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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兄可否告知,王家秀究竟所得何症,怎能至于如此境地?”岳烬之听罢,蹙着眉问道。
“这王家妹妹十年之前便初显症端,随着时日愈见加深。我只在前些年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外表看似无异,却虚喘疲累之至。王家世伯一直以天材地宝为其续命,我因不通晓医术, 便也不曾多问。现如今恐怕是到了鬼门关前了,具体是何症状,恐怕即便知晓也是束手无策。”
“那这最终的彩头是如何分派的呢?”宁朝暮急急地问出了这一问题,引得一旁低头不语的叶篇迁也是耳朵一动。
颜何安听此便是一笑,宠溺道:“宁儿此话问我当真是问对了人。此次我奉皇命来王家,便是居于协助统筹之职。前些时日敲走过一遍药典流程,细枝末节倒是记得清楚。”
说话间一顿,与身侧熟识之人打了个招呼,回头接着说道:“这药典共有十一种奇药添做彩头,比试五场每场魁首可取走其中之一,具体是哪一种等会儿会有事务官一一说明。剩余六种便与这王家妹子的病情有关,问脉之后如若可以医治好,那遍全部拿走无妨。如果无人可治,那便依医术高低几人分得。究竟这其中深浅如何,便不是我这一外行人能够得知的了。”
宁朝暮沉吟片刻,猛地想到了什么,问颜何安道:“安哥哥,你有没有将遇到我的事说与旁人?”
听闻此问,岳烬之心中也是一凛。自诩算无遗策,却不曾想这些时日粗心至极,居然忘记了这一环。
颜何安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倒是不曾。我见你此般打扮,想你定是要隐瞒身份。便替你瞒着了。况且那日宁世叔也与我说过你不想被人知道之事,便更加留心。你放心便好,无须担心,木朝宁贤弟。”
宁朝暮听得此话心中大定,当下便不再担忧此事,开始琢磨这方才自颜何安口中得到的这些个信息。
想了片刻,她小跑两步到岳烬之身侧,与他咬起了耳朵。颜何安见此,瞳孔突然一紧,隐在宽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走到宁朝暮身边,刚好她与岳烬之商谈完毕。颜何安悄然探手想握住宁朝暮垂在身侧的小手,却不曾想却被立即挣脱了。只余几分软玉温滑的触感残留在手心,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
待走到行宫门口,几人便分了开来。颜何安去了王家举办之处,宁朝暮与岳烬之叶篇迁三人拿着号牌随着接引人往比赛处走去,姚不平则随着另一侧接引去了看台。
走在路上,宁朝暮小声问岳烬之:“烬之,对方才安哥哥说的你有何想法?”
岳烬之与叶篇迁听得她这声安哥哥,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少顷,岳烬之回道:“就如你说的,凭真才实学闯一闯吧。等会儿回去你与篇迁说一说,看他能不能帮你。”
叶篇迁一脸疑问,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需要我帮什么忙?”
宁朝暮莞尔一笑:“等回去再说。”
待到三人到达药典比试区,此处已经聚了相当多的人,老老少少,好不热闹。据方才颜何安所说,此次正式进入大典赛事的共有三百一十三人,不可谓不多。宁朝暮见此心中又开始打鼓,被岳烬之握住手轻轻攥了一下,心里便安稳许多。
与颜何安所说无错。
时辰一到,便是鼓声开阵,大典正式开始。高台之上一顺长案,案几之后端坐着数十人,颜何安便坐在侧手边,神游天外。
案几之前站有一人,鼓声之后便开始宣读与此次赏药大典有关的零碎事宜,其中便提到了宁朝暮最为心念的十一种奇药的具体分配。可惜五色断肠花不在五场比试的彩头之内,倒是那株被空手套白狼的九味藤出现了,被添做填方一环的奖赏。
宣读之后便是唱名,将三百一十三人的名号身份宣读一遍,便又过去了多半个时辰。唱名之后算是药典第一日的重要环节,即介绍这次大典王家费心费财请来的十位德高望重的医道前辈。这十位前辈对王家秀的病情束手无策,此次只在这大典之中担任评说之职,以保证每一关节的公平性。
待得这冗长的环节结束之后,第一天的大典日程便到此结束。日头已过晌午,赛事官最后宣读了第二日识药的相关安排,便让所有人自行散去了。
颜何安在散场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寻了宁朝暮,本想与之一起回客栈。却被她以比试前准备为由头推脱了去,不让他陪着,之后便与岳烬之几人一同先行回去了。
会场之中,只余颜何安一人身影在后,长身锦袍,风吹宽袖。
良久之后,便是一声叹息。颇有世事无常之意。
第三九章 十月十一初始()
回到客栈已是日头正中,太阳高悬,颇有暖意。
三人带着姚不平一起在大厅之中落座,宁朝暮拎过茶壶咕咚咕咚喝了三大杯这才作罢,拉过袖子擦了擦嘴,面上一片未褪的潮红。
“真真儿受不了这王家豪门大族的所谓礼节,这不纯粹是折腾人吗?”宁朝暮趴在桌上,动都不乐意动一下,嘴里抱怨嘟囔着。
也是,早上起个大早,从城内走到城郊。又在太阳下站着,直挺挺地晒了两个多时辰。虽说现在天已深秋,可是这么折腾,也是万般受不了的。
叶篇迁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直道声:“矫情。”
引得宁朝暮俏颜微怒,当下便想拍桌子说个过来过去。岳烬之见之一手把她拉住了,直直地摇头,心想这两个冤家动不动就能吵个翻天覆地,真是难办。
宁朝暮被拉住了袖子,没能拍的了桌子,这火气便倏地降下去了。便不再理叶篇迁,伸出手攥成拳头慢慢敲打着僵硬的腿。岳烬之微微一笑,却也没得办法,只得说:“等会儿吃晚饭,我便开张方子去抓些药,给你泡泡脚。那样会舒服许多。”
宁朝暮一听,登时便喜笑颜开。并非她自己开不了这常见的方子,却是懒到了家不想去抓药,也不欲麻烦旁人帮她去抓药。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还是那个她最想得到关心之人,便也乐得清闲,乐得暖心。
叶篇迁又是一声冷哼,倒是没再说什么冷硬的话。
吃过饭食,宁朝暮便被岳烬之打发到床上去了。临走之前将门掩上,省的她还得下床帮他开门。宁父此时出门还未回来,房间之内便只有她一人。哼着歌,甩掉鞋子坐在窗边软榻上,往下便能看到客栈清幽的后院,虽不是什么盛景,却胜在安静。
宁朝暮将罗袜褪下,弯下腰轻轻揉着酸痛的脚,脑海之中过着今日所听所闻的那些个消息。一条一条,虽看似颇多,但也顺溜。不消一会,便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可是这五色断肠花究竟如何到手,这倒真真是个麻烦事儿。再加上那九味藤,当日被王家空手套了去,不讨回来那不是她的性格。
思前想后,除了真刀实枪上阵一拼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如今岳烬之重伤未愈,自己毒技未成,若是强抢,她自己想想也觉得是天方夜谭,自己送死。
“哎”微微叹气,这脚底真是生疼。
突然门一响,宁朝暮回过神来,头也未抬,当是岳烬之回来了。嘴里便说笑道:“你是多生了几条腿吗?怎得回来的这么快。”
只听得到脚步声,却许久不闻他答话。宁朝暮便抬起头来,一看究竟。
没想到这一眼看去,便让她愣在了当下。
进来之人,是叶篇迁。
篇迁公子抿着嘴站在门边,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宁朝暮愣了一愣,便接着缓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眸光最终落点在她露在外面的玉足之上。吐了吐舌头,将脚迅速地放到软榻之上的锦被下面,俏脸之上一阵发热。
片刻之后,她清清嗓子,问道:“篇迁,你怎得过来了?”
叶篇迁此时也将目光转至她的脸上,往前走了几步到她身前,坐在椅子上,道:“没什么,你不是说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宁朝暮想了一想,道:“是这样的,相识这些天,我也不欲瞒你。我此次来赏药大典,目的在于一株五色断肠花。”
乍一听闻五色断肠花之命,叶篇迁身子一僵,良久之后才问道:“你要五色断肠花何用?”
“我有一妹妹,身受沉疴之苦多年。如今病入骨髓,待这五色断肠花入药。可偏生这赏药大典此次变得如此繁琐且有吸引力,我怕我一个人应对不过,便想看你能否全力以助,帮我这个忙。”宁朝暮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