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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嫔妹妹好酒量。”慧妃弯眉一挑,两颊泛着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却仍是兴致颇高。
“慧妃姐姐抬举了,咱们彼此彼此。”语罢,便又举杯敬向慧妃。
慧妃朱唇一扬,拎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来,让立在慧妃身侧的琳燕不禁打了个激灵。
看着餐桌左右两人僵持不下,莞辰只觉这殿里闷的慌,寻常老百姓家中每逢除夕都是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到了这皇宫却是反着来了。
就算一个个面上强装欢颜,可那举手投足间竟还是从无意中透露出对他人的仇视之情,如此想来倒是他离间了这后宫嫔妃之间的姐妹情。
脑中忽而闪过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唇角微扬扯出一抹弧度,显出几分自嘲之意,举杯凑唇时,肃若寒星的黑眸不动声色的扫过身周诸妃,随后低低地轻叹了一声。
夜色渐深,慧妃和陆嫔酒量不分伯仲,却都已面色潮红,慧妃饮下几口茶水,压了压酒劲儿,凤眸死盯陆嫔不放。
今日在龙霄殿门口对峙,这个贱人分明是下好了套等着她自己往里跳,若当时没有及时抑住胸间怒气,想必此刻自己已经被剥协理六宫之权,好一招连消带打,不仅让她坐实了善妒之名,还又平白招惹了些是非流言!
表面上装作关心秦氏,实际上是想借着这个由头除掉自己,若那秦氏有个好歹,自己则是最大的嫌疑人,任凭家族再大也难逃株连,不死也要脱层皮。
原以为陆嫔只是想拉拢秦氏,然后两人合力一起对付她,谁知陆嫔这结盟是假,想让秦氏当替死鬼是真。
现下各宫太监婢女间正暗传,当日她因气不过秦氏蒙宠,去华熠宫逼迫秦氏之事,众人早已知她与那秦氏不睦,秦氏若再有个什么事儿,她慧妃首当其冲会被怀疑,相反的若她伤到了哪里,那秦氏也必然会是如此!
所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陆嫔一再挑唆下套,引秦氏对她动手,另一方面又在宫内撒下她仍嫉恨秦氏的流言,这陆嫔还真会算计呢。
若一切真如陆嫔所愿那般发展,那不久之后在后宫中便不会有她慧妃和那秦氏两人的存在,而陆嫔便能如愿以偿接替六宫之权步步高升!陆嫔这如意算盘打的还挺好。
幸好她事先提醒了秦氏一声,不管那秦氏信不信,总是会防着一手,陆嫔想用秦氏这颗棋来封住自己的路,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
今日她已经请求皇上赦了秦氏,且说了一堆地好话儿,镶玉琉璃簪一事本就是陆嫔自己贼喊捉贼蓄意陷害,皇上未曾重罚也正好说明对此事还存有疑虑,若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动手责罚打入冷宫了,可这秦氏却也只是禁足这般不痛不痒的。
陆嫔只顾着乐自己奸计得逞,却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果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若换做她慧妃,秦氏早就丢了性命了。
早上才处理完湘云,晚上又说玉簪找回来了,分明是想给皇上难堪,让皇上就算心有不忍,也会碍于自个儿的面子不去理睬那秦氏,陆嫔心里那点小九九她又怎会不清楚,毕竟亲自扶陆嫔上位的人,帮陆嫔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就是她慧妃自己啊。
皇上既然找不着台阶下,那她便以后宫掌事者的身份去求不就好了,倘若这秦氏复宠,陆嫔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就算自己得不到圣宠,她也要拉下来一个陪着自己眼睁睁的看着!
陆嫔既然想渔翁得利,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们来个狗咬狗,自个儿窝里斗,她就站在一边瞧着,待时机成熟了,再来个一箭双雕,一举除去两个心腹大患,如此一来,后宫便将恢复安宁,自己也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慧妃!
第五十四章 霁蔼微()
除夕夜宴,众人不欢而散,慧妃与陆嫔酒量不相上下,皆称身子不适各自回宫休息,莞辰亦无暇搭理其余宫嫔,携一干宫人回了龙霄殿。
殿外风雪未停,凛冽的狂风猛击窗户,吹得窗扇直响,鎏金香炉自内而外吐着青烟,这香气虽沁人心脾,却无法纾解某人心中郁结。
莞辰靠在椅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随后直盯着那忽闪的烛光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不痛快的事,只见他的瞳孔骤然收紧,扶在桌案上的手也呈拳状,眸中满是肃杀戾气。
一旁立着的禄元见此,正欲为莞辰添茶的手,定在半空中略微僵了僵,继而垂手暗叹了口气,心中已明大半儿。
这皇上左不过是在为,那尚在禁足的废妃忧心罢了,除了这点以外,他便再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这向来暴戾无情的皇上,这般魂不守舍了。
朝堂未定,怀有异心之人蠢蠢欲动,已够让皇上烦心头疼的了,如今这后宫也开始不安宁,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比比皆是,况且那废妃又遭陷害危机四伏,这一面要处理堂上政事,一面要周旋于后宫嫔妃之间,且还要分心护那废妃周全。。。。。。
这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得忙的焦头烂额啊,真是怪难为皇上的,这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后宫所有的女人加起来虽没有上百人,在他看来这皇上也累的够呛。
还有就是那废妃,这皇上处处维护,百般关怀,人家就是板一冷脸死不领情,皇上还吃力不讨好,真不知道这皇上,上辈子到底欠了那废妃什么!
莞辰收回定在窗上的目光,垂眸之际,恍然看见自己腕间的蜿蜒伤痕,心头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明明说过要护她周全,不让旁人伤她一分一毫,可到头来却仍是无法保她无恙,朝堂也好,后宫也罢,不知为什么都将她视作眼中钉,在两方夹困之下,他竟是头一次体会到无力。
不止如此,他曾满心期待她接纳自己的耐心也已用尽,若不是碍于现下两方都存有图谋不轨之人,怕是他早强逼她就范了。
他将给予她的万千恩宠给了别人,甚至远超对她的宠爱,她竟一点都不在意,玉簪之事他并非有意为难,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陆嫔,可她明明眼见他与别人欢好,却仍强忍着不泄露一点情绪,若不是及时捕捉到她眸中划过的那抹失落,想必他会真的以为她是个无心无情之人。
在她一次次的拒他千里之时,他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为人鱼肉,但每每听到有关她的消息时,却还是按耐不住性子,等不到她服软认输,便急忙赶往她所在之地。
如此想来,他还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在旁人面前可以冷血无情,不管不顾,可对她却是刀子嘴豆腐心,连放手都不做到。
有时候想,对一个人的强烈占有欲,竟会比对那荣华权势的向往还要猛烈。
他希望他能倾尽所有温柔情意,让她忘了那个,她曾爱过的男人,曾经的心动,那早已支离破碎的诺言,全都遗忘干净,只徒留有关他一人记忆。
但是,在看到她伤心欲绝的第一眼,将她拥在怀里时她那悲切的眼神,听着她强抑的呜咽,他的心头就似插上了一把刀,一瞬间内心的疼痛,仿佛即将把他撕裂。。。。。。
是他太过贪婪,只是希望有那么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暖,却忘了她也是人也会受伤心痛。
莞辰仰面长叹了口气,唇角牵起一抹冷笑,心中尽是挫败与不甘。
呆站在莞辰身侧的禄元,淡淡地看着他的眸子由暗转明,再由明转暗,遂而愈发变地深邃暗淡,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出声说一句话。
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这叫什么事嘛。
云华宫。
“娘娘,慧妃已经开始下手了,咱们得早作打算才好。”
昏暗烛光下,陆嫔盖了件狐皮大氅,斜躺在靠窗的榻座,绣花领口微敞,露出修长而白皙的脖颈,敛眉低目,睫毛轻颤,却是平添了几分忧愁,几分娇柔。
“怕什么,事情尚在本嫔掌握中,只要这秦氏还将结盟一事当回事儿,慧妃此仗必输!”
雨卿闻言微怔了一下,随即语气担忧的道:“奴婢只怕咱们演得戏,骗不了那秦氏多久,况且慧妃现下又与秦氏有所接触,若是秦氏突然倒戈反将我们一军,那又该当如何,还请娘娘三思。”
“秦氏不可能会与慧妃联手,这一个水,一个火,如何相融?至于参透咱们的伪装,虽不是没有这可能,但本嫔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不待秦氏洞悉所有,本嫔便会送她下黄泉!”
陆嫔紧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