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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楼辕进入了中军大帐,吴积白站到了军师身边,皱着眉:“喂,小楼怎么了?”
军师嘴巴张张,依然没敢说出那两个字。吴积白突然闭着眼睛,似乎在细听什么。而后突然一抹微笑——
“再见。”
军师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吴积白。他的身影突然就像是被水洇开了一般,变得越来越淡,模糊了起来。
“你?!”军师惊诧一声,吴积白向他挥了挥手,身影便再也不见了。
这这这?!!
中军大帐的帘子又被掀了开,楼辕竟然是一身玄色常服走了出来,拎着他的苍狼刀,腰间一捆麻绳。军师的脑子是混乱的,看见楼辕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应该先问他去哪里还是说吴积白消失了的事情。
楼辕的眼里根本没有他,只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几个进去处理那刺客的士兵,此时捂着嘴狂奔出来,看着楼辕的眼神仿佛是看着恶鬼。
这种杂活一向是沿路收来的杂牌军做的,他们不是黑虎军的亲兵,看楼辕的时候,没有黑虎军的亲近。
而楼辕的眼里也没有他们。
他的眼里,此时只有前面那一座城,钱塘。齐越帝国最后的领土,里面是十八个曾败在他手下的将军和一个皇帝。
楼辕突兀冷笑了一声,继续走向那座城。
风里,带着一股血腥味……
【城内·皇宫】
齐东樯猛然惊醒,心脏狂跳仿佛要冲出胸膛。他感觉有一只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刺杀楼辕去的那家伙如何了……他相信那人一击必然夺命,只是楼辕真的那么容易死吗?
齐东樯喘着粗气,喊了两句来人。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此恐惧黑暗的寝宫。
没人回应他。
“来人!来人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焦躁。
一抹火光突然亮起。齐东樯刚要松下一口气,看向火光的瞬间突兀变成了惊恐,一切声音都哽在喉间,最后憋成了“咯咯”的气音——
那是楼辕!!
木然的一张脸,阴阳妖瞳全无温度。玄衣布满血污,脸上身上全是喷溅的血迹。左手托着一团妖火,右手拎着一根血污斑斑的麻绳,绳子的末端隐没在黑暗之中,却隐约有点点反光。腰间别着他的苍狼刀,无鞘的宝刀上刀身如水,可是那刀的刃上竟然是血红的!
“齐东樯。”
他开了口,那声音仿佛是索命厉鬼——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第五十六章 取次花丛懒回顾()
头……好疼。
我在什么地方?
霍湘震睁开眼睛,见到的又是一片无垠的黑暗。黑暗之中,他听到了汩汩水声,仿佛有一条河流正在流动。
河流?
周围突然亮了起来,霍湘震发觉自己站在一条河里,但是并没有被水漫过的感觉。水位大概在他的腰际,脚下却并没有踩到河底的踏实感。
就仿佛只是漂浮在空中,又或者是某个制作拙劣的游戏,做了一层水面特效。
霍湘震迷茫地望着四周,渐渐地,周围出现了更多景物:白沙滩的河岸,霜雪飘零的夜空,沙滩上的一条小小渡船,和岸上一栋简单的竹屋。
有人从竹屋里走了出来。一片安静之中,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甚至没有那人的脚步声。
但那人已经站在了河岸边。绛衣玄裳,双目墨绿,微敞的胸口露出一点紧实的肌肉。霍湘震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
还有……我是谁??
他看到了霍湘震,唇角微微上扬,竟是个不屑的冷笑——
“又是你?上次有惊无险,这次半死不活?”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霍湘震,看到他半截身子在水里,一声冷哼,“算我倒霉,你是那家伙的徒弟。”
霍湘震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或者说,那一句话里的每个字他都无法理解。
而那人说罢,身形一晃,霍湘震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他便已经到了岸边那艘渡船上。
而后那渡船竟然像是在水面上滑行而来,甚至不带起一丝水花,便徐行到了霍湘震身旁。摆渡人将手上青竹篙递到了霍湘震面前,命令道:
“上来。”
这一次,霍湘震竟然听懂了,抓住了那支青竹篙。身子忽然很轻,恍惚了瞬间,竟然已经站在了渡船上。
船开动了,不是向着彼岸划去,而是顺着水流去往下游。摆渡人一边撑船,一边淡淡道:“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霍湘震听懂了,却反应不过来。摆渡人的目光看向他,这时候,他腰间的天雷无妄发出了淡淡的金光。
这是……什么?霍湘震疑惑地望着它,仿佛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又深深埋在海里的冰山之下。
他恍惚的时候,发出淡淡金光的水晶坠子,已经瞬息到了摆渡人的手中。
“就是这个么?”摆渡人拿着那枚坠子,淡淡地说,“就算你是他的徒弟,也要按三途河的规则办事。”说罢伸手将坠子扔进了三途河里。
霍湘震的心忽然很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两行血泪顺着脸颊落下。他觉得自己不能抛弃那个东西的,舍弃了它就好像是舍弃了什么很重要的回忆……
是什么?
他想不起来。
摆渡人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还有那两行血泪,摇了摇头:
“莫要怪我,这是三途河的规矩,渡河之人必须要舍弃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给它。上了渡船,就是死人。若连最要紧的东西都舍不去,又怎么能喝得下孟婆汤?若不是你魂魄里印上了三途河灵力,你根本都无法到这里,只能灰飞烟灭罢了。”
霍湘震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他看了看霍湘震,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我和你多说什么?你连鬼都不算,不过是个陷在夹缝里残缺不全的魂魄罢了。”
下游,一团满月般的清光出现了。原本只有水流声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人声——
“我是理论物理学家霍湘震……”
我是……理论物理学家……霍湘震……
他不由自主跟着喃喃出声:“我是理论物理学家霍湘震,生于1990年3月22日下午6时,于2014年11月23日,自愿参与创世神计划,并自愿承担此计划中一切风险……”
开始,他念的很慢很慢。他的语速跟不上周围回响着的他的声音。那声音里的他,坚决而果断。渡船上的他仿佛失神。
渡船越接近那团清光,他念的也就越来越快,渐渐地,他跟上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间越来越果决——
“我是理论物理学家霍湘震,生于1990年3月22日下午6时,于2014年11月23日,自愿参与创世神计划,并自愿承担此计划中一切风险。”
摆渡人看着他眼里渐渐聚起清光,不动声色。他眼里清光渐渐凝聚的同时,他的身上也开始慢慢泛起光华,和那满月般光球的色泽全无二致。
“永别。”摆渡人含笑,低低道。渡船在此停下,霍湘震的身影在光华中,融入了光球……
“藿香!藿香!”
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是吴积白?
霍湘震睁开沉重的眼皮,猛然间入眼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痛,忙闭上了眼,开口的时候喉咙也带着疼痛——
“喊魂呢你?吵死了。”说着,他坐了起来,身子一阵无力,“我身上这些东西能不能摘掉?”
微微眯着眼睛,霍湘震看到自己身上一大堆的线路,知道的这是监测心率血压等等生理数据,不知道的还以为搞什么人体试验呢。
渐渐适应了光线,霍湘震彻底睁开了眼睛,耳边依然回响着进入三途镜系统之前自己录下的那段音频。这是为了防止他的意识彻底陷入三途镜系统而做的准备。实验室里依然是老样子,一群宅男一堆机器,极致科幻的感觉。
……等等,自己已经离开了三途镜系统?
霍湘震皱着眉头,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还没进去?怎么脑子里全然没有在三途镜系统内的记忆?
我……从三途镜系统里退出了?
他拼命的回想,耳边却是幻听到了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是什么?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河,有人把一只发出莹莹金光的水晶吊坠,扔进了河里。
是什么??
“藿香?藿香!”
吴积白叫了他两声,霍湘震猛然回过神来,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