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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济轩袒露胸膛,披散头发,优雅的踩踏着放置祭品的高台跃入了众巫之中。他用女人的声音吟唱起巫的咒语,感谢着众巫对他的供奉。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木府的大巫,没有人敢冒称索玛女神。她是草原牧民心中的神祗,是不能亵渎和诋毁的存在。
木荣在陈珈误入迷踪塔后就如实对大巫告知了今夜的一切,大巫本想等祭典结束后再来处理此事,却不想贼人居然敢主动显身。眼见很多不明真相的巫都要朝这个男身女相的“索玛女神”跪拜,大巫突然指着谢济轩,用木族最古老语言问:“你是何人,为何化身为索玛女神?”
大巫的话语谢济轩听不懂。
木族的语言和学识只靠口授,从没有文字记载。这种传统导致天才一般的谢济轩也会吃瘪,意识到大巫此举是为了揭穿他的身份。他朝着大巫微微一笑,整个人突然脸朝下倒地不起。
大巫愣了片刻,急忙唤人将他扶起。被人扶起后的谢济轩哪还有半分索玛女神的模样,除了长发依旧,他的面容早已变成了另一个人。饱经风霜的皮肤,凹陷的轮廓,杂乱的胡渣……
只见他茫然的看着大巫,问:“我怎么了,为何吟唱着符文时会突然晕倒?”
大巫被谢济轩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以及精湛的演技给惊得目瞪口呆,不等他说话,围着谢济轩的众巫已经发出了欢呼。对于这些巫来说,他们是索玛女神最虔诚的信徒,有着坚定的信仰,他们宁愿相信索玛女神附身在一个巫身上,也不愿怀疑这是一个阴谋。
这群巫围着谢济轩,倾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诉说被附身的经历,说话间,无论是他的口音还是他对巫术的了解,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大巫纵使有满腹疑虑,面对着这样一个莫名的闯入者,也只得把疑虑深藏于心。ps:谢公子对于普通姑娘而言,他的家世和学识完全当得起那种踩踏祥云的白马王子。但他遇见了陈珈,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整整几个时代,就这一点而言,陈珈在帮助谢公子成长。
第一百零二章 蝉
一直在木府潜伏静待的蝉,将视线牢牢地粘附在谢济轩身上,这个从迷踪塔里走出来的男人将会成为他的新玩具。“嘻嘻,”他愉快的怪笑一声,琢磨着不远处的巫们何时才会散开。
突然,祭塔中发出一声闷响,中空的塔顶处冒出了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
蝉回头看了一眼,只有一眼,待他转头看向目标时,他的目标不见了。还是刚才那群巫,可他的目标已经改换了面容,改换了衣裳,他根本无法在数百名巫中再次找回目标。
“啊……”蝉像一只弄丢了肉骨头的狗一样朝着夜色长啸了一声。他的啸声映衬着祭塔的火光,让本该欢庆了索玛女神祭典充满了诡异与离奇。
陈珈醒过来时,她的床前坐着一个面目慈祥的老者,木荣和木格分别站在老者左右。
她疑惑的问:“我,我在哪里?”不等众人回答,她惊讶的指着木格,厉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人是鬼?”
谢济轩若是影帝,陈珈就是影后。她从清醒到指着木格发问,整个过程流畅至极,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受害者。
老者温柔的问:“姑娘莫怕,昨夜到底怎么了?”
陈珈抬眼看了看木荣,道:“奴家对索玛女神的祭典非常好奇,央求木公子将奴家带到了祭塔之中。木公子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奴家却看见这人带着面具站在了屋里,奴家一时害怕就往屋外跑,这人追着奴家一起朝外跑去……”
她口中的这人自然是指木格,无辜的木格一动不动的听着陈珈叙说。
在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昨夜发生的一切统统和她无关,她不过是个帮“木格”探路的棋子。两人进入一个房间后,“木格”打昏了她,待她醒来就已经睡在了屋里。
老者慈祥的看着她,道:“姑娘受委屈了,你记忆中那人可曾点灯?”
陈珈想说没有,可是十二巫的契约没了,说没有似乎不太可能。她道:“有点灯,我记得屋里有很多金银器皿。”
老者满意的点头,问:“姑娘是在点灯之前晕的,还是点灯之后?”
陈珈道:“点灯之后,若是之前我又岂会记得他点过灯。”
老者道:“姑娘先歇息,下午我差人送你回去。”
这名老者是木族的大巫,也是木府的族长。出门后,他问跟着身后的木荣,“你信南宫裕吗?”
陈珈隐瞒了真实身份,隐瞒了她随木荣入府的目的,这份好意木荣心领了。但对大巫而言,木荣没有任何秘密,陈珈的身份大巫知道的清清楚楚。
木荣道:“我愿意相信南宫裕,与他相交近十载,昨日之事不像是他所为。”
大巫若有所思的看了木荣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失望。十二巫的契约只有他和木荣知道藏在哪里,若不是木荣说漏嘴,还会谁会知晓此事。
一旁的木格讥讽的说:“是不是他所为一会就见分晓。”
大巫问:“东西放了吗?”
木格道:“放了,一会就知道这女子有没有说谎。”
陈珈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发呆,当她意识到自己站在十八楼外,一手抓着灰色的广告支架,一手扣着窗台,整个人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时,她看着站在窗内的那男人,轻声说:其实我没有那么恨你,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说完后,她主动放开了双手,任由身体朝楼下坠落。
她睁着眼,抬头看着蓝天,相比那男人,她更恨陈母。那男人好歹教过她如何为人处世,如何看透人性。陈母什么都没有教她,只是无情的将她扔入社会,让社会给她上了一堂大课。
一声暗叹之后,陈珈眼前的幻境又变了。阴暗的地下室、小白脸的尸体、欺骗她的男友、病入膏肓的小芳……往事如烟,人生如戏,她的过往精彩的好似电影。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观影者,从前的岁月再也不能阻止她新生。
木荣陪同着大巫耐性的等在房间门口,发现屋里始终悄无声息后,木格让一个丫鬟端着壶茶水送了进去。他选的丫鬟很有趣,这姑娘的心魔竟是担心被主子侵犯。
只见她将一盏茶水递给陈珈后,整个人突然僵直的站在了原地,面部表情从卑微变成了惊恐……接着,她扔掉茶盘,抱着身体蹲在地上开始啜泣,口中不断地哭诉道:不要,公子不要……
陈珈遗憾手上只有茶水、没有瓜子,早知道噬心草能让人表现出如此好玩的一面,昨夜就不该把蜡烛吹灭,应该好好看看死人妖为什么而痛苦。
她的欢愉很短暂。
痛苦的丫鬟很快就倒地不起,自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大声呵斥着那个不存在的主子。片刻后,不甘受辱的丫鬟竟然咬舌想要自杀……
当丫鬟满嘴鲜血滚地抽搐时,陈珈被吓坏了,她不知道噬心草居然那么厉害,可以让人不辨真假……她惊呼一声跑到了丫鬟身边,努力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要将她从幻境中唤醒。
试图闯进去的木荣被大巫拉住了,屋里还燃烧着噬心草,这种草药一旦燃烧,除了通风外,并没有化解之法。再等等吧,等到清醒的姑娘也陷入昏迷,等到仆人进去给屋子通通风……
漫长的等待中,陈珈无数次想用茶水浇熄了放置在她床头的那龛熏香。她明白噬心草一灭,这丫鬟的命就能留住。可她不能这样做,只要她表现出一丁点儿认识噬心草的模样,木家人就不会放她出府。
她对大巫说,她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她若死在木府,也只会是一个普通人之死。南宫裕不会冒险救她,谢济轩自顾不暇,自私的她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拯救他人。
她跪在丫鬟身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停止了呼吸。丫鬟至死那一刻都沉浸在幻境之中,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委屈和狰狞。
这是新来的丫鬟吧!只有新人才会把贞操看得那么重要。身处木府这种地方,丫鬟的贞操就是一顿酒食,主子满意了,丫鬟日子可以过得好点。拒绝主子,一个丫鬟凭什么说不?
几个仆人一起闯入陈珈屋子时,她们带来的新鲜空气冲散了陈珈的悲哀,她惶恐的坐在地上,无措的演着戏:“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干,她进门后突然变这样的……”
说着,陈珈捂住脸面抽泣起来。流泪时,不忘透过指缝打量着周遭情况,只见一个丫鬟趁乱带走了那龛熏香。
木荣再次进门时,陈珈像只无依的小鸟般拉住了他,“木公子,送我回府好不好,这里好恐怖,我不要待在木府……”
小鸟依人,木荣就喜欢陈珈这副模样,他很想将她留下,可惜大巫不让。
木府的迷踪塔从未被人破过,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