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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不用回忆,那些书画自动可以从他脑子里蹦出来。
而眼下在这座古怪的城里,忽然出现一个似曾相似的大红灯笼,灯笼上就有一副风格极为特殊的画。
苏柯只看了几眼便认定,这幅画是母亲的手笔。
难道说,消失近十八年的吴王妃,一直生活在鼎城之中?住在他面前这片山丘上的木屋里?
哪怕再三强自镇定,苏柯的双手依旧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即便不知道内情,墨凝此刻也看出苏柯的反常与对面的那个灯笼有关。她柔声说道:“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你若是想过去查个究竟,我陪你去。”
苏柯勉强笑了一下,神情复杂地道:“我怀疑这盏灯笼和我母亲有关。”
墨凝毕竟不是大秦子民,而且这些年在六乘宗潜心修行,关于吴王妃的内情她当然不了解。【△網。】然而这世间有些情感无需分辨,但凡不是那种冷血动物,多半都能感同身受,所以她点头道:“在这里远观也发现不了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苏柯轻轻颔首,然后两人乘风而行越过小溪,朝这片山丘走去。
离得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那盏大红灯笼上的画面也越清晰。
苏柯已经可以确认,这绝对是母亲的手笔。
所以在踏上山丘,靠近木屋之时,他内心里的浪潮也愈发汹涌澎湃。
这片山丘上有三间木屋相连,面东朝西,中间木屋门楣上悬着那盏大红灯笼。
木门紧闭。
两人来到门前,苏柯抬手想要敲门,却又悬在半空,几次犹豫向前。
墨凝在一旁看着,轻声叹道:“该来的总会来,纠结下去终究无益。”
她虽然不清楚内情,却对苏柯的心态把握得很准。
小王爷的确是害怕,他怕见到母亲后,忍不住质问起当年的那些事。哪怕苏麓远告诉他,母亲当年的离开有苦衷,是整座王府着想,更是那些江湖宗师譬如张亭孤的逼迫。但他还是怕,万一母亲并非是因为那个原因,他又该如何面对?
十八年未见,母亲还是当年那个疼爱自己的女人吗?
“咚!”
他的手终于敲在了木门上。
然而没有回应,仿佛这几间木屋空无一人。
苏柯眉头微皱,用力敲了几下,却依旧无人应答。
可他明明记得,这盏灯笼是前不久亮起来的,包括屋内的灯火,如果没人在里面,那这些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墨凝看了他一眼,忽地伸手按在门上,一股元气涌出,木门自动推开。
“进去看看吧。”墨凝柔声说道。
苏柯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墨凝紧随其后。
木屋内的陈设很简朴,没有半点富贵气息,处处透着山野雅趣,可见主人是个很喜欢自在悠闲生活的人。只不过转了一圈,苏柯没有发现屋内有旁人的踪迹,甚至也没有可以证明这里有人的痕迹。这间屋子虽然干净整洁,然而看起来似乎有段日子无人居住。
虽说这屋内的灯火与突然亮起的灯笼很古怪,但这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毕竟他和墨凝都可以被人莫名其妙地弄到这里来,眼下这点怪异的现象压根不算什么。
苏柯怅惘若失,神态消沉。
之前刚刚见到灯笼,他虽然心绪如潮,却依旧有些欣喜与激动,毕竟有希望见到十八年未见的母亲。
然而片刻过后,现实就击碎他的幻想。
他走到门边,缓缓坐了下去,靠在门上。
墨凝来到他旁边,轻声道:“你平静一下。”
苏柯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十八年前,我的母亲在一个月圆之夜选择离家出走,这在当时是件令人震惊且难以理解的事情。虽然彼时七国之战没有爆发,老苏还只是个普通郡王,但好歹是个王妃的名分,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但她丝毫没将王妃的位子当回事,直接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那时我还很小,但我永远都记得,她走的时候那股决绝与冷漠。”
墨凝抬头看了一眼,沉郁道:“这个灯笼与她有关吧?”
苏柯点头,惨然笑道:“灯笼上有画,是她的笔迹。我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要走,所以一直想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她狠心抛弃自己的三个儿女,本以为今天能满足这个心愿,到头来也只是一场梦,呵呵。”
墨凝沉默不语,她理解苏柯的心情,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蹲下身,伸手握住他的手掌。
门外陡然电闪雷鸣,没过多久,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在耀眼的闪电过处,这片山丘周围忽然出现数十个身影,在大雨中踏步前行,朝着木屋包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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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剑气纵横()
墨凝在木屋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她皱了皱鼻头,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出现在这里或许和你母亲有关?”
苏柯抬起头望着她,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见我?”
如果真是吴王妃派李清扬来请他们,其实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只需要拿一幅画,小王爷自然可以认出母亲的笔迹。
而且李清扬说的很清楚,他奉的是鼎城之主的命令,来取苏柯的项上人头,这无论如何也不会出自吴王妃的授意。
只是眼前这木屋、这灯笼上的画,分明是吴王妃所作,她究竟在哪里?
苏柯轻轻地叹口气,坐在门槛上,双眼定定地看着随风飘荡的灯笼,电闪雷鸣之下,灯笼上的画作愈发清晰可见。
山丘之下,四面八方,数十个玄衣男人和雨夜融为一体,步伐一致地朝木屋围了过去。
他们神态木讷,面无表情,玄色的长衫被暴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毡帽,雨滴从帽檐流下,弥漫着沉郁肃杀的气息。几十人逐渐缩紧包围圈,木屋中的人似乎已经成为无法逃脱的猎物。而且他们身上并未散发出天地元气的流动,仿佛只是一群普通人。
在山丘下方不远处,两个年轻人冒雨驻足,遥望着山丘上的木屋。
这是一对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女。
少女白衣白裙,一头青丝间盘着数根碧玉珠钗,双脚却是赤足,仿佛世外仙子。
暴雨从天边砸落,伴着轰鸣雷声,然而她身周一丈之地却干燥如初,那随风飘拂的雨帘没有穿透她身边的空间,形成一个隔离单独的地带。
她身边站着一个姿容古怪的男人,只露出半边脸庞,肤色苍白如纸,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右边脸颊。
此人便是唐仙丹。
曾经多次想要袭杀苏柯的唐少爷。
往常唐仙丹总是一派志得意满的神情,无论是面对萧处机最疼爱的儿子萧灵均,还是直接与苏柯对上,他都是从容不迫,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哪怕是在檀渊城中,他设局苏柯反被小王爷制住,脸上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身边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白衣少女,他显得十分恭敬。
“大小姐,那个墨凝可不好对付。”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白衣少女遥望木屋,唇角微微上翘,道:“你与她交手过?”
唐仙丹垂首道:“不曾。但是青云榜多半是不会错的,能在榜上夺得探花的位置,她的实力不容小觑。”
“青云榜啊,呵呵……”
白衣少女满含深意地感叹了一声,却没有下文。
唐仙丹终究不敢再说下去。
因为他身边的这女子就是鼎城之主最心疼的幼女,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岁,性情却是极为古怪,简单说就是喜怒无常。在鼎城之内,她是最不能招惹的那个人,否则下场肯定很悲惨。唐仙丹虽然深得城主喜爱,却也分得清这种喜爱不过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办事又尽心尽力,和身旁少女在城主心中的地位当然无法相比。
这些年因为惹怒少女,被处死的鼎城中人少数,他可不想做下一个倒霉蛋。
所以少女瞧不起青云榜,瞧不起墨凝,他虽然觉得不妥,也不敢出言争辩。
反正这里是鼎城,那两个人已然是瓮中之鳖,玩不出什么花样。
几十个玄衣男人已经包围木屋,就站在数丈开外,屋内的人似乎还没有察觉。
这些人如死人一般,情绪没有波动,安静地等着少女的命令。
少女望着木屋,冷笑一声,缓缓张开嘴。
“动手!”
的玄衣男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双手,一道道劲气从四面八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