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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两位啊!”
    可惜话仍旧没说完,就被飞飞拎着衣领,扔上了马背。
    “还废话做甚?赶紧走!”
    说吧,翻身而上,策马狂奔。
    一行人刚奔出村口。
    “啊昂!”
    村中的活尸齐齐发出一声嚎叫,低沉而怪异的嚎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仿若到处都有活尸在与之回应。
    而同时,几人惊觉随着这声嚎叫,村中的废墟中伸出如林般的手臂,顷刻间,数不尽的活尸从土中钻出来,汇入追来的尸群中,黑压压一大片,竟让人有被浪潮追打的错觉!
    飞飞骇然失色。
    “怎么会这么多!”
    李长安却是突然笑道:“你听过‘愚公移山’么?”
    “什么?”
    李长安骑在驴上,学着老夫子摇头晃脑。
    “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说着,他指着身后狼奔豕突的尸潮,“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飞飞满脸呆愕,无言以对。
    反倒是那被横放在马鞍上的书生,抬着头幽幽说道:
    “道长,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李长安闻言大笑着不做回答,只是催驴狂奔,留下群尸在驴屁股后面吃灰
    李长安本来是这么想象的,但是
    “驴呀驴,我本以为两条腿的总是跑不赢四条腿的,可今儿”
    李长安摇摇头,一剑戳翻一只快咬上驴屁股的活尸,大青驴却叫也不叫唤一声,夹着尾巴,拼了驴命往前窜!
    也是他没想到,这帮活尸跑起来居然还挺快,一路上能撵着他们不放。
    又是一只活尸逼近,李长安正要抬剑刺去。
    忽的,一声熟悉的尖啸,那活尸应声而倒。
    李长安回头看去。
    缺月下,一个飒爽的骑士跃出山道。却是飞飞去而复返。
    他一阵风似的卷到李长安身旁,拉起弹弓连发几弹,追得急的几个活尸被他一一点名击倒。
    “道士,你欠我两条命啦!”
    “是是是。”李长安点点头,“两顿酒么。”
    “这次光是酒可不够。”
    飞飞大笑着在李长安身边来回奔驰,每当有活尸追得近了,便赏上一颗铁珠子。
    一时间,李长安发现自己竟无事可做。
    他干脆收剑归鞘,瞧着路边野果子红通通长得喜人,顺手捞了一把,扔进嘴里,酸酸甜甜滋味不错。
    “你”飞飞策马过来,气鼓鼓地看着他。
    “咋啦?”
    李长安眨巴眨巴眼睛。
    飞飞张了张嘴,却忽然敲了下横在马背上的书生。
    书生无奈抬头对李长安说道:“道长,你这就有些不合适”
    话到一半,李长安递过野果。
    “尝尝?”
    “哦,多谢!正好我腹中有些饥”
    书生还没正要接过来,却被飞飞劈手夺过,他策马远去。
    “味道不错,抵你半条命了!”
    尸群追得虽紧,但不知为何,在越过一座界碑后,便不再追击。
    几人却不敢停留,一路疾奔。
    终于,逃出山林时。
    眼前,天光初显,一座城池夹在山与水之间,紧闭的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
    “綦县。”
第三十一章期望() 
今儿,城南景业坊的客栈发生了件怪事儿。
    大清早的,没来得及洒扫,连门面也只开了一扇,就旋风似的卷进一伙怪人。
    打头的是个骑驴的短毛道士,领着个骑马的黄脸少年,马背上还夹着个年轻书生。
    这伙人浑身的泥泞枯枝烂叶,狼狈不堪,活像被大鹅追了三条街的野小子,但出手阔绰,二话没说就定了三间上房。
    进房后,别的事儿没干,就是蒙头睡,过了晌午也没见起来。
    嘿!这大清早到客栈,赶着投胎似的来睡觉。掌柜的开了几十年客栈,还是头一遭见着。
    他把这事儿说与相熟的客人。
    “难不成是遇见了‘那个’?”客人神神叨叨指着一个方向,却是语焉不详。
    “唉,哪儿会?”旁边的另一个酒客倒是坦荡些,“遇到那村子,还有能活命”
    话到这里,急急止住。
    木头楼梯嘎吱响动,走上来个短毛的道士。
    那道士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了一大桌酒菜,没吃上几口,就唤了小二过去,当头就是一句。
    “小二哥,近来可有怪事发生?”
    “道长说笑了,这佳期将近,正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哪儿来什么怪事?”
    小二笑得讨巧,嘴巴里却不尽老实。李长安看明白了,也没揭破,而是顺着口风问过去:
    “佳期?什么佳期?”
    “当然是乞巧节了!”小二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一个调,从里到外透着神采,“道长你今晚一定得看看!我们这儿的乞巧节与别处不同,那是要热闹许多,今儿晚上还有灯会呢?”
    “你瞧”小二示意李长安看向窗外,只见街面上来了几辆牛车,车上载满了绸缎和彩灯,几个仆役打扮的,正沿街悬挂。
    “啧啧!这牛半城还真是阔绰,为了讨好织女娘娘,什么法儿都想得出来!”小二摇头晃脑说道,“也是他运气好,要是撞上娘娘下凡的是我”
    这小二哥没说是他又会如何?不过看他想入非非的神色,也可见一斑了。
    “织女娘娘?牛半城?”
    李长安听着却有些上心,他正待细问,忽的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不多时,楼梯口就涌上一帮挎刀背剑的汉子,这帮汉子上楼后便散开,拥出一位穿着绫罗的富态中年。
    这富态中年往堂内扫了一圈,刚刚还有些喧闹的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他忽然抬脚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边。
    那位子上原本坐着几个精壮的汉子,个个袒胸露乳,言谈之间咋咋呼呼,尽是东家的寡妇,西坊的小娘子,语气神态跟个斗鸡似的,八成是街面上的泼皮。
    可这帮挎刀背剑的汉子一上来,几个泼皮顿时从斗鸡变作瘟鸡。待富态中年靠近了,一个个更是仿佛坐上了烧红的铁板,没一阵便扛不住,缩肩含胸站起身来,刚要讨饶让位,那中年却从怀里抖出张画像来。
    “诸位可见过画中人?”
    年轻公子?面白无须?骑着矮脚马?
    李长安笑着摇头:“不知道。”
    中年叹了口,拱了拱手,拎着一帮护卫意兴阑珊下楼了,他方才问遍了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骑着矮脚马的公子。
    这伙人刚走不久。
    书生便拿袖子遮住脸,低着头,鬼鬼祟祟地走过来。
    刚坐下,李长安调笑到:“原本还无人怀疑,但公子如此作态,不是不打自招么?”
    “哈?”书生眨巴眨巴眼睛,瞧了四周一圈,见场中确实没有人关注自己。想了想,最后低头看了眼自个儿,还是昨日那件脏儒服,哪儿像个什么公子?
    他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袖子。
    “实不相瞒,我”
    “不必多说!”
    李长安摆摆手,他向来不爱听别人家的屁事,只是给书生倒了杯茶。
    “谢谢。”书生还当李长安是体谅自己,连声道谢,正要接过。
    忽然从边上伸出只手来,将茶夺过,紧接着旁边的位上便坐下个人来。
    不是飞飞,却又是谁?
    “书生,我可是听下面那帮人说了”飞飞将脸凑过去,笑容里满是恶趣味儿,“他们找的是个骑矮脚马的”
    “小声些!小声些!”书生连连摆手。
    飞飞却坏笑着继续说道。
    “那帮人一瞧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说着,他打量了书生几眼。还别说,昨天夜里看不真切,今儿洗干净脸面,才瞧得这书生模样还挺俊俏。
    “说吧,你是拿了人家的钱?还是偷了人家的人?或者,人财两得?”
    “小郎君说笑了。”书生却是叹了口气,有些涩然地如实相告,“我是是离家出走!”
    飞飞顿时眼前一亮。
    哎哟呵!你也离家出走啊!
    这么一下子,两人仿佛找到了知音,言语间,推杯换盏,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可父亲偏偏逼着我去读,让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但如今的世道,当了官又有什么用”
    “对对对!读书有甚意思甚么阴阳殊性,男女异行狗屁不通!还是舞刀弄剑爽快许多!”
    两人说了一阵,越说是越激动,却忽然齐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