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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唐突的,视野中豁然一亮,将她前行的身影斜斜的拉长在驿路上,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喀嚓”一声,雷霆的巨响笼罩了整个大地。元素的粒子在天空中剧烈摩擦,产生了强大的能量,支持着雷电不间断的倾泻在云层上,透过云层的光芒使整个达灵顿镇子忽明忽暗,充斥着末日的恐怖,借着雷霆的威势,雨又慢慢的大了起来……
布雷尔盛夏的雨,就是这个样子,在起始的狂暴后就是强弱交替,淅沥不停,无时无刻在折磨着人的神经。
不过很可惜,阿尔杰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钟情已久的武器已经在自己的手里,长时间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了,铸造棚外的风雨在他看来,是那么的温柔多情和缠绵啊!
他坐在破桌子边,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刀,刀锋上反映的光亮不停在脸上闪现,比拟着外面的闪电,显映出他迷醉般的眼神。
老麦基的心情似乎更加不错,脸上深深的沟壑都泛起了一层层的油光,眯缝着一对老眼,坐在阿尔杰的对面,桌子上剩下的苍蓝河熏鱼干被他拉放到跟前,就着这几条小小的鱼干喝得分外香甜,粗糙的老手偶尔也卷起片翠绿的莴苣叶扔到嘴中慢慢的咀嚼,一副飘飘然陶醉的样子。
放下手中的软布,阿尔杰拿起刀鞘,将刀轻轻的推入其中,抬起头看了看还在陶醉的老麦基,心中一阵的苦笑。
刚刚送克格三人离开,这老头立刻就要拉着他继续喝酒,自己略一推辞,结果他马上翻脸,说自己看错了人,要收回那把寒髓铁的长刀,这哪里是要刀啊!这是要命啊!自己也只能二话不说,端起了酒杯。
老麦基的铁匠铺他来过的次数可是不少了,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住在这里,不是为别的原因,就是为了省钱!毕竟在镇上的旅店多多少少都要有所花费,出门在外能省则省。虽然说他房间里的肮脏程度令人发指,比这更脏的地方都住过,又哪里能有那么多的讲究呢?
“喂!”老麦基斜着醉眼瞅着阿尔杰,眉头紧皱了起来。
“嗯?大叔!来!我陪你喝一个!”阿尔杰连忙端起了酒杯,自己刚才一直在擦拭长刀,太过于专注,直接忽视了这老头的存在,让他自斟自饮了好一会了。
“对了嘛!你说让我这个老头子自己喝有什么意思?也不陪我聊聊天!”老麦基见对方端起了酒杯,不禁有了精神。
“嘿!嘿!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大叔你就理解一下吧!”对老麦基的牢骚,阿尔杰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得了把破刀就这个样子了,想当初我老人家闯荡的时候……”老麦基说到这停住了,一时间找不到引以为傲的故事来述说。
“想当初你怎么了?”阿尔杰没看到他脸上的窘迫,感兴趣的追问道。
“去!去!跟你说了也不明白!”老麦基端起酒杯,将杯中的残酒一口饮下,赶紧转换了话题:“阿尔杰!你说克格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阿尔杰站起身,隔着桌子给这老头把酒满上:“嗯?怎么样?”
“是啊!怎么样?”老麦基手中转动着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的哪一方面呢?”阿尔杰没有明白老麦基的意思,用疑问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哪一方面啊?只不过刚刚才认识,哪里能知道得太多?哎!我的意思是……是……”老麦基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阿尔杰明白。
“你是说对他整个人的观感?”阿尔杰试探着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这个——观感!”老麦基一边点头,一边感慨着夸奖道:“还是你会表达啊!”
“嘿!嘿!”阿尔杰没有回答,带着憨厚的笑容看着老麦基。
“让你说你就说吧!在那傻乐什么?”老麦基见他这副神态,佯装生气的训道。
“大叔!”
“嗯?”
“刚刚认识他,你就把汉米敦大哥给卖了,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呃!混小子!”
这一句略带玩笑的反问,让老麦基难以应答,同时也将他心底那一点小小的想法显露了个干干净净。
阿尔杰性格厚道但并不木讷,人也是很聪明的,他不难以看出,这老头在和克格初识的情况下,就直接把徒弟安排进了还没有组建,现在连名字都没有起的佣兵团,明显是有很大的把握,心中笃定。
在对方口头上的许诺之后,竟然还不放心,不停的提醒对方,看上去是怕对方反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大了解的事情,不过用屁股都可以猜得到,这个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家伙,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切!你这混小子懂什么?还有……我自己的徒弟怎么能叫卖出去呢?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个明明白白,可要把那把刀还给我啊!”要论起脸皮的厚度和韧性,老麦基当之无愧,胜他太多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叔啊!你就别再提刀的事了好不好啊?你提的这两次,让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阿尔杰苦着脸哀求道。
“哈…哈…哈!”老麦基放声大笑,神情上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电光闪现,紧接着“喀嚓”一声霹雳,将他的笑声遮盖在滚滚的雷声中,锻造棚外的夜雨又慢慢大了起来,风中含带着细微水气拂过破旧的餐桌,在桌上密布潮意,灯火勉强的抵挡住风吹,但灯芯已然倾斜,几乎覆灭,使整个锻造棚内猛然间一暗。
老麦基伸手挡住了风,随即无视了火焰的炙烤,用遍布厚茧的老手将歪斜的灯芯拨正。棚内立刻就明亮了起来,桌子对面的阿尔杰正举着酒杯向自己微微示意,淳朴的面孔在灯火的闪烁中十分生动和鲜明。
这是个好小伙啊!老麦基心中被感慨和唏嘘瞬间侵袭,轻轻的抿了口酒,看着锻造棚檐下的雨帘,想起了心事。阿尔杰注视着他那出神的样子,将拿起的酒壶又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一时间棚内除了单调的风雨声——寂静无比。
纵观整个西维亚大陆的历史,锻造师在这条浩瀚的长河中牢牢的占据了一席之地,究其原因,简单而直接——广泛的需求和历尽苦难的传承道路。
至于锻造的起源已经无从考证,但普遍的认为,源自于穴居的矮人们对矿石超乎于寻常的挚爱。而从远古至今,不管是在游吟诗人的口口相传中,还是依靠残缺的文字记录,都充分肯定了矮人们对锻造的专业和权威。
然而!矮人们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只能将其精湛技法代代相传,最终,这个弊病使他们失去了保护传承的最后一道屏障。
在涉及整个大陆,无数种族和国家的三次战争之中,矮人们错误的认为,躲在地穴中可以独善其身,但造物主并没有特别怜悯这群地底下可怜的小虫子,在所有的纷争和战争中,都不时出现他们的身影,促使其人员越来越凋零,种族越来越没落,而这许许多多的传承技艺,都紧随着部族的没落和主人的腐朽而损失殆尽,如彗星一样,刚显现耀眼的光芒,就湮灭在漫长的时空中,不留下点滴的痕迹。
历史带来的不仅仅是毁灭!还有创造!——阿普顿?克拉克这样说过!
这位有史以来最富有远见和睿智的学者,用简单的一句话囊括了大陆前进的脚步,而后人也用实际行动对这句话进行了验证。一些专注于锻造的人类,搜集整理了矮人们的技法,加以创造并付诸于文字,留下这如同瑰宝一样的技艺财富,每一本记录和著作上都泛滥着智慧的光芒。
但战争就是战争!它最为偏爱的只有死亡!
它起源于人类内心的贪婪无度,也把战争创造者的耻辱称号牢牢戴在了人类的头上,并同时使人类获得了最大受益者和最惨受难者二项赞誉。而留存于人类中这些弥足珍贵的文献和传承,也如同精美的瓷器一样,骄贵而易碎,被它用小指轻轻碰触,就——跌落满地。
岁月和时间有如海浪,不停的淘取这些仅存的沙砾,留存下来的是分外璀璨的精华,而这些精华般的传承,更加无法摆脱注定的命运,被一些强而有力的势力加以控制,紧紧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种被约束的生活,使锻造师之间缺少了必要的沟通和探讨,随着各种矿石和原材料越采越少,研究和实验变得更加困难,直接制约了这个职业的壮大和发展,同时也造就了锻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