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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端白看了谢济轩一眼,见后者没有说话,他道:“姑娘心善,只是那对父女非普通百姓,救了恐给姑娘惹来麻烦。”
陈珈心道:我要的就是麻烦,没有麻烦哪里来的机会。如果她没有猜错,卖身葬父只是一个诈骗钱财的幌子,那对父女与旁边的酒楼早已勾结在了一起。
小地方的豪华酒楼多为当地官商勾结的产物,在里面消费的都是外地来此的商旅。卖身葬父的这对父女刚好就在酒楼入口不远处,如此醒目的位置自然是为了吸引好心的商人。
陈珈坐在小店里观察了许久,围观那对父女的人多数是外地人,本地人根本不曾驻足。至于不远处的酒楼,遇见这等晦气的事情,居然没把父女赶走,显然不合情理。
她佯装无知的看着皇甫端白,问:“救他们为什么会麻烦?我们不是有你保护吗?”
皇甫端白不知道该怎么和陈珈这种贵族小姐解释江湖上的事情,他还在犹豫时,花落劝说道:“小姐,年龄大的姑娘不太容易学会规矩。”
“花开,”陈珈求助的看着谢济轩,“那姑娘好惨,我们就买她好不好?”
谢济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姐说了算。”
在他心底,皇甫端白的实力足以摆平所有不安定因素。他更好奇蓝小姐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救助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皇甫端白看了看那对父女,转头对花落说:“你们先回驿站,我帮那姑娘葬了父亲再回来。”
驿站客房,一个面色惊恐的女子跪在陈珈面前,她磕磕巴巴的说:“见……见过小姐,请……请小姐赐名。”
陈珈笑眯眯的看着她。白色的孝服已经换了,但新换的衣裙并未完全遮掩住她衬裙上依稀可见的血滴。小白定是恶战了一场才让这个女子服服帖帖的跪在自己脚下。
“暖春,喜欢这个名吗?”
女子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喜欢,暖春喜欢,谢主子赐名。”
谢济轩一直站在陈珈身侧,听到暖春这个名字时,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春暖花开”,蓝小姐取这个名字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是不是低估了蓝小姐呢?
“公子,”眼见四下无人时,花落喊住了谢济轩。后者沉静的看着花落,不怒而威的模样让花落有些心虚,她不禁改口道:“花开,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吧,何事?”
“那个叫暖春的丫头一看就是破过身的,我们真要将这种来路不正的女子留在队伍中?”
谢济轩朝着花落微微一笑,道:“这不是小姐需要的丫鬟吗?”
权贵人家的侍女一点就透,花落立即附和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珈一直缠着谢济轩,她的行为早已引起了谢济轩的警觉。为了避开陈珈的纠缠,他决定在队伍中多加一个丫鬟,这丫鬟就是他出给陈珈的试题。
那个被陈珈赐名暖春的丫鬟本名唤作兰草,十岁时被母亲送给了一个半瞎的铃医。铃医亦称“走乡医”、“串医”,指游走江湖的民间医生,日常以摇铃招来病家。
半瞎铃医常年游走乡间,找个女眷留家只为了回家时能吃口热饭,由于年龄相差甚大,他对兰草还算不错。十岁的兰草正是玩心甚大的年纪,铃医又常不在家,一来二去的她竟和乡里的一个书生好上了。
书生家贫,私塾里的学资全靠日常上山采些草药卖给铃医。只怪兰草长得甚是娇媚,铃医又嘱托他无事时可以教兰草认识一些常见药材,日后可以做个帮手……
书生和兰草好了之后,兰草再也不愿亲近半瞎的铃医,这让铃医起了疑心。铃医信任书生,托书生帮他找出兰草心里的男人是谁。
书生这时已经被兰草纠缠得有些烦了,他可是期盼着高中之后可以娶到富家千金的人。为了摆脱兰草,他说服她偷了铃医的所有家当,假意要带着她私奔……两人去往都城的路上,他把兰草卖给了一个北国商人做妾。
北国商人带着兰草途经香河镇时,遇上了一窝匪盗,这群人杀了商人劫持了兰草。半年来,兰草白日在街上行骗,夜里就供几人淫乐。
皇甫端白说要替她葬父时,她引着皇甫端白到了贼人的窝点,却不想五个贼人一个没跑掉,全部成了皇甫端白的剑下亡魂。又惊又惧的她就这样被皇甫端白带到了陈珈面前,改名暖春,成了这支队伍中的一员。
“暖春,抬马凳扶小姐上车。”
“暖春,房间里的铺盖得先换过才能伺候小姐休息。”
“暖春,你先得伺候小姐用完才能自己吃……记得吃东西时不要发出声音。”
“暖春,该你值夜了。寅时必须将房间里的茶水换成沸水,小姐醒来后才能喝到温热的茶水……”
得到谢济轩的默许后,花落把暖春当成了自己的仆人,原本应是她的活计全部交给了暖春。每一日,她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敦促着暖春干活。
暖春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么多活计了。铃医怜她年纪小,不会让她干重活;被盗匪劫持的那段日子,盗匪见她乖巧,又需要她配合着行骗,也没要求她做活计。日子一长,倒让她养成了一副好逸恶劳的脾性。ps:由于书名需要体现书籍的内容,所以更换的书名,希望大家记得这个新名字!剧透得多么彻底啊!
第十二章 百丈瀑
暖春初见陈珈时,迫于皇甫端白的压力,她老老实实地干了几天活计。
当她渐渐地熟悉起这群人后,她发现队伍中并不是陈珈说了算,这个美丽的小姐根本没有话语权。她的权力不过是在花开、花落两个侍女的提议下选择点头或者摇头。这个队伍真正做主的应该是花开和花落两个丫鬟。
弄清情况后,暖春开始偷懒了,起初她是背着花开和花落两人的。
送饭时,她偷吃属于陈珈的食物;随身伺候时,常常找借口偷工减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比花落定下的规矩差那么一点……
几次之后,她发现陈珈对此并没有那么计较。她又开始试探起花开、花落的态度,偶尔也会当着她们的面儿偷懒。遇到陈珈抱怨时,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来搪塞。
一日露宿野地,陈珈怕冷,缩在车上不下来。小马把热水壶烧好了要给她送去,暖春却截下了小马的热水壶,自己先用了。
陈珈在车中等了半晌不见热水壶,忍不住掀开车帘问热水壶有没有烧好?暖春当着众人的面儿撒谎,水还没烧,让陈珈再等会儿。
小马不乐意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就朝暖春走去,却在中途被皇甫端白用剑拦住了去路。
花落急忙打圆场道:“暖春也真是的,规矩学到哪里了?哎,大冷天的,谁都不乐意待在外面,请小姐再等等吧!”她的这番话显然是在偏帮暖春。
公子既然要试一试蓝家小姐,她自然得竭尽全力的帮助公子。暖春是什么人她的心中可是一清二楚,暖春那些小手段,她在大宅门里见得多了。跟红顶白,欺软怕硬,高门大户的奴才不都这样?
她其实也好奇蓝家小姐会如何对付这种奴才,似她那样天真的主子有办法治住暖春这种刁奴吗?
谢济轩的默认,花落的纵容,所有这些让暖春行事时愈发的肆无忌惮,诸如热水壶这样的小插曲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越来越多。
皇甫端白作壁上观,在他眼中这些都是小事,蓝小姐若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等她去了质子府,她面对的将是更多的刁难和凌辱。
陈珈一直在忍,她大抵猜到了谢济轩的目的,知道他安排一个新仆人不仅是要隔开她与他的距离,更重要的是用这个新仆人来挑战她的耐性。
她的耐性不是很好,已经有无数次她想动手殴打暖春了,但她不敢。她不想把自己的性子过早暴露在这些人眼前,她不想让这些人看透她,继而利用她求生的意志逼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
她想要活着,但她更想为自己活着,为自由活着,再也不要同上辈子那样身不由己。
明日就能到香江了,渡江之后就算正式踏入了北国的国境,留给她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漆黑的房间里,暖春头枕着桌子睡得正香。陈珈却似猫一样睁大了眼睛,一路行来,她已经习惯在每个深夜练习手部技巧。重活一次,她已不再心存侥幸,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比别人更努力。
棉被之下,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银簪,这根簪子像是活的一般,不断地在她手指间来回穿梭。
相比训练有素的花落,暖春真是一个丢三落四的丫鬟,发间银簪被偷她了也不知晓。可惜这丫头没钱,若是多些银钱,她思考的就是如何逃离这个地方了。
南朝与北国隔江而治。
此江在南朝曰香江,江水下游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