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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同样可行。
白柃和罕银之矢正交流着如何摘下它,狱卒则在思考,要不要用更暴力的手段。
但在他们找到办法之前,路奕慢慢走了上去,将一粒胡德的鲜血,嵌入了刚刚砍进去的伤痕里。他什么都没说,但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比我的剑还要锋锐吗?”
“是那个魔法仪式?哦……原来是要用在这里啊。”
路奕点点头,确认它卡在了里面后,便松开手。同时作为它的拥有者,光凭一个念头,就足以让它发挥效用。陡然,胡德的鲜血不再是晶莹的红宝石,而是蒸腾了自己。
无数近乎于哀怨的力量,恶毒地从中散发。
它又如同贪婪的老鼠,靠着一对啮齿,死命地蚕食着敌人。
三分之一,再到一半,再到三分之二……
它的腐蚀效果相当不错,直到把自己燃烧殆尽,一滴也不剩,果实已经接近要掉下来了。仅剩一丝可有可无的果蒂,与它勉强相连。
没等路奕用出下一粒,狱卒飘扬的金发一晃而过,随后,她落回地面,鞋子踏出轻响。
是她跳起来,用力摘取了丰饶的果实。
……
离开避难所再次上路,已经是深夜的事了。
板车上,有古书离开前留下的魔法,哪怕不用人拉着,也可以用很不错的速度自己向前跑。每当因它的魔法收益,路奕就会产生困惑。
按常理,一位魔法师最多和一种魔法结缘,但古书似乎没有这种限制……
“没想到我要跟你们上路了。”比安卡坐在板车上,打着昏昏沉沉的哈欠,偶尔和路奕聊上几句,“但这也不错,你们能提供食物,也是一帮正直的人。”
“我也没想到。”
“那……灵魂金沙呢?”她用魅魔的方式,舔了舔嘴唇,满怀期待地伸出手。
“那当然是……用完咯。要不然我就冥想了,哪还和你瞎扯淡……”
比安卡很消沉,叹着气钻回了死者之牢的大门,连荒漠皎洁的双月也不愿继续欣赏。
木制车轮碾着无穷无尽的沙土,月光将道路照得一清二楚。而敞开的门内,比安卡惊喜的声音接连响起,好像是她家主人送了礼物给她。
又听了会儿,路奕有点惊讶,原来狱卒从罕银之矢那儿薅来两件首饰,是想犒劳这位魅魔仆从……虽然只能当装饰品就是了。
就这样,在摇摇晃晃间,已是隔日的正午。
车轮磨损了一大圈,但依旧载着一行人,回到了他们抵达壳之世界时的最初地点:那只体型巨大,沉入土中,正为大地献上绿意的丰饶之龟面前。
离村子有段距离,也远离了太阳靴避难所。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荒土。
但在丰饶之龟的背脊上,却嗅得到花的淡香。透过这绿色一隅,能让路奕想象得到荒漠曾经的模样。即便到了两千年后的今天,这张命运卡依旧在试图履行自己的职责……
“传说中的那位暴君,是否会出现呢……”比安卡问,她已经把事情了解过一遍了。
“不知道,也许和大多数人一样,消逝在了时间的流动中。”
狱卒姗姗从门里走来,还有那盏散发幽光的提灯。
她还写下了自信的回应:“我会把她揍乖的,无论她有多强。”
那枚丰饶之果在她的手中,也许作为相关者的她,亲手取得命运卡·丰饶,就能从中寻觅到制造者的线索。但路奕更好奇的是,这次的命运卡,是否能敲开那座“无人知晓的博物馆”的门扉。
她向前走去。
在沙地里睡懒觉的丰饶之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探头探脑,把头从龟壳里伸了出来。
一双极其漂亮的翠绿色瞳孔,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最后发现了狱卒,还有她手中高高举起的果实。
“那个啊,咱俩要不要去门那儿躲着,待会儿要是打起来,咱们就逃到门里。”比安卡害怕地问。
“是个好主意……也许暴君已经在悄悄埋伏着了,以防万一,咱们不能成为累赘。”
“对的!”
达成共识之后,他俩马上向板车靠拢,准备往大门里钻。
只不过,有人比他们先了一步。
第67章 归宿()
“命运虽然曲折,但总是通往注定的地方。”
这一句话,来自那位访客。
她比路奕和比安卡都早一步,抵达了死者之牢的大门前。
她的手指,像是对待婴儿一般,深情而充满爱意,在斑驳不堪的门扉上抚过。路奕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目光,对其他一切都漠不关心,唯独凝视着自己心神向往的门扉。
那是她寻求了将近两千年的大门。
“无人知晓的博物馆……”
路奕浑身发冷,每个细胞都如同被电流劈过。根本不用去细想,就知道她是谁。
古老传说中的主角·暴君——也是将丰饶的平原变为荒漠,甚至因为愤怒,狠狠留下一个巨大靴印的始作俑者。
白玫瑰和宝石编织而成的花冠,装饰了暴君的黑色长发。
圆润而美貌的面庞上,黑色瞳孔深情无比。
洁白的长袍,被黄金缎带束在暴君身上,既清雅又雍容。
还有一把不知材质的光辉权杖,象征了她的王权。
哪怕看起来只是少女,而且个子不高,也绝没有人敢俯视这位暴君。只有她俯视一切,才是世间的铁则。正如现在,她的长靴正踏在板车上,俯视着那扇门扉。
但和她两千年延续下的期待有些不符,因为门扉里,关押着的犯人们正一如既往的聒噪。
“……命运的经纬线出了错误吗?这就是博物馆?可又有他的气息。”
“等等。”路奕喊出了声。
暴君听到声音,侧过头,漠然的黑瞳望着他们三人。
狱卒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在去喂丰饶之龟吃果子之前,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出现陌生人,总是要警惕起来的。
“你——您就是曾在这片土地上,挖掘命运卡·丰饶的暴——君王?”
“尽管叫我暴君,无所谓。”她的脸上,多出了一丝愉快,“有礼貌总是好的,年轻的魔法师,而你的猜测也是对的。”
路奕赶紧一下语言,至少还能交谈,这就是万幸了。
“和命运卡有关的那个博物馆……难道就是这座死者之牢?”
暴君站直身板,权杖扛在了肩上,俯视着提问的年轻人,同时作答:“不然呢?命运卡总会将持有者指引到它的面前,哪怕需要等待一年、一百年、两千年……”
“可它……”
“我不知道你疑惑的东西,我只知道,我深爱的恋人带着命运卡敲开了它的门扉,然后就再也消失不见。而如今,这扇门出现了……同时,还有他弥留下的气息。”
说完,暴君高挑的鼻尖嗅了嗅,忽然神色怪异地看着路奕。
“怎么你身上也有?!”
“呃……”
路奕摸着眩晕的脑袋,到了现在,疑惑已经烟消云散。
反而,一条条线索立刻互相联结,哪怕不去动脑子,也轻而易举就把故事的来龙去脉展现了出来。
“您那位恋人拥有的命运卡,叫做唱诗班?”
“嗯。”
路奕心情凝重,表情也变得黯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几次要把“他已经逝世”的话说出口,却都被自己否定了。
这位暴君在两千年的岁月里,默默在等待命运造访。
她的这份真挚,换来的仅仅是残酷的结局。
“他已经死去了吗?”暴君问。
透过路奕的沉默,暴君得到了答案。她沉默了足足有漫长的一分钟,这才从凝固中醒来,坐在了板车的边缘,抱着膝盖,将脸埋在里面。
犹如风会和沙子相伴。
暴君的呢喃声里,也有着数不清的愁绪。
“原来如此,命运不光只有快乐的……也有这样让人难过的。”她勉强挤出微笑,“我没打算对你们动粗,也不打算哭哭啼啼……既然命运将这一切构筑,那我会接受它。给我讲讲吧,发生了什么。”
路奕和狱卒都是当事人,从头到尾,把那位裸哥们的经历讲了一遍。
无论她是什么人物,接下来会不会打上一架,但现在,更该完成失去恋人的少女,所怀抱的小小心愿。
暴君沉默地听着,即便路奕再怎么细致的描述,可这件事并不长。
直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