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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双莲的态度却一点都没变,仍是想着将她收为己用,只是狼崽子野性难驯,得想个办法让她服服帖帖的才是。原本骊唯还在的话,就可借骊唯的手控制住双莲,而骊唯也快成功了,独得了双莲的宠爱,彻底的坐稳了正夫的位置。
若不是骊鑫那个畜生插手,又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想着,真是恨不得再杀骊鑫一次。但骊唯已死,多说无益,看来还得安排个人到双莲身边,顶了骊唯的正夫之位。骊清想着,又是一番谋算,人必须得选好,不然就是弄巧成拙。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好过继一事,丞相府不能没了延续香火的人,他这一支更不能绝了后。族里很快就有了消息,挑出了五个人来给骊清选,分别是丧父丧母的八岁孤儿,由祖母养着的六岁幼童,和寡母相依为命的十二岁少年,和脚瘸了的祖父生活的五岁幼童,及刚死了父母的十岁男童。这五个都不是最理想的过继人选,那个八岁孤儿和十岁男童倒是挺合适的,没有亲人牵扯,就是不够聪明。
十岁的那个还好,起码读书识字不算费力,愚笨了些,但也不是没得救,八岁的就不行了,比傻子也好不了多少,反应异常迟钝,绝对担不起丞相府之责。
而这五个人选中,最让骊清满意的却是和寡母相依为命的十二岁少年,骊也。
虽是寡母养大,但骊也却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还要优秀,天资聪颖,又肯吃苦,据族学里的先生说,骊也要是今年下场考试,定能考个秀才回来。这般资质和当年的骊唯也不遑多让,就是可惜有寡母这个牵扯,只怕过继了后养出个白眼狼。
但没等骊清做出选择,骊也就先表态了,表示不愿过继到骊清名下,他有父有母,便是父死,母还在。寡母抚养他多年,受尽了苦楚,他万死不能报答其一,又怎能为了攀高枝而不认自己的娘亲,就此丢下她一人?何况他已经十二岁了,足以顶起一家门户,成为娘亲的依靠,不需要过继到别人的名下,沾别人的光,即使那人是丞相大人。况且,他是父亲这一支唯一的传人了,断不能断掉传承。
这也没有断了自家传承成全别家传承的道理,且骊清不是没有传人,仅剩的儿子虽然傻了,但还能给骊清弄个孙子出来,骊清完全不需要从族里过继子嗣。
骊也够硬气,但也太不识好歹,便是不愿,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就不怕激怒了骊清吗?谁料骊清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越发欣赏骊也,决定选骊也过继。
但骊也这般态度,怕是不好办啊!骊清便狠了狠心,派人去杀骊也的母亲,杀母留子。没了寡母,骊也一个小小少年独木难支,又如何能抵抗族里的压力?
骊姓一族居住的街道,最偏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住着骊也和他的母亲李氏。得知骊也是五个人选中最得骊清心意的消息后,骊也没能忍住,背着李氏找族长说了那番话,这会正因为冲动行事而被李氏教训。李氏性情温婉,在某些事上却十分的固执,且发起火来也是没人敢惹的,也是,不凶一点,孤儿寡母可不受尽欺负了?骊也倒是硬气,李氏怎么打他都不吭声,死死地咬着牙关。
教训了骊也,心疼的还是李氏,但见儿子那个倔驴样,又忍不住生气,可到底没舍得继续打,只得无奈道:“你呀,别的没学到,就学了你爹的坏脾气!”
“娘,爹那不叫坏脾气,那叫正直,叫有坚持!”骊也最是崇拜自己的父亲,见不得李氏这么说,就回了一句嘴,但又意识到作为子女不该这么跟母亲说话,便自作惩罚的打了自己一掌。李氏彻底无言了,扶起骊也,带他进屋擦药,总不能让人看见骊也受伤,男儿在外,是需要体面的,即便做娘的教训他教训的该,也不能展现人前。骊也躺下的时候才知道痛,屁股估计都开花了,却愣是没吭声。
给儿子擦完了药,李氏就去洗衣服了,一会还得绣花,拿去铺子里卖。
过几天,李氏卖完了绣品,正准备去厨房准备午膳的时候,就感到了一丝不对。李氏绷紧了后背,刚想快步走进屋里探探底细就被人捂住了嘴,正想挣扎,就听身后的人说道:“别动,我是来救你的,丞相要杀母留子,人就快来了。”
李氏睁大了眼睛,还想说什么就被人一把扛在肩上给带走了,而在她进入小院后门的时候,忽然瞧见厨房冒了烟,没一下就烧了起来。后来的这些人来势汹汹,李氏瞧了一眼,便有些信了这人的话,骊清当真狠绝,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来人带着李氏一路飞窜,终在一间民宅停了下来,骊也先一步到了这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将计就计()
“娘!”骊也到底还只是个孩子,被人扛在肩上说是骊清要杀母留子的时候就已经心慌意乱,挣扎着要去救娘亲,却被来人拒绝,一路扛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面,以为娘亲已经遭了毒手。这会见着虽然有些狼狈,但却全须全尾的李氏,骊也便再也忍不住,扑到李氏怀里哭了起来,倒是有点孩子样了,不再装沉稳。
李氏心疼的抱住骊也,但又有些好笑,自六岁以后再难见儿子这般依赖自己,再一见,心中自是欢喜。骊也可没管那么多,哭得稀里哗啦的,万千情绪都用泪水发泄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骊也才停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赶紧推开李氏,背过身给自己擦眼泪。李氏好笑的摇摇头,上前扳过骊也的身体,掏出帕子给他擦泪,也不管他羞得都要发烫的脸,和扭来扭去像麻花似的身体。
收拾好了后,李氏护着儿子直面这两个救了他们母子的人,但要说救,却还为时尚早,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些人是骊清派来的,她和儿子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这两人的片面之词,断不可下定论。察觉得到李氏的戒备,两个面容普通的男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果然如双莲说的那样,是个不能让人小看的寡妇。
但聪明的女人更好打交道,两人便招呼李氏和骊也坐下,坐下来慢慢地谈。
像是知道李氏要说什么似的,个子略高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是拓印下来的,非原品,但看得出是原原本本的拓印下来的,没有一丝修改的痕迹。如果有原品会更有说服力,但打草惊蛇,能弄来拓印版的已经非常不易,不可强求。
李氏接过信件,在骊也担忧的目光下,打开来,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一遍。
在看过骊清的亲笔信件和那些人的回信的拓印版,又反复把信上的丞相府印章看清楚后,李氏心里是信了七分,也后怕了起来。杀母留子,这事骊清做得出来,便是和他不熟,也清楚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连唯一的嫡子都可以当作棋子嫁给一个武夫,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没什么情分的族人?怪只怪她儿子太优秀,若平庸一点,蠢笨一点,也不会入了骊清的眼,招来这场杀身之祸。
但到底是骊清心思歹毒,非常人能匹及,她儿子优秀是为争一口气,并不是罪过。深吸一口气,李氏拦住了就要说话的骊也,看着个子略高的那个男人,道:“说吧,你们主子想要什么?倘若是要利用我们母子去对付丞相,也没问题,但只一条,须得保我儿安危,我儿安好,便是要我舍出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
“娘!”骊也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娘亲的打算,不由得失声叫道。
“阿也!”李氏看了骊也一眼,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一丝威胁,却成功的让骊也沉默了下来。但骊也还是不甘心,握紧了李氏的手,满是愤恨的瞪着对面的人,救他们母子出来,却是为了对付骊清,这两人幕后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无视了骊也仇恨的目光,个子较高的男人道:“不需要你死,只需要你配合着演一场戏,演完了,你还是能过继到骊清名下,而你的母亲也不会再有危险。”
“此话当真?”骊也别的都不在意,只在意母亲的安危,乍一听,追问道。
“当真!”个子较高的男人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是双莲写的。
李氏和骊也看完双莲的信,眼里皆是一阵惊惧,拥有这般心思的人对上骊清,倒是骊清的不幸了。李氏不愿儿子过继到骊清名下,却也不愿儿子沦为别人的棋子,倘若为了她活命,她儿子要卷进这样的阴谋中,她还不如现在就吊死了。但看对方的样子,是有备而来,定有百种手段来让他们母子妥协,甘愿沦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