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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saber能救我。
所以,我只有任性地要去拯救saber。
任性地放纵自己,直到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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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道再长也有尽头。
再一次来到寺院的大门前,寒冷的风从远方吹来,寂寞的山门不再有古代的武士现身。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那个人已经输给了第八名master,恪守武士道的英雄转眼便无声息地死去。
只留下这空空的山门,和寂静的寺院。
按捺着不安的心,我休息了一小会儿,抬起脚准备继续前进。
“不用再走了,小子,他们不在这里。”
赫然,有一个声音在前面出现,腥红的长枪轻挥着收敛了锋芒,蓝色战衣的servant从容地走下山门。
出现的人是lancer。
“lancer,你怎么在这里?”
无需畏惧,我冷静地望着曾刺穿自己心脏的杀手。
“好胆的小子,你忘记我的工作便是侦察么?”
长枪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轻盈地落在主人的肩上,lancer看向我的眼睛里,毫不掩饰他的好奇。
“先问你一句,既然你的saber在独自作战,为什么你也要出来?”
“身为master,我自然要与servant并肩作战。”
“唔,真是了不得的蠢货,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快来杀我呀——!”
敌人的声音依然悠然,不经意露出的微笑犹如伸出尖牙利爪的野兽。
那就战斗吧,燃烧自己的生命去战斗!
双手向外侧微微扬起,心中的战意即将在手中成形。
“lancer,要打一场么?”
“小子,这么有信心的想要去死吗?没有想到能够见到这么勇敢的master,需要花费我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呐。”
“你是圣杯战争的servant,也是saber的敌人,正巧我可以减轻一些saber的工作量。”
冰封的魔力蓦然破碎,在体内澎湃地涌动,魔术回路运转起来强化身体的肌肉骨骼;我站在下方的台阶上,用前所未有的自信面对前方的敌人。
这具没能拯救saber的身体,正将自己化作战斗的机器,为了那个女孩而战斗。
长久的夙愿,这一次一定要实现。
“lancer,我的名字是卫宫士郎,你记住了——”
“哦——还真是无知呐,不过——这正是我喜欢的风格。”
吃惊的lancer拖长了音调,然后话音一转,无奈的表情赫然转变成赞赏的点头。
“”
“至少比我现在的master要好了许多。不过,如果我们要战斗的话,可能会赶不上saber的决战。这样也没关系吗?”
“saber——她在哪?”
“这里并没有成为战场,集结了saber、archer、caster以及违规召唤的master之间的战斗,主战场早就转移到那里。”
蓝色的从者不带恶意的从山门走下,目光转移到我旁边远远的黑夜中。
我小心地提起精神,顺着lancer的目光望去,那是柳洞寺西北方向的森林,伊莉雅的城堡所在的方向。
似乎被lancer唤醒了什么,清冷地黑夜陡然沉闷起来,远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清新的气息吞了进去,巨量的魔力在森林中酝酿,连远在柳洞寺的我这个半调子魔术师也清楚的感觉到。
“那里、还有berserker,他们会怎么打倒那个怪物——”
想着saber即将面对的强敌,我不由得惊怒交加。
“那也是我好奇的问题,既然我们有了初步的共识,小子——哦,卫宫,你是否愿意把这场战斗押后。”
真的是出于这个原因吗?lancer居然在诚恳地询问我。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去参加这场战斗。虽然我的任务是侦查,但顺手打倒几个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你要偷袭他们?”
“不,偷袭可不是我的战斗风格,但无论什么状态下遇见敌人这种事,总是会发生我也没办法。”
lancer坏坏地笑了一下。
“在担心我袭击saber吗?我可是每次战斗前都打过招呼的哟。”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想趁人之危,我恨恨地咬了咬牙。
可自己的速度绝对无法在lancer之前赶到森林,saber也从来不在战斗的时候带上手机,我只能在这里阻止他。
“lancer”
“这样吧,卫宫,我们一起去那里如何?”
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表情,lancer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
“我带你去森林,让你首先见到saber,然后我再决定自己的行动。”
“你能得到什么?”
我迷惑了,眼前的从者居然这么和气,一点也没有第一次见到时的凶恶。
“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去做想做的事情。”
lancer洒脱地耸耸肩。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能被召唤出来的愿望就是,要好好地打一场。我所追求之物,并非胜利,也非圣杯。在不被令咒束缚的情况下,我只是在做想做的事。”
蓝色的从者脸上露出淡薄的笑容,那是属于一名百战英雄的从容与淡然。
“lancer,你能约定见到saber就让我先离开吗?”
“当然,在见到saber之后,我就让你先去见她。”
“好,我赞同你的建议。”
“真干脆,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痛快的人。”
lancer痛快地笑了起来,伸出手与我击掌。
“啪——”
我神情沉稳地收回自己的右手,握紧胀得通红的手掌。
与lancer击掌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咱们就这样离开吗?柳洞寺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生命危险。我仔细检查后发现,木村那家伙占领柳洞寺后根本没有管过这些可怜的家伙。让他们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已经通知过、嗯、是教会的家伙来处理。”
说到教会的时候,lancer皱着眉头,不爽地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想接触教会的人。
“没想到lancer还会关心普通人的性命,否则以你的速度,早就离开了这里。”
建立了暂时的合作关系,双方都放松了下来。
“说什么蠢话,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我可不会忘记是谁捅穿了我的心脏。”
“卫宫还在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啊,那只是不得已。”
lancer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这可关系到我的生命。只有邪恶的家伙才会滥杀无辜。”
“你才不是无辜者,从你发现servant的战斗开始,你就不得不参加这场战争,或者被我杀死,不觉得这是命运的召唤吗?”
“谁会想要去死的召唤——”
莫明地与杀死自己的人一路吵吵闹闹地离开,紧张郁结的心情在原是敌人的servant面前放松下来。
原本以为杀死我的人是一名可怕残忍的凶手,结果是个开朗大方的青年。也许,他对我毫不留情地下杀手,只是因为在他那个年代才能培养出来的,对生命的珍视又漠视的复杂情感。
对这样的人,我发现自己居然恨不起来。
名为lancer的战士,善恶对他来说,只是喜欢或者讨厌去做的事。救人也罢、杀人也好,都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行。
与恪守正义的saber不同,这家伙简直可以说是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定义正义。
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相信其行为属于正义,即使杀戮这样残忍的事,他也能光明磊落地完成。
所以,我想暂时可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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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还未进入黄昏的时候,森林的深处,在伊莉雅的城堡外围,木村发出放纵的长笑。
白色西服的年轻人踏着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地前进,方向既不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也不是离开森林。
一路走一路笑,俊俏的眉毛挤在一起,眼睛里笑得眼泪就要出来,洁白的牙齿似乎在闪闪发光。
“太可笑了,悲哀的爱因兹贝伦,肮脏污秽的血脉,封闭得就要腐朽的家族。——全部都太可笑!”
分明是诅咒的字眼,木村却如此放纵地笑着,这样肆意的笑,几乎是一种痛苦。
“master,你怎么了?”
从来守卫在他身边的servant,killer担心地问他的master。
“没事,只是一切都太可笑,笑得我的眼泪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