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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势’?莫说只是场难以料定结果的赌局,即便是决死之地也有胜负之说,何须介怀?无论胜败,自省则进,自疑则退。”苏仪微笑说道。
苏仪说出“胜败乃兵家常势”时,“君临天下”的主殿轻轻震,外观生了些不可名状的变化,坐镇在其的两位老元戎对视眼,神色狐疑。
话音落下,这瞬间,好似风吹雾散,众人眼的迷醉神色顿时被荡涤空;有几人醒来后迷迷糊糊,不知道先前究竟生了什么,而韩修竹与项鸣两人却立刻对那青年怒目而视,前者继而看向苏仪,面色感激,而后者却是越警惕。
韩开也在这瞬间回过神来,但却毫无大悟大彻之态,反而是紧握双拳,狠咬牙关,紧紧盯着苏仪,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句‘胜败乃兵家常势’,真不愧是闻名遐迩的苏弥天,果然见识非凡!”青年拍手称赞,但却又摇了摇头,看向韩开,叹息道,“可惜,‘争胜’亦是兵家仕子的本能,莫说是兵家仕子,任何人都或大或小有颗争胜的心;原本韩开兄有成为豪杰的资质,但如今大败场,若不能扳回局,日后必将心怀芥蒂,恐怕连国士都很难考上,更别说凝聚军心了;若是个将门子弟混成这样,岂不是丢家门的脸面?”
闻言,韩开心更是恐慌,他的大脑片混乱,正步步地被青年逼到了悬崖边上。
韩修竹见状,怒火烧,道:“这位兄台为何如此危言耸听,意欲何为?”
“并非危言耸听,在下作为外人,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以旁观者的视角道出实情而已,若直言逆耳,还请大家恕罪;当然,在下只是在旁言明利害,行劝谏之事,真正要下判断、要下定决心要怎么做,还是得让韩开兄来。”青年说罢,微微笑,主动后退半步,表示自己将置身事外。
苏仪神色微冷,心隐隐猜到此人的目的,韩修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众人看向韩开。
“他说的没错,我此前虽说要苏弥天赐招,意图从失败取经,但不曾想遭到如此惨败,着实心怀芥蒂;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若是不扳回局,我的资质将大幅降低,日后难有成就;为了扳回局,我决定再次向苏弥天提出挑战!院试过后的九鼎山,就比比谁能攀更高的山,举起更重的鼎,就以这种方式,不知苏弥天可敢再与在下战?”韩开行峻言利,看向苏仪,重重拱手。
身后那青年挑起道不可名状的笑容,周遭的人尽皆面色变,没想到韩开在经历过这种大败之后,竟然还留有挑战的勇气;只有苏仪与韩修竹两人微微叹息,他们都明白,韩开的这勇气是被逼出来的,后者现在可以说是骑虎难下,退路被断,只得奋力向前,却怎料到他已误入歧途?
但还不等苏仪回答,韩开身后的青年又站上前来。
“先前的赌注太大了,韩开兄刚刚经历过场惨败,若非取得更大的胜利,则难以洗刷败北的屈辱;于是在下有个提议:你们二人既然要赌九鼎山谁登的高、举的重,不如歃血为誓,若是败了,主动退出圣道,自毁练兵场……”
青年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宛如只是在说些吃喝拉撒的小事,但还没说完,在场众人尽皆勃然大怒。
“放肆!”韩修竹与项鸣两人齐齐大喝。
青年神色变,连忙闭嘴,这两人都是各自家门的天之骄子之,占有门内大份额的资源,话语权极重,他可不想与韩项两家结仇。
韩修竹的面色冷若两极坚冰,沉声说道:“这位兄台,我先前看在你与小开熟络的份上,对你敬重有加,但你真以为我等无法识破你的小伎俩?退出圣道,自毁练兵场,呵呵,你可是想害苏弥天和小开其人根基全毁?若是你再敢挑拨苏弥天与小开之间的关系,我必立刻令人斩你于此,悬城门!”
青年嘴角抖,强装镇定道:“咳咳,修竹兄误会了,其实这个条件对双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若是韩开兄不赢下此局,即使不毁练兵场,日后也难登高峰;而苏弥天天纵奇才,即使没有练兵场,也并不会对未来的仕途造成太大影响,我说的可对,苏弥天?”
苏仪闻言,冷冷笑,心想这人说的可真是轻巧,练兵场乃是兵家仕子的根基,与自我雕像为体,前者若毁,后者也难保周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我雕像若是损毁,则主人的修为难以寸进,这人只说练兵场而不说自我雕像,显然是打算避重就轻,闪烁其词,是纵横家说客的常用手段。
“难怪阁下年纪轻轻就习得口才二境,我差不多能够猜到,你莫非是精修纵横家的外交官吧?在确立赌局之前,不如先表明你的身份如何?”苏仪扬起笑容。
众人冷眼看向青年。
但青年面不改色,十分客气地与众人作揖行礼。
“哎呀,这可真是失礼了,因为此前言语投机,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在下乃是杨君训,生年二二,任鸿胪寺小小掌客,随诸位上卿前来参观象棋大会,诸位见礼了。”
鸿胪寺是庙堂“九寺”之,司掌外交礼仪、接待外客之职责,唯有能言善辩、礼仪得体之人才能胜任,先不说鸿胪寺掌客只是九品芝麻官,杨君训二十二岁便能博得庙堂的官半职,已经算是颇有能耐了。
“书令身体安好?”苏仪若有所指地笑着问道。(。)
第169章 首席门票()
众人目光凝,杨君训处变不惊,仍然挂着雷打不动的微笑。w。。
“苏弥天误会了,在下明哲保身,与书令大人从无往来,在主战主和之间持立态度,绝不可能充当主和派马前卒来刁难你;先前所说的切,都是我作为第三者提出的客观建议,听也不听,还是得让对赌的双方做主,韩开兄,你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
韩开猛地握紧了双拳,向前阔步踏,直视苏仪的双眼。
“苏弥天,我承认你才华横溢、武双全,我难以胜你,但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心的求胜之火熊熊欲焚!正如杨兄所言,我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与家族的脸面,必要与你再战局!因此,杨兄的提议我接受了,院试之后,我与你赌九鼎山的结果,谁若是输了,便自退圣道,自毁练兵场,如何?!”
“小开,你……”韩修竹咬牙切齿道,面庞布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哀痛之色。
苏仪微微摇头,道:“韩开兄,你挑战于我在前,自取灭亡在后,你的未来、你与你家的脸面都是你自己放弃的,此刻却赖到我头上,欲将我拉下水,岂非蛮不讲理?另外,我于此前赢得赌注,此后也没有你这般的前途之忧,你有什么条件与我对赌‘自毁前途’?”
韩开与杨君训二人顿时哑口无言,其他人纷纷点头,对赌只有双方的条件与赌注相等,赌局才能成立,如今韩开前途暗淡,而苏仪却仍然鹏程万里,双方赌注的价值显然差距过大。
杨君训连连给韩开眼神示意,但后者的嘴角却是漫起丝酸楚的苦笑;韩开只不过是韩门的普通子弟,仰仗父辈得势才能有如今的话语权,虽说有了点身份,但韩开并没有自己的家业产业,几乎全靠着家门的栽培和资助,先前拿出《韩信三篇》的借阅权与韩氏长缨,就已经让他倾家荡产,哪有赌注可以加?
而且,他有将门子弟的骄傲,绝不可能以低劣的激将法来刺激苏仪答应,除非是找到苏仪真正的软肋,否则此举不仅无用,还显得很下作。
正当韩开为难之际,在人群的外围,传来另道阴柔的声音。
“苏弥天说的没错,小开的前途的确难以和你比较,但我对这赌局很感兴趣,便帮小开出个赌注,如何?”
话音落下,众人转头看,竟然是先前棋会担任韩家主帅的韩天楼。
韩天楼走进人群,满面笑容,看向苏仪,似是在征求意见。
“韩天楼,原来你也有偷听小辈谈话的嗜好啊?”项鸣抱起双臂,横眉冷笑道。
“呵呵,贤侄误会了,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两家商谈已毕,我正欲下城,路经此处时正巧听见小开的宣言,便来凑个热闹,帮他出个赌注而已。”韩天楼摊开手,道。
众人看向两家商议之处,果然见人群稀落,许多长辈已经各自回家,就只有他们这些小辈还在纠结对赌事了。
“天楼叔,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小开意气用事?你这做长辈的非但不训劝他,反而还推波助澜?此事,我当上报祖父,你在家静等处罚。”韩修竹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