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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每泡一日,我的骨骼和筋络都在改变。当我整个人柔软的好似面团一样可以随意改换容貌时,我已不记得自己最初的样貌。”
“除非我能练成无相神功,否则这辈子都是一个无脸人。我所展露的每一张面孔,都是跟他人借来的,这些面容不属于我。”
“遇见你后,我最怕被你问及我的长相。每一次,我都像一个孩子般迷茫和惶恐,原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面容竟然那么重要,只有那样你才能记住我,知道我是谁!”
“无数的日子里,我拼命在你眼底搜寻着线索,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儿,粗犷的、斯文的、高贵的、儒雅的?我能满足你对男子外貌的所有幻想,但那人不是我,我把自己弄丢了。”
“师傅的话语再次回荡在我耳中,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无相公子不存在,我不存在,一个不存在的人如何能拥有生活?”
陈珈从不知她的要求竟让谢济轩痛苦了那么长时间,可以想象他不愿骗她,却始终易容不出自己真实模样的困惑和痛苦。两人坠崖后,她曾见过谢济轩新生的胡渣,那时候还感叹人皮面具做得如此精巧。却不曾想,根本没有面具,他的脸就是一个面具。
油灯在没人为它添油的情况下终于灭了,屋内的黑暗让谢济轩长叹了一声。
“珈珈,我该拿你怎么办?没有进迷踪塔之前,我已经决定放你走了。”
“你是开在沼泽里的鲜花,没有了污水和黑泥的供给,你不会那么地特殊和美丽。想要采摘你的人必须冒着一步一脚泥的惊险和陷入泥中无法挣脱的宿命。”
“无数个日夜,我都在同另一个自己对抗,直至覃月出现,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愿让他人拥有你。那日,我忍不住吻了你,一心想要将你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你太特殊了,我的家族容不下你,他们挑剔的眼光,苛刻的规矩,恶毒的猜度,无论那一项都能将你我逼入窘境。”
“我以为放手之后,你会幸福!迷踪塔的幻境却给了我另一种解释,你的美貌与才干,还有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旦没有了权势的庇护,想要活下来真的不容易。”
陈珈不屑的撇撇嘴,她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想到上辈子的遭遇,她承认谢济轩的说法有点儿道理。
谢济轩苦笑一声,继续自语:“你一定想知道我的心魔是什么,亦如我也想知道你的心魔是什么?为什么你能那么快的从幻境中走出?”
“知道吗,看着你死于无人的荒漠时,我哭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辈子都不要经历第二次。幻境中,出卖家族,遭受严刑……我都能挺过来,唯独看见你孤苦无依的死去时,我哭了,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
“还在迷踪塔时,我告诉自己,只等拿到龙渊之匙就放弃谢家嫡子所拥有的一切,自愿成为谢家暗人。暗人的日子很辛苦,但能带你行走天涯,那时候,天下之大,你愿意上哪,我陪你上哪!”
“珈珈,我知道你不信我,因为我的爱从来没有纯粹过。我想要你有高贵的出身,想要你能在外人面前温婉聪明才华横溢,在我面前妖娆娇俏充满风情。”
“我觉得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只有那样的女子才值得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珈珈,我错了。”
“得知你出卖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温柔可以伪装,幸福可以制造、美丽可以修饰,唯独心疼的感觉非常真实,那是无法修饰,也无法回避的情感。我喜欢你,心魔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情感。我的心很早就已被你掏走了,因为太过骄傲,我一直假装不疼。”
“珈珈,如果没有人爱你,我爱你;如果没有人对你好过,我加倍对你好;如果你觉得生命没有阳光,我就是那束阳光;如果你觉得冷,我会把你紧紧抱住……”
陈珈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当她能感受到眼泪时,魂魄又回到了蓝伽罗的身体,刺骨的寒冷同眼泪一起充斥着她的感知。
很冷,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她想要伸手抱住,他不是太阳,但他的话语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活了两世,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承诺过要对她好。都说甜言蜜语是(毒)药,她自愿吞下这药,让心底里多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重回身体后,席卷全身的寒冷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整个身体从脚趾到发梢都已冷到了没有感知。若不是还具有思考的能力,这样僵硬的身体真和死了一样。
她不知该怎么捱过这种寒冷,都说冷到极致时,身体先是麻木,紧接着开始发热,最后死于麻痹。
她好想趁思维还没有被冻住时,伸手抱一抱谢济轩,同往日那样去感受他的体温。她不能动,只能任思维随着谢济轩絮絮叨叨的话语展开想象。
他说要为她修一个可以困住春天的院子,让她每一日醒来,都能看见绽放的鲜花。听了他的话,她开始幻想那个属于她的新家。不要很大,不要很豪华,只需能春日看花、夏日听雨、秋日打边炉、冬日睡觉……
他说要带她出海去异国看看,在遥远的地方,南朝的一盒子香料贵比黄金。她开始幻想着能在甲板上垂钓,身边堆满了渔民送来的生猛海鲜。来北国三年了,她连拇指大小的河鲜都没有见过,更遑论海鲜……
他说他不是很有钱,离开谢家之后,只剩几个庄子,一座山头,外加十多个铺面。不过他会挣钱,天文地理都懂,哪怕摆摊算命都不会让她挨饿。她觉得他想太多了,没钱可以劫富济贫,再不济也能易容成美女去骗,摆摊算命太玄,她上辈子最喜欢打的人就是“大师”。
第一百零九章 风雨前夕
陈珈顺着谢济轩的话语去憧憬未来时,心头的希望之火渐渐地从心田往外烧去,那股冻住她血液的寒冷与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缠斗在了一起。
当她能感觉到鲜花的芬芳,海风的腥气,以及谢公子身上那股墨香时,希望的火苗冲破了冰封,一股暖意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秋日的窗外,不再是“啾啾”的鸟鸣,而是大雁“呱呱”地唱着南飞之歌。
陈珈使劲儿眨了眨眼,蒙蒙亮的天色让身旁的谢济轩看起来非常不真实。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旁那具温热的躯体让她明白一切都不是梦。她醒了,真的醒了,身上一点儿都不冷了。
谢济轩睡得很熟,衣带不解的守了陈珈整整三日后,天亮那会儿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陈珈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在他怀里,只觉得沉睡时间太长,周身酸痛不已。她看着谢济轩女性化的面容,想象不出他真实的样貌会是什么。
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面皮,吹弹可破的肌肤让她无比嫉妒。心道:无相神功真是逆天,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那么神奇的武功?
肌肤碰触的真实感让她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她贪婪的汲取着谢济轩的体温,既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又不想睡得那么无聊。
还好,她的床是一张拨步床,这种床具有非常多的功能。床很大,床下有一木制平台,从正面伸出床沿,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质围栏,在床前形成了一个浅廊。床在中间,浅廊两端可以放置家具和杂物。
陈珈床前方的浅廊中,一头放着梳妆台,另一头是丫鬟日常趴着守夜的地方。她把视线放在了梳妆台上,寻思着可以从那里找点儿小玩意儿来打发时间。
谢济轩醒了,陈珈轻轻挪动那会儿就醒了。他满心惶恐,害怕所有一切都是错觉。直到陈珈伸手戳了戳他的面颊后,他才压抑住满心欢喜、屏住呼吸小心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身旁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探出身体,手指轻轻一勾,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就到了她手中。
不明所以的他急忙闭上眼睛,生怕彼此对视时,会发现所有一切都是幻觉,他不过是做了一个真实的美梦。
陈珈眼见谢济轩还在熟睡,玩心大发的蘸了点儿胭脂开始在他脸上画画。起初想画老虎,又觉得他缺少霸气,琢磨一阵后,她决定画一只狐狸。
装睡的谢济轩不知道陈珈在干嘛,先是面颊两侧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接着是额头上有了同样的感觉。当她温热的鼻息一直在他睫毛附近徘徊时,他睁开眼睛,问:“你在干嘛?”
陈珈无辜的瞪着他,一点儿也没有做坏事被抓的自觉。看到她手指上还残留着桃红色的胭脂,他坐直身体将梳妆台上的铜镜拿到了眼前。
嘴角两侧的斑点是什么?弯弯曲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