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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来泰对紫木棍的了解都是从万踪释解中得到的,而白凰却是在实践中每天与它相伴,作为高级神器,它不单自身就是高能量体,还能在瞬间聚集起周围数百丈之内的灵气,为修炼者营造出一个高浓度的灵气场所。但万事都有两面性,它本身就是灵器和煞器的结合体,一旦引导错误,这磅礴的灵气直接轰向修炼者的经脉,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灵体即将失去形体,它会无动于衷吗?
    紫木棍体表泛起淡紫色的波光,轻轻地游走,荡漾,如泣如诉,随着时间的推移,波光的强度不断增强,直至嗡嗡地振动起来。
    东门来泰的眼角轻轻地抖动了两下,但却没有睁开眼睛。
    “安静,你愿意与我结合为一体吗?”白凰的心神与它对话。
    紫木棍依然狂躁地振动着。
    “我不是大神,若是不能改变你的形貌,日后我们只能分离,我带不走你。”
    振动在继续。
    “带你在身边,如煞器随身,凶险万分,我将寸步难行。”
    依然狂躁。
    “没有你的陪伴,凶险更巨,将追随至我生命的终结。”
    紫木棍体表的波光突然跳动了一下,之后渐渐走向微弱,不再振动,只是如起初一般,轻轻游走,缓缓荡漾。
    “你是同意了?那请原谅我的侵犯。”
    一股淡淡的雾气在白凰的周身浮起飘荡,渐趋浓厚,直至消失了身影,最后将东门来泰和夏从容一起包裹。
    起雾了,大雾与落日一同到来,封锁了人的视线,万物隐匿踪迹,苍茫茫一片落入东门旗那双明亮的眸子里。
    万籁俱寂,东门旗的身影在夜的浓雾中那么孤寂,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怀中抱着的那件长物就要脱怀入手,却在一个战栗之后,缓缓放弃了这个念头。
    浓雾深锁,夜粘稠浓密,人看到的似乎只有倒映在浓雾中的自己的双眸。
    东门旗的身影依然挺立在洞口,他不知道洞内的三人在做什么,但他能猜到这件事情的分量,东门来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夏从容是自己的师傅,相当于他的第二个父亲。整个东山堡除家人外,最亲密的几人集中在这个雾浓夜深沉的秘洞中,难道不是要做一件机密而又重大的事情吗?
    只是事情的主体应该是白家的这位公子吧。
    夜深了,这是由略感僵硬的双腿得出的判断。身后的山洞中依然静寂,只有溪水的流动声是那么地清晰,也让东门旗没有迷失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里。
    雾气越来越浓,并且扑面而来,滚滚涌向山洞内,雾气的浓度甚至抑制住了东门旗的呼吸,他骇然地睁大了双眼,似乎看到了浓雾打着滚,旋转着粗壮的身躯,撞!涌!唯一的目标就是身后的山洞。
    突然,在夜的深处,隐隐传来了雷声,沉闷的雷鸣炸翻了夜的浓雾,浓雾在雷声中如蛟龙腾身,汹涌翻腾,滚滚滔滔
    雷声越走越近,一道闪电当空划过,闪亮的龙蛇之躯突显在眼前的夜空,紧随而来的炸响,山摇地动,崩裂了夜,撕开了浓雾的厚衣,一个巨大的身影,如龙似山岳,模糊的身躯上两点金光闪烁,似龙睛似虎眼,突兀在山洞前的上方,闪耀进东门旗惊骇的双眸中。
    金光忽略了洞口东门旗的惊骇,急速射进洞府内,洞府内立刻金光闪烁,金碧辉煌几声沉闷的呼喝声从洞内传来,短促,惊惧,稍起即落。
    就在东门旗欲转身冲进洞内之时,突现的巨大身影突然消失,两点金光倏忽走远,缩退至遥远的夜空,天地间瞬间进入到浓烈的黑暗之中黑暗只是一瞬,下一刻,山风猛然刮起,似有一把如天的扫帚,猛烈挥舞,横扫天地,浓雾消散,繁星点点,一枚巨大的月牙儿如钩般挂在似水洗过的中天。
    水样的月光洒满山岗,照亮了大地,也沐浴了洞口处那个孤寂的身影。
    如梦中惊醒一般,东门旗转身向洞府内跑去,一道月光被他急速的身影带进了洞内,照亮了石床上的情景。
    三具“尸体”歪倒在石床上,脸色苍白,其中的白凰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东门旗的身体急掠骤停,在他骇然的目光下,隐约看到一根黑色的棍影,随着他带来的一股劲风,倏忽间从白公子的手中落地,飘散,化为乌有。
第60章 紫玉剑() 
山风继昨夜的疯狂没有停歇,只在太阳升起之时减缓了风速。山上松涛轰鸣,阵阵如海浪缓急;平日里波平浪静的东山湖水旋起白色的涟漪,由遥远的地平线缓缓荡来,柔软而坚韧,不知疲倦地拍击着堤岸。
    顶一身霞光,脸色红润的东门雪急切而又欢喜地跑上了山巅的坡地,却被东门旗伸手挡在了洞府门口。
    “东门旗,让开。”东门雪的小脸上急切与愤怒交织。
    东门旗无视东门雪的愤怒,看着远处的东山湖水,淡淡道:“这是父亲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那任何人吗?”
    妹妹的质问让东门旗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现在我们都是那任何人,就陪我安心在这里等待一会儿吧。”
    东门雪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击,只好站在洞口向洞内张望,一脸的关切。昨天父亲把她支开,她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晚饭、早饭都不见父亲和哥哥的身影,这验证了他的判断,山上围绕着白凰一定有大事发生。
    耐着性子等到太阳升起,在南宫芳子和南宫燕诧异的眼神中,她胡乱喝了几口稀饭,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昨夜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会儿浓雾深锁,一会儿电闪雷鸣,她在梦中一次一次地心悸,最后是在一次剧烈的心悸中因窒息而醒来。
    凰哥哥该不会出事吧?从梦中醒来,她手捂砰砰巨跳的胸口,一脸的煞白。若不是昨天下山时,东门来泰严厉警告她,天不亮不许她随意上山,她立即就想爬起身,跑到山上一探究竟。
    “不用看了,他们都在运功修复身体。”东门旗看东门雪一脸关切的样子,轻声说道。
    “修复身体?”东门雪一愣,“难道他们昨夜都受伤了吗?为何是他们?他们都是谁?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东门雪标准的问话方式,很少有单独提出一问的,一问就是连珠炮。
    东门旗摇摇头,“静等,一会儿你就有答案了。”他嘴角再浮笑意,“若是你真关心我们,那就下山为我们准备点早餐吧,大家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是滴水未进。”
    “啊!”东门雪如突然醒悟一般惊叫一声。她每天上山都会给白凰带来一天的食物,哪怕是夏从容每天都按时送来饭食。今天早晨因为心慌慌,竟然把这项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你”她盯着东门旗的眼睛,迟疑地问道:“确定他们没有事情?”
    东门旗眨眨眼睛,道:“父亲肯定还能挥动手掌打你屁股,夏总管也会继续做我的师傅,至于”
    东门旗停止了戏说,眼底里有一丝狡黠微微闪动。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早已洞察了东门雪的心思,在此故意捉狭她,看她如何表现。
    东门旗的骤停真的憋坏了东门雪,血往脸上涌,一张小脸瞬间血红,下一刻就有冲破薄薄的粉嫩脸皮,滴血当场的迹象。
    东门旗心中一惊,立刻道:“白公子无恙,这会儿肯定是饿了。”
    深深的一口气从嘤嘤小口徐徐舒缓,东门雪的胸口有一个明显的起伏。她的脸色随着一口气的呼出,恢复到正常。
    狠狠地白了东门旗一眼,她转身向山下跑去。
    现在临到东门旗捂胸口了: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我这位亲哥哥若是惹了白公子,她会怎样?
    东门旗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太阳高升,灿烂明亮的光线洒满山坡。风不知何时停止了奔腾的脚步,消失了许久的鸟鸣声重新回到了丛林山岗。
    身后响起脚步声,东门旗回头,夏从容走了出来,步态沉稳,看不出凌晨时分曾经身死道消的一丝痕迹。
    当凌晨那吓人的一幕呈现在东门旗眼前时,这个平日里超越同龄人,沉稳异常的少年差点昏晕过去。石床上的三人其中有两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骤然消逝犹如天塌地陷,有那么一刻,他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的疼痛炸裂开一片空白。
    当他缓过一口气,恢复了一丝神智之时,没有狂乱地喊叫,而是一个箭步冲向石床,伸手探向东门来泰的鼻息。
    几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