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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命就这么束手站着,好似面对的是自己的弟子一般,不咸不淡,眼皮甚至在上下打着架。在这一片跪倒的文武百官面前,鹤立鸡群。
成化帝却好似早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似得,在群臣齐齐叩首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文武百官的最后,也就只有百官叩首,他才能看到那个苍老的身影。
“宋侍郎,为何不跪?”天子十二旒后面看不清成化帝的模样,只能略微感受到成化帝的视线在扫视着,空荡的宣武殿响起了成化帝的声音。
群臣百官这才知道有一个人没有跪下叩首,而这个人是食俸三百石的黄门侍郎,而宣武殿内的黄门侍郎是有一个,那就是前任太傅宋知命。
“下臣无罪。”宋知命不咸不淡的说道,而后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堂而皇之的在宣武殿内,天子面前打着瞌睡。
宋知命这四个字一说出口,不少人心中一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特立独行的一套,宋知命的意思是自己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下跪,换句话说跪下的都是自己心中有鬼的人。这就让所有人尴尬了。
不过转念一想,恐怕也就只有宋知命一个人敢这么说,有命这么说,别的人恐怕刚刚说出口,就会得到成化帝一个“难道是朕错了吗?”而人头落地。
天子会错了?自然不会,那么肯定就是你错了。
他敢说,他是宋知命啊。
“那何人有错?”宋知命和成化帝的交谈还没有结束,成化帝声音近乎冷清的说道。这句话一出,如果对象不是宋知命的话,那么就有些诛心了。天子这是认定了你有错!
“皇子陨命,错在叛贼!叛贼兴起,错在百官!百官无能,天下纷乱。”然而宋知命一副不死不罢休的样子,张口就来,所有跪下的人手里都捏了一把汗,只等龙颜大怒,第一个冲出来将这个乱说话的宋知命砍死。
可惜,他是宋知命,即使只是一个小小黄门侍郎,他的名字叫宋知命。
“哦,朕的天下已经乱了吗?”不得不说,成化帝和宋知命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想到哪里就是哪里,“那么就宣藩王进京面圣,让朕看看朕交给他们的天下,乱成什么样了。”
“另外,宣武素问。”
“都散了吧。”
大朝仪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留下了茫然的大皇子武明。本来,今日他准备近乎逼宫登上太子东宫位置,然而武明回头看看那些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官员,咬紧了牙。
这天下,终究还是成化帝的天下。
第二百章 混乱之始()
大朝仪前几日。
龙都依旧天气阴沉的让人感到可怕,就好似那久违的天子之怒一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乌云低沉的仿佛要覆盖在龙都百姓的心中一般,更不用说每一日看着巷府直道来来往往的龙都六卫。森寒的刀刃,沁骨的冰冷;锃亮的甲胄,明晃晃不带任何掩饰的杀意。龙都九市关闭了六座,烟波小夜淮罕见的例行了宵禁,隐藏许久属于天家皇室的铁链再一次出现在龙都人面前,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排场,还是先帝驾崩,当今圣上登上帝位的前一天夜里。
龙都百姓只记得,那天夜里刀斧剑戟声音通宵没有消停过,第二天清晨通往紫禁城的道路上,充斥了浓重的血腥味,墙角缝隙甚至能看到残留的血迹。那天之后,宗室皇子十去其三,纷纷抱病就藩,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皇权之地。
那天龙都的天空,也是这般乌云压城城欲摧。
一天的时间终于在龙都百姓恍惚间度过去,属于夜晚的寒潮和漆黑就快要降临。叶文推开房门,抬头看看头顶的天空,最后一抹光明也彻底从西边撤去,浓重的乌云将月亮遮盖得不露一丝一毫,龙都内也逐渐亮起来一盏一盏灯火,在这片凄冷中飘零。
自从正月以来,天就没有放晴过啊。
叶文低头叹息一声,心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霾。不只是因为天气的不好,更多的是因为旁的事情。万事不顺,可以这么说,正月以来,叶文可以说上万事不顺。虽说一切他都有计划,但事情的发展都是在偏离了他第一计划之后的第二方案。
这段时间,唉!
想到这里,叶文偏头看了看武启院子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有一些焦急。知道武启的性子会很倔强,但没想到这么倔强。从楚文生来之后已经过去有十来天了。武启也果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在离开龙都之前,他不会有任何配合的地方。十天,整整十天,武启就绝食了十天,滴米不食,滴水不沾,若不是他本身的修为底子在那里,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叶文也有点担心。
然后让叶文在意的是,楚文生从那天夜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虽然叶文一直都知道楚文生的情况,的的确确没有离开龙都,但却没有任何动静。
离开龙都啊。
叶文吐出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从新开始计算起来,但结论确确实实只有一个,带着不配合的武启离开龙都的办法,离开这个被武朝经营了千年的龙都。除了借助身为藩王之首楚枭暗地里的门路没有别的安全方法了。
但问题就在于,一旦用了楚枭的门路,那么楚枭隐藏这么多年的不知就将毁于一旦。所以,叶文不止自己对楚枭用了感情牌,还利用了武启对楚文生的感情牌。
但,事情好像有点偏离自己最初的想法啊。还差在哪里,到底还差在哪里?
一想到这里,叶文就有些心烦,要不就让守拙去楚文生那里稍微提点一下?这个想法刚刚在叶文的脑海里出现,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楚文生不可能不知道叶文的打算,现在就在于他的取舍,让守拙去,不只是自己对守拙有了劣势,更怕的是会引起相反的效果,这就很不妙了。
只能旁敲侧击啊,难!
忽然,叶文将自己将要他出院门的脚收了回来,用眼睛的余光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平平淡淡地,气息不带任何起伏的又退回自己的房间内。
夜已经黑了,叶文的房间内没有点亮任何一盏灯火,他也不打算点灯,在这个时间还是不要引起任何其他人的好奇是最好的了。
将案几上扣着的杯子翻过两枚起来,叶文就这么对着空荡无人的房间倒上两杯清水并且说道,“你办完事情了?冲弟!”
“嗯,已经将马如龙送到地方了。”屋内的黑暗中诡异的蠕动一番,从中分离出一团,然后站到叶文的身后,恭恭敬敬,没有一丝气息。
“杨宗保呢?”叶文一皱眉,没有纠结叶冲的做法,几乎一瞬间就注意到,只有马如龙一个人送到地方了,那另一个人呢。
“他不愿离开,他的行踪在掌握之中。”叶冲毕恭毕敬的说道。
“他在城外。”叶文肯定的说道,看来自己虽然和杨家的老太君达成了某种交易,但是杨宗保显然由他自己的想法。
“说吧,从小你就藏不了心事,不管是在老师的坟冢前还是在那个破庙里。”叶文将一杯清水摆在一个位置面前,示意叶冲坐下。
公事谈完了,自然懂啊了两兄弟的时间。便如他口中所说,在看到叶冲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叶冲有事,叶冲瞒不过他。
“为什么?”叶冲没有像之前在破庙里那般满是不满,只是带着疑惑的问道,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叶文却知道了他想问什么。
“冲弟,其实我们三兄弟都有表字的,你知道吗。”叶文抬抬手打断了叶冲想要继续说下的话,突然说道别的事情。
“啊?”叶冲如他所想那般先是十分惊讶,再是沉默了下来。
叶文没有理会这些,拿起手中的茶杯浅尝一口,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我名文,字凤雏。表字却是取自于三国鼎立的卧龙凤雏二者其中之一。文臣凤雏,他们的好意我算是明白了。但现在凤雏是不成了,只能是表字黄天了。”
说完这些,叶文就看着叶冲,没有其他的任何言语。他相信叶冲能明白他口中的意思。而叶冲所要问的事情,他也知道,无非就是为什么要将复兴社交给武启和杨宗保。
而叶文的意思就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就好似他的名字和表字。文官可达凤雏之名,虽然现在叶文只能是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叛贼,但对于行军打仗这种事情来说,是不行的。
自古表字就不是乱取乱名的,名和字只见要有相互联系,相互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