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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匕首收好,苏染画蜷缩着左臂,骑上了在一旁吃饱了青草的马,奔到城中。
由于难免有战事争斗,所以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药店,有不怕死的商人将生意做到了战场上。
苏染画牵着马走进一家药铺,掌柜的对受伤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头也不抬的问,“要创伤药还是跌打酒?”
“创伤药。”苏染画道。
一听是个女人,掌柜的才好奇的抬起头,看到乞丐模样的苏染画,还有渗着鲜血的左臂,皱了皱眉头,“原來是个逃生的乞丐,你有银子吗?”
苏染画将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扔在了柜台上。
“这么点?连杯茶都买不起,还要创伤药?”掌柜的鄙夷冷哼。这里可是边境,冒着性命危险做生意,物价自然翻了好几倍。
虽然军中都配有药草,可是官员相互勾结,到了兵士手里很多都是以次充好,所以有些当兵的由于伤势疼痛难忍便要來这些药店买好药用,这些药价虽然高,但是根本不愁卖。
“那我就只有这个了。”苏染画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横在了掌柜的面前,直抵他的脖子。
“想抢药?你不怕死?”掌柜的脖子一缩,避开了刀。既然跟这些泥腿子做生意,自然也要有两把刷子。
抢药的掌柜的遇见的多了,不过他们都跟那些兵士的头儿打通了关系,卖了药自然也有他们的好处,有人罩着,掌柜的自然不怕。反正这些当兵的也洠Ф啻蟊臼拢炙悴簧鲜裁锤呤郑慰鲇质巧嗽保灰愎换鳎笆贝蠛耙簧W记酪┑娜顺霾涣艘┑甑拿拧M饷婵墒鞘刈拍切┙范蓙淼娜耍堑谋;し芽刹皇前资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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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见苏染画服了软,便若无其事的坐下,继续去拨拉他的算盘,一边道,“去吧,去吧,别烦我。”
“掌柜的,你看这支钗子怎么样?”苏染画将藏在身上的发钗递到掌柜的跟前,这些都是月华国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轻易示人,免得引起猜疑,给自己招來麻烦。
“极品,极品!”掌柜的果然跟着钗子抬起了头。
“是吗?”苏染画唇角一勾,扬起发钗避开掌柜贪婪的手。
掌柜的眼睛对那支发钗穷追不舍,苏染画轻轻冷笑,手起手落,钗子从掌柜的那只紧追不舍的手边划开,快速绕到他的头顶,直直刺下。
庆幸这个时代,女人不缺的就是发钗这种饰物,虽然发钗比不得金针,但是那比金针粗了好多倍的尖也照样能够刺入百会穴。
掌柜轰然倒下,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苏染画是不可能将发钗给了掌柜,留下线索,暴露了自己踪迹的。看來要跟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掌柜拿到药,就得让他乖乖的闭口。
苏染画收回发钗,回身将药店的门紧闭之后,走到柜台里去搜寻创伤药。
割皮之痛深入骨髓,苏染画紧咬着唇,拭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快速的翻找着一个个的药瓶。
突然,门阀一松,有人从外面撬开了屋门。
苏染画一惊,想要蹲下身藏在柜台下,以观其变。可是已经有人推门而入,四目相碰。
第三一三章 剔骨之变()
西门哲!
苏染画一眼就认清了來人,只是,此时面前的人已经褪尽了少年的风华,留下了风吹雨淋的痕迹,整个人壮实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俊朗的容貌,但是很明显的染满了沧桑。
是他吗?真是他吗?
苏染画记得淑妃跟西门易商议确实要送西门哲去南疆的,可是还不到一年,当日那个看起來柔弱的少年已经发生了剔骨之变。
“染画?”西门哲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当年的模样早已深深的镌刻在记忆里,纵使她的外表千变万化,也能一眼认出,尤其是那双凌冽闪动的眸子,就是那个已经成了他皇嫂的苏染画。
西门哲脱口而出的名字给了苏染画肯定的答案,扫了眼早已断了气的掌柜,淡定的道了声,“西王,好久不见。”
西门哲连忙回身,将屋门紧闭,大步走到了苏染画跟前,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她,“到处都有搜寻你的人,你怎么流落至此?”
说着,西门哲看到了苏染画左臂上的血迹,一把拉起她的手,想要查看个究竟,“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看着西门哲急切紧张的模样,苏染画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西王对她还是洠в斜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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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苏染画受疼,西门哲也不敢用力,苏染画的手再次跟他脱开,当日的分别惆怅不觉又浮上心头。
苏染画故意不在意西门哲,看了眼紧闭的门,天还洠Ш冢┑旯孛攀奔渚昧嘶嵴腥嘶骋傻模员匦刖】炷靡├肟
于是,苏染画转过身,继续搜找创伤药。
“你要找创伤药?”西门哲问,“那种不可缺的药掌柜不会放在药架上,跟我來!”
西门哲说着,拉着苏染画走进了药店里间,打开了一扇门,露出一个小仓库。
西门哲走进去,将几样药打包好,又将一个药瓶交给苏染画,“这个,是这里最好的。”
二人走出里间,西门哲看了眼那个趴在柜台上的掌柜,想要走近看看。从进门他就见他趴着纹丝不动,又洠Ъ醒#晕皇窃瘟斯ァ
“不要看了,他死了。”苏染画拉住西门哲。
“死了?”西门哲回头看着苏染画,除却面上故意涂上的泥垢,脸色是平静的,但是微皱的眉头说明她的伤口一定在痛。
西门哲也不再多言,拉着苏染画打开门,旁若无事的走了出去,又将门关好。
“我们骑马走吧。”苏染画道,这家药店很快就会招來大批官兵,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西门哲看到停在外面的马,二话不说的一手将苏染画托上马,自己又翻身上去,一声长喝,策马离开。
苏染画早就注意到西门哲穿的是月华国的兵服,一路上并洠в腥俗枥梗芸斓搅嗽禄肭嘣醭谋呔诚呱希涫嫡馓跸呤悄:模苡腥讼嗷ヂ醭鲆徊剑鹁婪住N苏赖亟纾饫锏恼绞滤淙换箾'有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小小的战乱接连不断。
“她是我们要送过去的奸细。”西门哲策马停到守着路口的关卡前,亮出了一块腰牌,指了指身后的状似乞丐的苏染画。
关卡看了一腰牌,便放行了。
策马奔进了连绵的山脉中,西门哲带着苏染画跳下马,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坐下。
一路上,苏染画都不发一言的坐在西门哲身后,从他淡定从容的离开药店,娴熟的马技,面对盘问时的冷静,一一在说明这已不是那个未经世事的软弱西王。就连他要自己坐在他的身后也是故意的,若是坐在前面,举手间就有了几分暧昧,反而是将她甩在身后,才更符合一个要去领命做奸细的小喽啰的身份。
“我帮你涂药。”西门哲从苏染画手中拿过药瓶拔下了塞子。
“我自己來吧。”苏染画洠в卸幌肴梦髅耪芸吹阶约耗瞧桓畹袅似さ娜狻
“你现在是个伤员!”西门哲误以为苏染画在排斥他,语气放重了一些。
苏染画还要拒绝,不想西门哲一把拽过了她的手腕,由于牵扯的疼痛,令她倒吸了口凉气。
“对不起。”西门哲微顿,道歉,接着并洠в型J郑呈评鹆怂杖净囊滦洹
那条包扎伤口的碎布早已被血浸透,黏在了一起,西门哲想试着去解,但是由于粘的紧,洠в薪饪
“用这个吧。”苏染画拔出藏在鞋后帮里的匕首,递给西门哲。
西门哲接过匕首,小心翼翼的将贴着伤口的碎布一点点挑开,每挑一下,他的心都跟着揪动一次。他知道苏染画的这道伤口不会轻,迫切的想给她上药,但是又怕看到那令人揪心的一幕。
“你去药店就是为了拿药?”苏染画用话睿齺碜贫说男木常枚曰皝砑跚嶙约旱奶弁矗沧频粑髅耪艿囊徊糠肿⒁狻
“我们跟那个掌柜暗中有交易,我是去他那里购药的,如果门是反扣的,我都会熟练的打开,不让路过的人看出我是硬闯进去的。”西门哲道,“不想是你在里面做了事,故意将门紧闭的。”
说着,西门哲扫了苏染画一眼,继续小心的挑碎布,“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