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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点头，“我确实是混蛋。”
甘珏无奈的摸了摸头，“老道确实混蛋。”
“神王。”夜凌踏前一步，“‘南宫无极’一直就是傀儡，还是这根本就不是他？”
“这不是他。”唐正低声说道。
剑尘心看着千年的老友，两眼闪过一丝剑芒。
甘珏盯着唐正，“说下去。”
唐正向甘珏行了一礼，又向十三长老，二十七供奉拜了一拜。
“千年前的道灵子之乱，我是知情的。”虽然猜到唐正与道灵子之乱必有联系，可是唐正的话一说出口，夜凌的表情也变了，下意识的拦住暴怒的东方雁。
“东方雁，住手！”夜凌叫道，一边撑开阴阳境，挡住东方雁。
甘珏看着下首的五十人，还有地上躺着的六个人，“是时候结束了，唐正你就都说了吧！”
唐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千年前，我等入门早一些，那一届道灵会举办的时候，我们已经入门两百年了，神道宗十年一收徒，百年一代人，南宫无极入
门比我们晚不上多少，辈分却比我们矮上一辈，他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人，他想上位。”
“那时候，我是道门掌事，他是我的副手，那一代，剑门不过三五人，更甭提器法箓三门了，师尊长辈尽皆闭关，我二人可以说是神道宗的话事人。凌霄入
门竟通过了炁门的考验，这件事我知道，但是南宫无极欺瞒了他的存在，这件事我看在眼里，却没有上报。”
“南宫无极说凌霄与他有仇，道灵会只剩一年，按照祖制，凡炁门收徒，道灵会延后三年，可每一代炁门收徒都会让神道震动，道灵子难以落入道门、剑门
之手。那时剑门有剑尘心、李九，道门有东方洵和我，我和南宫无极都不认为道门与剑门能取胜，所以我也跟着隐瞒了凌霄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与南宫无极同罪。”
唐正跪在地上，先拜甘珏，再拜长老，最后看向东方雁跪伏于地，“唐某愿意谢罪。”
夜凌面色冰冷，寒声说道，“先不论你的罪，唐门主，我且问你，你说这不是南宫无极，原因为何？”
唐正以头抢地，回道，“百年前，南宫无极的性子突然变了，谦逊收礼，我只当他是改了性子，今日之事让我惊恐，竟未察觉南宫无极已经换了一个人。”
剑尘心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与唐正是千年的好友，没想到千年的老友隐瞒了他这么一件大事！
千年前的那一战，他的剑心折了，李九纵情于酒，东方洵经脉寸断，再也无法修行，唐正却相安无事，还上位道门门主。
当时，众人皆以为是唐正道心纯正，一场胜负难以摧毁，啧啧称赞，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结局。
“东方雁！”夜凌大喝道，“住手！”
双手印法不断变化，阴阳乾坤涌入雷霆，十八条龙形雷霆组成囚笼，黑白雷龙封住了东方雁的动作。
看着东方雁噬人的眼神，夜凌有些心虚，轻声道，“我会帮你的。”
转身，夜凌先一掌按到唐正，随即凌然走过，立定在五位大能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寒。
“说，南宫无极在哪！”
第386章 有神无道（）
第三百九十四章
如龙！
躺在地上装死的五个神道宗的大能，修为通神，却在见识了夜凌的强悍之后选择装死，一动不动，尽管这样，也感受到如泰山般的气势压力，如同巨龙盘踞
，几个人后辈渗出冷汗，夜凌在他们身旁站着，当如真龙凝视。
“南宫无极在哪？”
夜凌再次问道，这一次的语气要比之前更寒冷。
因为这件事，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揭开了东方雁的伤疤，又不得不镇住东方雁，如果最后不能给东方雁一份完美的答复，夜凌都会砍死自己。
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活了成百上千年，被一个小辈打倒纵然丢脸，可现在装死不是更丢脸吗，大家都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龌龊的事没见过，什么操蛋的
事没做过，但就是不想死。
“帝子，帝子帝子——”或许是察觉到了夜凌的愤怒，朱武急忙睁开眼叫道，“帝子，我等真不知道南宫无极在哪啊。”
“说的好听些，我们是被他拉到神道宗当供奉的，说的不好听，我们几个就是他的狗啊。”朱武大嚷，道出缘由“我们都是被他拉到神道宗的，吃了他的毒
，不得已才为他卖命。”
“帝子，你想想，我们几个知道您的身份，就算再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出手啊，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命握在南宫无极的手上吗！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假
的啊。”
夜凌深吸一口气，“唐正！”
唐正咧了咧嘴，夜凌含怒的一掌虽有克制，却还是拍的他筋骨生疼，他趴在地上，缓缓的动了动身子，“帝子，唐某在。”
“你既然知道南宫无极想要什么，这千年来你可有阻止？”夜凌表情严峻，出声叱问。
“唐某知道，明面上他拉拢的人都被我呵退了，暗地里拉拢的唐某不知，不过想来是没有的，所以他才放弃在宗门内培养势力转而在外界选人收为供奉。”
唐正恭敬回道。
夜凌又看向尊王座前的老道士。
老道士挠了挠头，“你别看我，神道宗万年传承，对宗主开放的地方越来越少，他对神道宗的渗透可能比你想象的都要少。”
“那最好了。”夜凌点头，“神王，你的职责要尽到。”
老道士抬眉耸肩，毫不在意。
“在场的各位前辈，我夜凌不是神道宗的人，也无意趟这趟浑水，神道宗出的这事你们自己解决，只有南宫无极，还请务必留下。”夜凌星目扫过众人，冰
冷的视线像是能刺穿人的胸口。
当夜凌的视线落在东方雁身上时，他微微一怔，再一次的，他又无意间伤害了这个女孩，他累了。
挥了挥手，夜凌说道，“都出去吧，你们都出去吧。”
“查查南宫无极的尸体，找找线索。”
剑尘心拉起唐正，李九一甩酒葫芦向甘珏行礼告退，又向夜凌拱手，转身离开，十三长老、还有二十七个供奉押着那五个卖命的人，带着“南宫无极”的尸
体离开了洪武大殿。
夜凌带着歉意的看了一眼东方雁，走了过去拉着夜曦的手，轻声说道，“这件事，由我负责。”
东方雁凶狠的看着夜凌，这个灾星还要再毁她几次！
夜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拉着夜曦走了出去。
甘珏看着东方雁，这个邋遢道士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三千年玩世不恭的老道士此刻终于像是个老人了，他纵容夜凌呵斥神道宗的人，他放纵夜凌做的任何
事，只是因为他把夜凌当成他的亲孙子看，对于这个真正的重孙女，老道士反倒不敢看了。
他知道东方雁的存在，也知道东方雁来的神道宗，他都不曾去看过，后来东方雁也去过龙虎山，老人也没有对东方雁刻意殷勤。
他的心痛啊，儿子壮年陨落，孙女叛逆早逝，那一点血脉亲情已经浪费了太多。
东方雁不认他，怨他没有保住自己的母亲，现在又恨他不去解救自己的父亲，这血脉之间的一点亲情已经磨得差不多了。老道士也明白，这确实是他做的不
对，他也无意辩解。
他知道孙女的去向，他并无没有稍加关注。
他知道东方洵的情况，也没有出言相劝。
他知道这对双胞胎的存在，他更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知道东方雁来了神道宗，也没有出现问候。
他知道南宫无极的罪行，却依然放任他二十余年。
这个老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东方雁咬着下唇，倔强的与尊王座前的老道士对视。
老道士眼中满是悲伤，这个生的与孙女七分相像的重孙，因为这么多年的男养变得气势凌人，即便经历的万般挫折，也不会向小女孩一般哭泣，她更加孤独
习惯了自己去舔舐伤口。
原本有一次机会的，有一次机会让她变回女孩，可是曾经那个宠她，纵容她的玄一已经死了。
老道士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一直都是，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东方雁，今日老夫把一切都告诉你！”
老道士如是说道。
……
……
夜凌拉着夜曦走在神道宗的主道，一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