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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可以!
那道光被那只手挡住了,金光渐渐消散,最后化作一支黄金箭悬浮在那人身前一寸。
或者说那支箭被一股力量阻挡住了,无法前进分毫。
就在这时,另一支箭飞了过来,那人脸色大变,飞来的是一只赤红的箭,它来得无声无息,若非自己对于那么一支箭太过熟悉或许只有等到那支箭透过自己的心脏才会洞悉。
他只来得及偏了一下身子,那支箭便穿过了他的身体,只是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而他却是笑了。
“你见过陈老头?”他寒声问道。
“陈老头?”清明觉得很生气:“这就是你对他的称呼?”
仿佛是察觉到清明的怒气,“不然呢?还叫他父亲大人?”彭蒙笑了笑,“那未免也太恶心了。”
“你其实本来就很恶心。”清明厌恶地看着他被赤红之箭洞穿的身体,那伤口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开始腐烂并且发出恶臭。
“是不是挺吓人的?”彭蒙的冷静让清明有些不安,当他用一种仿佛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的平静语调述说这件事的时候,清明看到了他时而苍老时而年轻的面容。
“陈老头,他……”彭蒙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他还活着吗?”
清明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彭蒙哈哈大笑,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就知道就算我死了,他也仍旧是会活着,他的命太硬!”
彭蒙似乎并没有和清明打斗的意思,而是收了手,坐在了一块石头雕刻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大师兄?”彭蒙的反应太淡然,就像是在和清明唠家常。
“这要看陈老头还认不认你这个徒弟了。”清明冷笑一声。
“看,你不也叫他陈老头。”彭蒙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咧得很夸张,笑得也很夸张。
“我们不一样。”清明摇了摇头。
彭蒙也是摇了摇头,“对,我们的确不一样。”
“那张弓他还是没有舍得带进棺材里去,我问他要过,他不肯给我。”彭蒙很羡慕地看着清明,看着那张弓。
“这就是你要杀他的理由?”清明问。
“可惜,你永远也得不到那三支箭了,因为我把它们送人了,送了一个不管是你又或是陈老头也无法得罪的家族。”彭蒙哈哈大笑,笑到眼泪直流。
“我快要死了。”他说。
表情很平静,因为平静所以显得更加疯狂。
“我不想死!”他又说道。,。请:
第一三二章 小师弟()
他说的“我快要死了”自然不是他快要死于清明之手,而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后一句我不想死,则是说给清明听的。
清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必须死!”
“可是你杀不了我。”彭蒙笑了,“我用那三支箭换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苟延残喘的机会。”
彭蒙看向清明,“自从你一踏入这座城中,我便感应到了这射日弓,要知道除了陈老头和你,我才是对这张弓最熟悉的人,更何况我还有那三支箭。”
“即便我不久前才把它们送去了时家,即便是它们把我弄成了这副样子,可是,我才是了解它们最深的人。”彭蒙状若癫狂。
清明目光一滞,“是那三支箭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很惊讶吧?”彭蒙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的人,眼中带着令人心悸的笑,“凡是神物自然是有神性,我曾是它们选中的人,可是后来我背叛了陈老头,它们曾经想要飞走,可是被我囚禁住了。”
“箭是我的,弓也是我的,你没有体会过用这后弓射出射日箭的威力,那是可以屠神的力量,太过强大人沉迷。”
“我囚禁了它们,它们便要杀我,每日吸收我的生命力我以十倍百倍的速度衰老。”
“可是我是谁啊,于是我每日输血补充血气,日日吞食的药石,它们想要磨死我,我又何尝不是抱着驯服它们的想法,血是世间最毒的药,它们吸食我的血气,同时也被我的血玷污,虽然只有一部分,可是这么些年来日积月累,我越接近死亡就越接近驯服它们。”
清明觉得彭蒙疯了,一个执着于箭的人,一个以身饲箭的箭手,清明觉得有必要尊重一下他,所以举起了手中的弓。
箭自动浮现,只不过这次是陈三昧为他那十只铁箭。
彭蒙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熟悉的味道,这是陈老头为你?”
清明诧异,这样也能闻出来?
“你觉得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是因为我疯了?”彭蒙的嘴角微微扬起嘲讽的笑容。
清明这才发现彭蒙的身后连接着一根管子,透过管子一种种五颜六色的液体流入他的体内。
清明有些惊恐地看着彭蒙,“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么?”彭蒙闻言显得有些痛苦,因为痛所以愤怒,所以癫狂,“既然成不了人,那么我就做神好了。”
那些液体注射到彭蒙体内他的身体变得极为恐怖,恐怖是因为丑陋,因为肮脏。
彭蒙的身体变得软软的粘粘的,像是被抽去了骨化去了髓,带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神?”
清明一声冷笑,“若神是你这般模样,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趴在地面,那么神也是挺可怜的。”
“可怜?”
彭蒙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我是这落日城最有钱最有权力的人,我需要谁可怜?谁又有资格可怜我?”
他咆哮着,像一只受伤的狗。
清明挽弓,
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奔彭蒙而去。
彭蒙的身体再一次被洞穿,污浊的血流了出来,夹杂着尖锐的咆哮。
清明觉得有些不对,太容易了,射中的太容易了,这彭蒙好像是太弱了。
可是清明没有犹豫,又是三支箭,不分先后而至,箭带着风,裹挟着雷电与毁灭,像是毁天灭地,又像是开天辟地,它的威力太大,大到它呼啸而去的风都化成了一把把削铁如泥的剑斩碎了周围的一切。
地上流了太多的血,那种乌黑的发着刺鼻味道的血慢慢地流淌着。
彭蒙却是在笑,当第五支箭飞出去,彭蒙没有闪躲,甚至是主动迎了上去。
像是玻璃破碎,清脆且并不悦耳,却足够动人心魄。
彭蒙那具肮脏的躯体消散了,可是随后却又凝聚了过来。
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老男人出现在清明面前,他浑身不着半缕,古铜色的皮肤在渐渐落下的夕阳中显得格外健康。
落日山已碎大半,而他在碎石残垣中踱步而来。
他一挥手,一个机械手臂便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套衣服,彭蒙披上了一件风衣,体内的血气骤然放开。
远远看去,落日山上冉冉升起了一个太阳,因为金黄色的血气实在是旺盛得太过吓人。
清明眯起了眼,顿时是有些明了,这彭蒙似乎是在借自己的手来完成某种仪式。
“谢谢你,我的小师弟。”彭蒙张口说道,声音平静而带着一丝优雅与高贵。的!
第一三三章 春秋弓()
清明的表情没有变化,没有想象中的懊恼与愤怒,这让彭蒙有些失落,失落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果然不愧是我的小师弟。”彭蒙的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你的弓呢?”清明却是满脸的战意,陈三昧曾经说过彭蒙对于箭道的天赋并不比清明差,而平日训练中清明又不敢使出全部实力与陈三昧对射,所以自从知道彭蒙存在以后他便一直把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师兄当作是自己箭道最好的对手以及磨刀石。
“我的大师兄。”清明微微弓了弓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彭蒙似乎很满意清明的姿态,“我已经很久没有摸过弓了,不过箭嘛,还是有一支的。”
彭蒙笑了笑,“那三支箭太过骄傲,骄傲得让人难以驾驭,所以不得已我用了最危险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以身饲箭,虽然几经生死,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一招手,一支幽蓝的箭如同深海之中攫取的一抹最深的蓝,泛着让人沉迷的美,飞跃而来。
“这支射日箭已经被我完全炼化,时家的人以为可以用为我增加寿命来换这三支箭,他们太天真了,也把我想得太卑微了,作为一个箭手,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箭。”彭蒙在笑,笑得那么开心。
“我给他们的是箭的实体,而箭的神魂,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