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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在宫内静养这几日,陆嫔与慧妃那边可有什么动作?”我扶着石栏眼盯浑浊湖水,漫不经心的问。
红英四下张望了番,随即摒退尾随宫人,凑近我身侧,低声道:“云华宫那边至今都无什么异动,宁和宫那里头几日死气沉沉的犹如丧家,可自从娘娘身子好转,皇上不再日日来访以后,宁和宫的阴沉氛围突然缓和了不少。”
“喔?”我讶异出声,侧头看向红英,撇唇问道:“这段日子皇上可是去过慧妃宫里?亦或是去过后宫中其他嫔妃那里?”
“没有。”红英摇了摇头,接而咬唇道:“不过奴婢听闻前几日慧妃娘娘宫中时有太医出入,奴婢还去打听了一下,说是那慧妃娘娘夜里难以入眠,每每都是临近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宫中人等皆道慧妃娘娘是做多了亏心事才会如此。”
红英说这话时的表情,好似很是开心,不过是失眠而已,就算慧妃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是也不会辗转难眠。
她的手早就不干净了,又岂会因自己犯的过错内疚,虽然我失子一事她也有所嫌疑,但毕竟不是我首当怀疑的对象,想必让她难眠之事并不是我失子一事,而是另有其他。
比起慧妃失眠,我倒更在意一月来无所动静的陆嫔,我说过她是匹狼,这向来残暴凶恶的狼怎会安分,再者在我汤药内动手脚之人就是她,她早就知道我有孕在身却知情不告,反倒继续在我面前装好人,背地里则尽做些阴损之事。
她自认为我至死都不会知道有孕一事,殊不知,我早就对她生了防范之心,虽说反应的慢了些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御花园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虽然她对外撇得一干二净,也解释了雨卿为何会在事发之地与户部尚书碰个正着,但仍洗不清她的嫌疑。
仅凭她买通太医院掌院,暗中勾结太医在药中下毒这点,我就能将她扳倒予以正法,可这么做对她未免也太过仁慈了一些,况且慧妃还在后虎视眈眈,我可不能冒这个险。
如今的慧妃虽没了协理六宫之权,但她李家还未倒,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要从长计议,而我不向莞辰禀告陆嫔勾结太医院一事,忌惮慧妃是其一,其二则是如此轻易的就让陆嫔赴黄泉我这心里不痛快!
现下凶犯还未落网,她们是何来历尚不清楚,是针对我而来,亦或是莞辰也并未查明,得一并揪出来才是,我可不想在施行复仇计划时,被几只老鼠坏了大局,我可是在脑中反复想了无数次陆嫔的死法,若是被几只鼠蚁败了兴致,那便不能解气了。
“慧妃那边你且派人看着,若无怪异举动无须回报,陆嫔那边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买通她宫里的宫人。”我咬着下唇神色凝重的道,慧妃那边暂时只需盯着就好,但陆嫔那边必须有个内应,如此我才能安心筹谋。
“娘娘,此事怕是不容易,慧妃娘娘那边倒是没什么可担心,毕竟这宫里讨厌慧妃娘娘的宫人多了去了,可陆嫔娘娘宫里的宫人并不是能轻易收买的,不过话说回来陆嫔娘娘手下的人也奇怪的很,每隔几日便有几个被打发去慎刑司,不知是那陆嫔娘娘太难伺候,还是那些个宫人惹怒了主子。”
红英蹙着眉头自顾自的说着,好似是对陆嫔宫内,时常有宫女去慎刑司表示不理解,我却对她此番言论大感心惊。
万玉德,我怎么会忘了陆嫔还有个得力帮手,如此想来,并不是云华宫中的宫人不好收买,而是根本就无法收买!
自流音阁一事后,我好似已有许久未曾见过万玉德,且先不说他是否也对我怀有异心,光是他助陆嫔这点便已让我无从下手,看来我若想将陆嫔扒皮蚀骨,得先想个法子离间她和万玉德。
离间。。。离间。
冒然行动会让人起疑,万玉德城府颇深不是好骗的主,若是强逼就范我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倘若把人逼急了更无法与其拼智,我才进宫多久,而人家在宫内那么多年见惯了宫中暗斗,能明哲保身到现在必然是自有一套防身之法。
慎刑司中除了万玉德以外,我并不认识其他人等,若要离间万玉德与陆嫔之间的关系,就要先从万玉德那下手,可我慎刑司中又无人可用,这该如何是好。
我站在石桥上踌躇不定,心想着分裂万玉德与陆嫔之法,眸光流转间,无意瞥见红英仍在思索如何在云华宫中安插内应,顿时心生一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者我身边除了红英之外并再无能用之人,只能赌一把了。
第六十九章 损柔肠()
龙霄殿。
梆子声响了一下又一下,夜深人静,宫内各处早已熄灯休息,深邃夜色如晕开的浓墨般黝黑,晚间凉风拂过,吹得干枯树杈“咯吱”作响,殿门前几名宫女垂手而立,时不时探首瞄瞄投射于窗纸上的人影。
殿内一片狼藉,糕点茶果洒落一地,玉色剔透白玉酒壶斜在桌上,自壶嘴而下不住的溢着甘醇美酒,靠枕一个在地上,一个被扔在空掉的酒壶堆里,黑白棋子也丢的到处都是,险些让入殿送醒酒汤的禄元滑了脚。
禄元将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放在案上,驻足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两人,无奈摇首低舒了口气,他俯身一粒粒的捡起散落于四处的棋子,又命人撤下酒菜,随后取了两床薄被盖于瘫软在桌边的两人身上。
俗话虽说,一醉解千愁,却也有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近日来朝政繁忙,让皇上无暇分身,并且御花园中行刺一事也还未有所定论,搞得宫内人心惶惶,华熠宫那边虽已不似前几日那般闹腾,但也没让皇上少操心。
行刺一事刚过,秦知府便被人弹劾敛财,好不容易压下此事吧,边陲又来报说邻国恐会联手开战,一边要担忧后宫娘娘,一边又要制衡朝臣,还要关心边陲战况,做好两手准备预防战祸,皇上也真是够辛苦的。
后宫三千佳丽孰真孰假难以分辨,堂上数百名文武百官,居心叵测之人比比皆是,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均无几人可信,还好有户部侍郎时常入宫陪皇上说话解闷,不然万一这龙体有恙,他们这些奴才就是死十次也不够抵罪。
禄元刚掩好门遣散殿门口的宫人,自个儿站于廊下守夜,殿内瘫软在桌侧喝的醉醺醺的两人,睡着睡着险些一头从坐上栽下,还好两人回神及时眼疾手快的扶住桌角。
“凌歌你的酒量。。。比起往昔好似差了不少。”莞辰揉了揉隐痛的额角,凛冽双目似睁未睁,嗓音沙哑的道,语气虽低沉无奇,但那话语间却藏有几丝调侃之意。
羽凌歌猛饮了一大口茶,随即舒气叹道:“皇上不也是一样吗,在微臣记忆中您的酒量可不曾这么差过,但若是细细想来,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最近这段日子确实发生不少事儿。”
莞辰扬了扬唇角,却终是没笑出来,曲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则拈着从自己衣袍间滑下的棋子把玩,沉默了半晌,才启唇道:“关于金顶与齐云暗中立约之事,你觉得此事的可信度有几分?”
“若十分为顶,微臣觉得顶多有三分可信。”羽凌歌将桌上的醒酒汤往莞辰手边推了推,幽幽地说,眸光暗淡,面上也并无有丝毫情绪,好似对边陲之事没什么兴趣。
莞辰挑了挑眉,修长指尖滑过汤碗边沿,若有所思的轻击了几下,随即低声道:
“齐云与金顶两国国土虽不比我楚嘉广阔,但野心却不小,再者金顶善战朝中武官更多于文臣,齐云兵力虽弱,但国内珍稀矿产却多,他们两国若合力倘若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怕就不只是嘴上说说那般简单了。”
羽凌歌倏然抬眸,死盯着莞辰瞧了良久,遂而“噗嗤”一笑,桃花眼眸中虽尽是慵懒倦意,但仍是漾过了一道瞬闪而过的精光,他举杯又饮下了一口凉茶,敛目笑道:
“两国合力又如何,元国都对此事充耳不闻,他们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齐云的丰富矿产元国觊觎已久,若真有异动第一个出兵的怕不是金顶与齐云的联合军,而是元国的数万铁骑。”
“那年四国君主相聚饮宴,朕曾见过元国国君,那人城府颇深善于伪装,谁能保证君裕泽的数万铁骑会进攻齐云,而不会兵分两路绕至于我楚嘉身后呢?”
莞辰蹙紧了眉头,一脸凝重,边陲虽有瀛儿驻阵,但此刻国中内忧外患,若他国真的异动楚嘉必定沦为他人盘中餐。
羽凌歌半眯眼眸,细细打量了莞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