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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息走了,她在怀疑他。可是这里全是死人,唯独凤息安然无恙地站在里面,他说的她并不是完全不信,可是为什么他的衣袂处会有那个老人的手掌印,她只是有些疑问,她只是没有弄清楚,可是凤息没有解释,他都不屑跟自己解释就走了。
“不会是凤息。”
楚长歌忽然道。他表情没变,还是蹙着眉头,是以往没有的冷峻之色。
唐瑜猛地抬起头,目光摄人,“你说什么?”
“你应该相信他的。”楚长歌摇摇头,叹了口气,缓缓道,“苍崖凤息,青冥帝君坐下弟子,一方散仙却被六界尊称一声凤息仙人,他这人无欲无求,就像一张纸一样,所有过去都写在上面,为人清心寡淡,不喜世事。游历人世,累善积德,这样的人造福六界都来不及,如何叫他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况且……”
楚长歌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死相惨烈的老人,狭长的丹凤眼不由得一蹙,“如此阴狠的手法也不会是他使得出,那老人是得道的百果仙,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仙人,凤息自己也是仙,若真是凤息杀了他,天界也不会放过他,不等多时,天雷会比谁都先一步惩戒他。”
唐瑜听的一愣一愣的,她瞪大双眼看着楚长歌的眼睛,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楚长歌的每一句话,那双扼住自己喉咙的手就收紧一寸,直到最后都掐的她透不过气来。
恍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过身就往外面冲。
“你要干什么。”楚长歌一把抓住她的身子,将她硬生生地拽回来。
“我要去找他,我刚错怪了他,我怀疑他,他现在一定对我伤透了心。”唐瑜喘着气,眼神慌乱,她挣扎着,还想回过身去。
“你给我回来,别动”楚长歌加大手劲,死死地扣住唐瑜的肩膀,他的那双丹凤眼早已不见了往昔的温柔迷人,取而代之的是无形的怒气。
“你放手,放开我。”唐瑜觉得很痛,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他的手很硬,抓的她的肩膀深深的疼,“你抓疼我了,疼。”
眼眶一热,心头一酸,唐瑜感到自己眼泪就在眼前打转。楚长歌似乎意识到把她弄疼了,稍稍松了力度,他的玉扇早被他收进了怀里,原本抓紧她肩膀的右手忽然抽回来握紧唐瑜的手腕。
“小鱼儿你听我说。”楚长歌顿了顿,放在心里太急,觉得气息有些调整不过来,他也没想到方才自己会那么激动,就像这次若是让她走了,自己就再也失去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那怎么可以,现在她还不能离开自己,好不容易将她从花凉山带下来,还未弄清楚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怎么就能这样放她走。
“你找不到他的,你也看到了,他是神仙,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天大地大你要去哪里找他?”楚长歌叹了一口气,“就算找到了又有何用,怀疑就是怀疑,信了就是信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唐瑜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楚长歌说的没错,她已经怀疑了他,就算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一道伤口,虽已愈合,但是疤痕却是永远留下了。
“可你为何不早说?”
楚长歌一愣,随之浅浅地勾了勾嘴角,“不瞒你说,我刚刚也被百果仙的样子吓着了。”
唐瑜颓然地将自己的手从楚长歌手中抽回,她又扫了一眼周围的惨状,才有气无力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长歌想了想,凝眉道,“我们先出去,等一下我用结界暂时将这里掩藏起来,这里还是先不要动它,等那个梨花小筑真正的主人回来,想他自会有主张的。”
唐瑜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吃力问道,
“这个梨花小筑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楚长歌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目光深远,他仿佛在想一件很远的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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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朝往事枕浮生()
江南四美之一梨花小筑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昨日在那里喝酒的客人与那里的小厮管事一并不知去向。
事后听闻的人无不惊叹,这件事一下子称为了江南街坊小巷,茶馆客栈,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有人说,昨日是有仙人下凡,喝了梨花小筑的一盅酒觉得爱不释手,因此施法将小筑与里面的人都移去了仙界;又有人说是昨日里梨花小筑的主人终于回来了,几百年后他得道升仙,并将小筑里的人都一道升了仙,最后亲手将小筑毁了。
当然很多人都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最后变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种说法,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是去了某个极乐世界,总之是凡人到不了的地方。
*
白日里的景象一幕幕回映在脑海里不曾消失,一会儿是庭前满树雪白的梨花,一会儿是坐下饮酒的人影幻象,一会儿是双双重叠的鹣鲽之影,玉佩开始发烫,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梨花簪还在发间。
白司离一身月牙白袍,腰间系着一枚青玉扇坠,他黑发如墨,静静地站在一棵开满梨花的树下,梨花纷纷落满肩,他向她伸出手,指尖微曲恰巧夹住一片飞落的花瓣,他的笑容温暖又遥远。
“阿瑜,过来。”
他向她招手。
恍若时间真的静止在他叫她的那一瞬,心里最深处的那片荒地忽然长出绿色的芽,微风而过,迅速开出鲜艳的花。
她欣喜地向他飞奔而去,带着不知原由的悸动,想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近在眼前,却还是还怕转眼失去。
指尖下泛起一丝涟漪,眼前的人一动,笑容风吹雾散。
“公子公子”
她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喊着,现下世界恍若只剩下了她一人。
“公子”唐瑜猛地坐起,汗湿衣襟。她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借着朦胧的夜色在周围乱摸一阵,意识到如今自己是在客栈的床上才稍稍平复了心,回想起方才梦中的画面,指尖轻触之后白司离便消失不见的笑容,唐瑜的后背一片冰凉,粘稠的冷汗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在黑夜中睁着眼睛,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目光木然地移到左侧的窗口。
今晚没有月色,夜色模糊中,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那里赫然立着一个黑发如墨的男子,他背着身,一身月牙白长袍恍若泻下的一倾白瀑。
唐瑜像入了梦魇一般,起身下床,缓缓向他走去。
“公子。”
她浅浅地呼唤他,待他转身又是梦中熟悉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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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一日,天气晴好,司命天神难能得空下去白华山寻白华天尊下棋。织梦花花开花落又是几十万年过去了,如今正临花期,满山鹅黄色的一大片倒也是极美的仙境。
那司命天神在白华山一落脚,望着那山头开的如火如荼的织梦花宛若天边一抹暖色霞光,不禁颔首不断夸赞道,“果然许久未来,这里的花似乎开的要比以往美了。”
“凡间有句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说这前一句倒是不错,后一句却不怎么样,这岁岁年年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忽闻空中传来熟悉的清冽嗓音,司命天神稍稍一愣,恍然又浅浅一笑,“白华,这会儿你便是错了,我可不单单是人,是神。”
桌上摆放着一盘棋,两盏瓷杯,一壶茶,紫色熏香正袅袅升起淡淡的烟雾。棋盘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名白衣华发的男子与一名玉衣褐袍的男子,两人皆是清俊相貌,周身的织梦花暗吐幽香,将他们簇拥在一起,潺潺流水映衬着分外碧绿的晴空。
白华天尊凝眉思忖,他的眸光一转,左手执起一枚黑子,对面司命的的长眉不易察觉的一挑,白华顿了顿,迟疑地将黑子落在棋盘的某一处。
司命的眼神骤然一亮,眉间舒展,唇边已是一抹无法遮掩的笑意,他手执白棋,仿佛胜券在握,宽袖一拂,手中的白棋已稳稳地落在了早已算好的棋盘上,指尖下一圈隐现的白光。
白华定睛,只见此时的棋盘,白子当道,宛若一条九重天翱翔的白龙,盘旋而上,伸出它引以为傲的龙爪,紧紧地困住怀里的黑子,显然,那黑子已是如同瓮中之鳖,四面楚歌,再无还手之力,只等那睥睨天下的白龙收紧身躯,将黑子扼死在怀里。
司命惬意一笑,望着白华的眼睛调皮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