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公公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装满洗澡水的桶,还不忘恨恨的挖了苏染画一眼,她的笑在陈公公看来,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苏染画合下眼睑,才不去理会陈公公的看法,总之这个梁子是早就结定的。
柳儿替苏染画一下下梳理着长长的发丝,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刚进门便惨运不断的王妃。
刚才听帮王妃准备了洗澡水的丫鬟徐的描述,王爷是很生气的,王妃怕是又要倒霉了。当王爷突然冒雨出现在柳儿面前命她去侍奉王妃的时候,她都以为是听错了。
柳儿是抱着收拾残局的心来到浴房的,路上又碰到了同样遵王爷之命,来给王妃倒洗澡水的陈公公,着实让柳儿惊诧不已。
当柳儿看到若无其事的王妃之后,她是彻底的疑惑了,似乎王爷对王妃并不是像被人说的那样的坏。
而且――
柳儿注视着苏染画,虽然她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但是也常在夜深人静时,听到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仆说些让人脸红的话,而苏染画此时好像正应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洗澡的时候碰到了王爷,王爷并没有责罚她什么,她此时的脸上还带着久未退去的潮红
想着想着,柳儿的脸不觉的红了。
“看够了吗?”苏染画清冷的声音将柳儿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藏起了发热的脸。
“好了,就这样吧。”苏染画站起了身,伸了伸胳膊,舒动了下筋骨,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体能强了许多。不觉感叹黑衣人的药真是奇了,即使拿到现代也是难得的神药。
陈公公来来去去的折腾了五六次才将浴桶里的水倒尽,累的气喘吁吁,最后连伞都撑不住了,索性双手提桶,冒雨劳动。等干完之后,雨水夹杂着汗水,活生生的将一只花公鸡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怎么样?可满意?”
西门昊的声音蓦地在屋门口响起,接着,人便走进了屋子。
苏染画望去,只见西门昊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想必是先前离开后淋了雨,湿了的墨发随意的披着,有一缕无意的垂在额前,挂着欲滴的水珠,令那张俊冷的脸多了几分妖孽,说出的话语也显得更加邪佞与张狂。
苏染画知道,西门昊是在问自己。当然不会关乎一个丫鬟的侍奉,而是在皇后面前颇有地位的陈公公。
“只是这样?”苏染画轻笑。
“不够么?”西门昊撩起了额前的发丝,随意的问。
候在一边的陈公公低垂着头,早已翻起了眼皮,用恨恨的目光将苏染画凌迟了若干回。
“陈公公,你今天倒泔水,清扫膳房,到现在饿着肚子给王妃倒洗澡水,都还没有令本王的王妃解了气,你说到底该让本王怎样回敬你送给北王妃的那个食盒呢?”西门昊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苏染画一怔,她不知道从白依依告诉西门昊说陈公公来了之后,已经让他做了那么多事,难怪这个花公鸡不过提了几桶水便累的架不住了,看来这一天吃了不少的力。
看着西门昊的笑,一向阴冷的眸中带着几分狡邪,苏染画知道在外人看来,北王是在替王妃受到的委屈出气,其实他是故意的激化了她与陈公公的矛盾,给她坚定的竖起了一个本不值得有的对头。
一旁的柳儿自然不懂得这些,在她的眼中原来王爷是这么的在乎王妃的,也许将王妃赶到了偏房,只是为了照顾感情更深的白秀的情绪。
“王爷觉得若换做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又该如何呢?”苏染画笑问,淡如春风。
此时,默不出声的陈公公连杀苏染画的心都有了,这个女人真是给个梯子就上房,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哼!有本事就别让他回宫,只要他还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以后的日子就悠着点吧。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从一个小太监一步步走到今天,又不是没吃过亏受过罪,真有本事就以后走着瞧!
第三十六章 我以为王爷会剁了他的手()
“陈福,去杂院刷十个马桶,做完就回宫,不用跟本王打招呼了。”西门昊不假思索的说道。
“王爷?”陈公公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望着西门昊,他没料到,还有更难做的事在等着自己。不是因为那活儿有多累,而是与自己此时的身份地位,太不相称了,简直就是侮辱。
侮辱
就像他对堂堂北王妃的侮辱。
正如西门昊见到他所说,不管怎样,苏染画还是北王妃,她在外受的一切,与北王府,与他北王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罚!
“如果你想在北王府多留一段时间,本王并不反对。”西门昊斜藐了眼陈公公,若无其事的道。
“老奴这就去。”陈公公噎下满腹的愤恨与郁闷,躬身退出了浴房。
屋外被雨浇湿的地面,差点将他滑到,惊了一头汗趔趄的站稳了身子,继续朝远处走去。
其实此时的天并不晚,只是被雨压着,阴沉沉的昏暗。
“这样满意了吧?”西门昊走近苏染画,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先前的毫无**的激情,语气虽然带着一贯的凉意,但却是随意的。
“我以为王爷会剁了他的手。”苏染画不屑的道,淡冷的语气偏偏破坏了那份随意。
柳儿听了,连忙掩口。她眼中的王妃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但是并不陌生,反而带着几分熟悉。
那冷冷的,带着几分残酷的神情像极了北王的行径。
“你很了解本王?”西门昊站在苏染画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压着她单薄瘦削的身子,只是微微垂目,便形成了极强的迫人的气势。
“像那样侮辱你的王妃的人,他的手还有留下的资格吗?”苏染画抬头,仰视着西门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纵然说要取人性命,她也可以在笑容展开的一刹,何况只是在谈论一双手的存在,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陈福的那双手不是他的。”西门昊盯着苏染画,她的笑容淡雅的就像那飘落的梧桐紫花,与说出的冷酷的话语极不相称,却又不显得唐突。
“王爷是要让他继续侍奉皇后娘娘?原来王爷也是念情分的。”苏染画恍然一笑,原来看似在皇后面前个性坚持的西门昊,也会顾念着他的皇后母亲,这个孝字是存在的,但也就有了弱点。
“你呢?”西门昊没有理会苏染画的挖苦,垂眸看着苏染画,问。
“我?”苏染画一愣,虽然有了新的身份,但是她还没有任何人情概念,自然不明白西门昊的所指。
“三日的回门期已过,你初入王府,就不想你的爹娘么?”西门昊问。
爹娘,好陌生的称谓!
苏染画看着西门昊,前后转眼之间就是另一种语气,另一种谈话的方式与内容,让她都有些怀疑,刚刚经历的那番事是迷糊之间做下的梦,根本没有发生过。
“看来药效真的不错,”西门昊含笑望着苏染画,“用不了几日,你就可以回相府看望你的爹娘了。”
说着,西门昊低头,将唇贴着苏染画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本王说过,如果你能活着走出丛林,便与你一起回门。如今你活得好好的,虽然误了回门的日子,但是同你一起回相府的承诺还是会遵守的。”
这才是之前的西门昊,苏染画任凭袭人的寒意顺着耳边,吹在半边的脸颊上,站立不动。
在柳儿的眼中,西门昊是关心王妃的王爷,而苏染画知道,那低低的,只有她听得到的话语里带着多少威胁,与猜不透的心思。
回门,并不是那么简单。
“谢王爷。”苏染画隐着心中的猜测,笑着福了个身。
“时候不早了,柳儿,送王妃回房歇息。”西门昊直起身,道。
“是。”柳儿领命,拿起了被陈公公放在门口的伞,撑开。
“慢着,”西门昊顿了顿,道,“还是本王先送王妃回去吧,你去膳房等着给王妃取饭菜。”
“是,”柳儿退到了一边。
一道风,西门昊已经将苏染画带至门口。
就在苏染画以为西门昊要带着她冒雨回去的时候,不想西门昊顺手撑开了搁在屋外的伞,正是他又折回浴房时打的那把。
于是,在柳儿眼里,便看到了北王与王妃相携在雨中的一幕。
“谢王爷。”
苏染画一踏进偏院那间小小的屋子,便对西门昊道,没有客气的福身,也没有回头,而是径直朝屋内走去,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