他发现,自己与这人接触了许久,都还未曾真正的看透这个人!
身侧传过来的两道视线,着实令陆晼晚浑身不舒服。
夏子清淡眉轻扫,看了陆晼晚一眼,便抬手与赵子钰斟了一杯美酒,笑道:“此酒名蠕渌,赵王不愧是爱酒之人。以酒香辨名酒,在下实在佩服。来,这一杯,在下敬赵王。”
眼睑微阖,看着夏子清替自己斟满的浓酒,脸上无甚表情,可心中却是观察出一些端倪。
夏子清的出现和他进屋之后所做的事,似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陆晼晚,赵子钰心中便有了猜测——若是他的猜错。夏子清的出现并非巧合,他也并非是为了恭迎自己而来,相反,他来只是为了自己身边这个女人!
陆晼晚。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能让赵子离为之倾心,心中又让他身边的人对她这般关心!
两指相并。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酒盏,赵子钰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在夏子清与陆晼晚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却是将手中酒盏轻扬。抬眼冲夏子清道:“大东家有心,竟是将陈酿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了,本王却之不恭!”
见状,夏子清也是举杯,与赵子钰一样,仰首一饮而尽。却在仰首饮尽杯中酒的时候,朝陆晼晚瞥了一眼,见她脸色似乎不大好,也是皱了皱眉。
两个男人似乎是喝疯了,酒至酣处竟是停不下来。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人相敬美酒,陆晼晚颇感头疼!好不容易,酒盏中的美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