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不出意外的,铜钱再一次破碎。
这一次张道人没有掏钱,而是再一次看向了清明,不得不说这张道人长得的确是颇为俊秀,特别是人到中年仍旧是匀称不发福,若是他不说话确也能算得上是玉面老郎君,风流老大爷一个等级的人物。
此际他不说话而是那么上下打量着清明却让清明菊花一紧。
“你……看什么?”清明问道。
“原来如此,也只能如此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啊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一辈子都没有遇到的人被我遇到了。”张道人好像很激动。
“这个人笑得好张狂,”这是清明对张道人此时此景的一个评价。
“贵不可言,不可测,不可观。”张道人的脸离清明的脸很近,甚至张道人的手还在清明的脸上捏了捏,又是捏又是摸的。
清明觉得自己受到了调戏,而且是一个男的,并且是一个老的,这么一个老男人竟然对自己的脸又捏又摸,实在是人生之耻啊。
清明挣扎着摆脱了那只恶魔之手,用一种关爱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算命人。
是的,张道人哭了,双眼饱含泪水,那么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清明本来想骂出口的脏话就那么生生止住了,“大叔,你哭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啊,都那么一把年纪了……”
“嘿!我说大叔,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还以为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小少年欺负你这么一个大叔呢……”
“喂……大叔,你要坚强啊,振作起来,别人还需要你指点迷津呢,多少信徒等着你拯救呢,这个世界需要你。”
清明一脸的面无表情,这个一脸的面无表情形容得真的很准确,就是那种麻木脸,生无可恋脸,茫然脸,懵逼脸的杂糅综合出来的一种表情,就是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没有表情的表情。
终于,哭够了的张道人觉得感情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和发泄,然后满血复活了。
他看着清明就像是一个老男人看着一个大,眼睛里冒着火,似乎恨不得把清明吃掉。
清明有些害怕,他后退了两步,然后对张道人说道:“那个……既然道长已经重新拾起做人的勇气,决定用一种乐观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那么,我就先走了,道长告辞!”
清明拱了拱手然后撒丫子就要跑,可是张道人哪里愿意,大吼一声,“老五,拦住他!”
清明一愣神,“老五是谁?谁是老五?”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清明看到了一张脸,或者说是一张面具,一张脸谱。
黑脸,清明看到的是一张黑脸,横在自己面前,清明被吓得一跳,就要换一个方向去逃,却见那黑脸倐地一下又出现在自己身前。
仿佛他不会说话,就那么挡在清明离去的必经之路,清明初时还有些害怕,可是多看了几眼之后也就习惯了那张黑漆漆的脸谱。
“你开。”清明指了指他。
黑脸人双手抱在胸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让!”
清明就要用武力威胁他,而黑脸人也摆好了姿势,却听到后面张道人慌忙说道:“老五别伤他!”
那老五闻声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开心,可仍旧是点了点头。
“唰!”
这声音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叫,又像是春雨过后,小草小花欢快的生长。
那戴面具的人脸上的脸谱不停的变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清明就看到白黑红蓝四张面具像是鬼魅一样漂浮了出来,化成四个没有身体的脸谱挡在了清明的四个方向。
清明觉得这四张脸谱很妖异或者说很强大,就像是四只鬼,四个灵魂,它们有的残忍,有的邪魅,有的正气凛然,有的疯狂嗜杀。
四张面具围着清明不停地旋转,转得其实并不是多快,就像是一群狼围着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人浑身毛骨悚然。
别人都叫他丑孙子,孙自然是姓氏,丑自然是在说他的面容,尽管人都没有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丑孙子的变脸手法是谁都无法比拟的,有人说他可以一秒钟变十张脸谱,也有人说十张远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只是他从来不摘下面具,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帅是丑,人都说面具下的他丑陋不堪,那么他便是丑陋不堪,因为他叫丑孙子。++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一二七章 磨刀人()
清明没有将弓取下,他觉得这些人对他并没有敌意,若真是拉开了弓,射出了箭,杀死了人,那么问题就严重了,他还不想做一个滥杀的人,虽然他觉得自己可以杀死眼前这人。
再者说了,六耳说会保住自己的性命,且不论六耳现在在哪里,她既然给了承诺,而且有没有现身,那就是说明自己没有性命危险。
清明没有再往前走,他转头看向张道人,一副你想咋地的模样。
张道人见到丑孙子没有发疯倒也松了口气,当下拱手,用一种极为卑谦的姿态说道:“想请您到寒舍做客,家中有上等好茶供您品尝。”
清明也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您”字敬称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能不去吗?”清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张道人一脸的尴尬,心想着自己都这般真诚相邀了,你还要拒绝,这实在是没有礼貌。
“哼!”
一声冷哼自别处传来,清明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低着头坐在地上,在他的面前大大小小摆着十几块不同颜色形状的石头,以及不同的刀。
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只是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菜刀,而他一边抚摸着刀柄刀刃,像是在看一位绝世,一边却是说道:“道士那些年还从没有请过什么人去家里,而且还愿意把那上等好茶拿出来招待,你却不愿意去,实在是让人生气啊。”
清明眯起了眼,因为那刀太过亮,太过锋,也太过冷,就像那个人。
石是磨刀石,人是磨刀人,刀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刀,只是那原本已经钝了的菜刀经过磨刀人的手之后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磨刀的手法很怪,时快时慢,刀在磨刀石上发出时而清脆时而沙哑的声音,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刀上。
他叫王麻子,人长得一脸麻子,可他却是天桥上或者说是落日城中最好也是最贵的磨刀人。
有人说你找王麻子磨一把刀的钱都够你买十把刀的了,可是每天找王麻子磨刀的人仍旧是排着长队。
因为王麻子磨过的刀实在是太好用了,剔骨砍肉,一把刀到了他的手上都会变成一把利器。
他磨不同的刀会用不同的磨刀石,所以每次出摊都会带着大大小小十几块石头,细砂石,粗砂石,甚至有时他会随手在河边小溪处捡起一块石头作为磨刀石。
此际他围着一个皮革围裙,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暗色的菜刀,磨刀声起又歇,而他用手感受着刀刃的律动。
挑了一块长而细的石头,刀刃沿着一个倾斜的角度看似缓慢实则很快的速度摩擦了几下。
那张布满麻子的脸终于是缓缓舒展开来,从身旁取出一块白布,缓缓地擦掉上面的水。
白布抚过刀刃,寒光乍起,清明终于和那个人的眼睛对上,和刀一样,那个人的目光太冷,冷得像是不可靠近,却又是太亮,亮得让清明不由得想要闪躲,锋利,可怕。
他在笑,可是他的笑仿佛没有温度,说完那句话他便又低下了头,那些刀才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张道人知道自家兄弟的性格,所以他笑着看着一脸懵逼的清明解释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您别在意。”
清明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被这么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了不止一倍的人称呼为“您”觉得很别扭。
“能不能别您您的啊,叫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清明说道。
“好,那您还没告诉我您的名字呢?”张道人的腰微微躬着,虽然说着不用“您”这个字,可嘴仍旧是控制不住他寄己。
清明捂着脸表示服了,然后说道:“我叫陈木,你就叫我陈木就好了。”
张道人连忙应了声:“好的。”
“那么,您可愿意到寒舍做客?”他在“您”的道路上不愿回头。
清明有些好笑,“我说不愿你就能愿意了?”
“您有选择的自由。”张道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