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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姑娘轻声说道:“我叫瑟莉。”
端着酒的佣兵将陶罐和钱币递回女孩子的手里,随后坐在艾雷恩的身旁,嘴里默念着女孩的名字。
女孩道谢后离开了,走出了几步,突然转过头对帕克说:“以后不要呆呆的站在我的窗户下面了,你可以和我聊天。”
艾雷恩感到身旁的帕克猛地一颤,心里不住的为他担心起来。爱情会不会延缓他在战斗时的动作呢?希望他可以轻松的掌控。艾雷恩不希望任何一名队友被敌人的剑刺穿心脏。
日子似乎是悠闲而轻松的。第二天,帕克开始站在窗户下面和瑟莉交谈。罗曼的书看了一大半。维克多仍是时刻摸着自己的武器,眼神直直的望向天空。
每当这时,艾雷恩也希望自己能有同他一样深的仇恨,深到促使他有一天可以返回东方的夏洛奈大陆,手刃劫掠他的家的人。
艾雷恩昂头望向天空,白云翻卷在天空的蓝色里,太阳晃着他的眼睛。他希望自己可以带着自己的队伍,唱着属于他们的战歌,朝着东方的家乡凯旋。
“我是一名佣兵,性别男,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我是东方的客人。”
天空仍是蓝的,而地面已被血染红。
艾雷恩品尝着酒馆内的葡萄酒,倾听着旅行者的描述。
“罗多克之盾陷入了围剿,已经分散逃离了。”旅行者惋惜的说道。“留在哈伦哥斯堡城里的也全部被杀掉了,由皇家骑士团团长巴隆爵士亲自带队。”
艾雷恩喝干了杯中的酒,他没有猜到了这些精锐的佣兵会是这个下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旅行者摇了摇头。“佣兵们的消息真的如此迟钝?”
艾雷恩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这个满脸皱纹的旅行者。“或许吧!”
旅行者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二十六天前的事了,据说他们的任务是被派去刺杀哈伦哥斯公爵。”老者低声咒骂道。“这真是个愚蠢而荒唐的行为。”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艾雷恩礼貌的问道。原本这个任务该由我们去完成的,被杀死的也有可能会是我们。艾雷恩心想。但这一切都掌握葛瑞福斯国王手中。
旅行者继续说道:“哈伦哥斯公爵若是被罗多克人刺杀了,整个南部行省的贵族领主都会在他们国王的鼓动下带兵杀过来替他们的封君报仇,到时候就真的是罗多克人的末日了。”
“斯瓦迪亚人已经和罗多克人开战了。”艾雷恩强调道。
“但斯瓦迪亚人从来都没有赢过,他们一次也没有攻破过马拉斯堡和库尔玛堡。”老者告诉面前的年轻人。“那是因为哈伦哥斯家族麾下的制裁骑士团和黑鹰步兵军团没有参与过一次南征大军。”
“这一次,哈伦哥斯堡派出了骑士参战。”艾雷恩和他的同伴们在经过北部平原的时候亲眼见过这些穿着黑甲,战袍上绣着黑鹰的骑士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
“虽然我无法弄清楚哈伦哥斯公爵是因为什么原因派出骑士参加南征大军。”老者说。“但是他却没有派出麾下的黑鹰步兵军团,更没有派出制裁骑士团精锐中的精锐部队,第一旗营和第四旗营。”
艾雷恩掏出三枚银币递给旅行者。“谢谢你的故事。”
门外,商队已经等待启程了。走进酒馆的商队首领将雇佣书递给维克多,当维克多看到那纸上写的内容时,惊讶的吐出了嚼了一半的熏鱼。“这么多昂贵玩具,给谁的?”
商队首领望了艾雷恩一眼,他也听到了艾雷恩和旅行者的对话。“维鲁加的领主,凯斯托伯爵。”说到这,首领似乎想起了什么,也伸手从腰间掏出三枚银币置于旅行者面前的桌子上。
佣兵们出发了,骑着罗多克王国内的矮**,商人承诺会在进入斯瓦迪亚境内时更换。
佣兵队护送着马车的两旁,却没有一个人望向马车里面那几个刻着狮子的木箱。佣兵们不关心暂时不属于自己财产,当所有者不是敌人时。
树林时而密时而稀疏,不时的切割着头顶的星空,帕克举着那杆栓有佣兵队旗帜的长枪骑马走在艾雷恩的身旁,伸手递给对方一小块软木雕成的阔盾。
“瑟莉给你的,我也有一个。”帕克笑着对艾雷恩展示了他手里那个稍大一些的软木阔盾。
艾雷恩小心的将那个软木雕放进甲衣内,心脏的位置,希望这个小东西能给他点阔盾的防护。
艾雷恩手牵着马缰。瑟莉的脸,维克多的脸,约瑟夫的脸,雅米拉,么么茶,克雷斯死去的佣兵的脸掠过他的脑海。艾雷恩摇了摇头,眺望着远处的丛林。
“珍惜活着的,是对逝去的最好的惋惜。”
“我是一名佣兵,性别男,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没有姓氏。我是东方的客人。”
佣兵的旗帜飘舞在商队的上空,队伍沐浴在夕阳的金光里,缓缓地朝着通往天堂之城的道路前行。那是雅米拉的家乡。
第027章:艾雷恩()
经历了短暂的停步修整,队伍在天空还未恢复浅蓝色时就急切出发。商人就像一只害怕狼群的落单绵羊,稍有肥胖的身躯不时的在马上挪动。
帕克举着长枪,摇晃着在马背上稳定着平衡,罗多克人似乎对马儿有一种天生的排斥,但新佣兵仍极力保持着自己擎旗手的姿态。
么么茶和雷萨里特是整支队伍里骑术最好的两个人。一个是偷马贼,时常与马打交道,另一个是贵族出身,小时候就接受过骑术训练。
猥琐,又胆小的偷马贼在佣兵队伍里也并非一无是处。维克多更不是救世主,他不会花费自己用命换来的第纳尔从几名士兵手里救下一个累赘。
么么茶的跟踪技术和侦查能力非常出色。或许这两种能力与他经常偷马有关。同样这两种能力都是佣兵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事先的侦查,能够帮助他们提前知道敌人的方向,甚至可以规避风险。
雅米拉、克雷斯和马蒂尔德是整支队伍了仅有的三名女性,她们都不善于骑马,此刻都正坐在了罗曼驾驭的牛车上。不过她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都不融洽。
维克多的手仍然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胯下的矮**慢慢的前行着。破旧的黑色甲衣再次蒙上了灰尘,艾雷恩抬手摸了摸背后的东方长刀,随后抬眼望向远方。
一丝金色的光似乎即将透出,天空也逐渐泛蓝了。软木雕成的阔盾紧压在艾雷恩的心脏处,似乎在提醒自己它的重要性。
对佣兵而言,生命即一切,因为他们早就抛弃了一切。每名佣兵都是普通人,只不过经历了鲜血泼打在脸上的温热后,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艾雷恩记得一位著名的剑客曾经说过:无论握在谁的手里,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终究会刺进人的身体。不同的是刺入的次数和拔出的人。
卡拉迪亚大陆上,披着厚重盔甲的斯瓦迪亚骑士是斯瓦迪亚人的骄傲。
有一名吟游诗人曾写道:骑着披甲的战马在大地上击鼓,挥舞着闪光的剑刃在战场上杀敌,他们的作战像飓风,沉重而威武,飞速掠过,一切便消失了。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在马上。
佣兵们没有骑士纪律,却有着战斗的技术。骑士的纪律整齐严明,作为斯瓦迪亚人的骄傲。国王的神圣侍卫,他们为国王而战,为荣誉杀敌。
佣兵们却相差甚远,佣兵们是诗人们永远不会提起的,似乎唯恐这个词会玷污他们的镀金笔尖。佣兵们被看做是战争的秃鹫,他们为活下去而战,为第纳尔杀敌。
事实往往是这样,同样的行为,往往由于出发点的小小偏差,结果就差之千里。
世人的眼光对于佣兵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他们是否还活着。与之相反,高贵的荣誉对于骑士们来说胜过一切,甚至他们能够为此付出生命。
如今,东方长刀系于后背,战斧仍在腰间,匕首也在腿上,艾雷恩便拥有了一切。甲衣下的后背上,一道伤疤像红色的蛇身一样盘踞着,那出自一把钝的厉害的刀子。
当时,手握东方长刀的艾雷恩加入了佣兵队,和现在一样,仍在每日默念着维克多对他说过的话,认为这样就可以成为战争里的中间者。
直到艾雷恩的第一次任务,他运用着东方带来的刀法,将持剑藏于寝室门后的敌方刺客砍倒在地,那个人的斗篷撕裂了,鲜血浸满了半个身子。
艾雷恩挑开他的剑,丢在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