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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有个巨大的缺口，可以看到有两双眼睛穿过缺口正看向石青珊。
石青珊也看到了她们，也看到了她们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老天爷，兽娘啊。”这显然是妖族，化形不完全的妖族。
这两个兽娘，一大一小，小的兽娘手里抓着一把玄铁硬弓，至少有三百石。而那妖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已经有一身蛮力。
“是人族。”说话的是那年纪稍长的妖族，十八九岁，容貌娟秀，倒是有股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觉。
石青珊探查一番，发现破船里只有这两个妖族，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她们和下面的大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好，我叫做石青珊，确实是个人族。”石青珊自我介绍：“我没有恶意。”
“哼。”小妖对人族没有好感。
倒是少女妖族说道：“你来，是不是两年前的约定又有变故？”
什么约定？和谁约定？石青珊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没说什么，就听少女妖族哀叹道：“非我们耽误时间，实在是气运不在妖族。”语气哀伤，神情悲凉。
气运不在妖族，这短短几个字对任何种族来说都是巨大的绝望。
石青珊心想两年前的约定是什么，是不是关乎妖族气运？
“不介意我过去慢慢聊吧？”石青珊友好地说道。
“环境简陋，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少女请石青珊过来。
石青珊飞身从缺口进入船尾，发现这船是金属制作，竟然找不到一个接缝的缝隙，也没有铆钉。
两个妖族看石青珊进来就到处打量破船，一副没见识的样子，都是莞尔一笑。
“这是我们妖族的神宫舰，这还是最小的，你们人族没见过吧。”小妖得意地说道。
“瑶儿，不要无理。”少女歉意地说道：“这是我妹妹瑶儿，我叫胡雪儿。”
姓胡？果然是狐狸精，看她们的耳朵就是狐狸耳朵。
“神宫舰有什么特别么？”
“那是我们妖族强盛时期建造的飞船，可在九天飞行，只是需要耗费大量金属，所以当初我们妖族也不过建造了十二艘罢了，这艘船叫做‘流星’。”胡雪儿说道，是脸带愁苦：“本来说好十年内我们会用流星将族人带去新的居住地，可是老祖已经疲累不堪，流星号也撞击山峰坠毁，妖族气运已散。”
妖族最后的希望已经都没有了，她们留在这里也只是等死。
石青珊还是不懂，到底是什么约定？
第四百七十四章衰弱（）
石青珊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妖族，发现妖族的日子过得也不如意，和她想象的那种幕后黑手的样子完全不同，生活在破船里，而大妖匍匐在山间林中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被野兽当成了玩耍的家园。
不是说妖族扶持势力暗中要颠覆人类么？不是应该以邪恶的形象出现，然后被正义之士打死，邪不胜正么？
这么凄凉，这么悲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有你们两个么？”石青珊忍不住问道，虽然她确实没有感受到其他妖族，但或许是妖族能避开她的感应也说不定。
“大家都在前面探路，好久没有回来了。”胡雪儿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陪在先祖身边。”
真没人了，石青珊都忍不住同情她们：“那你们本来是要去哪？”
“回家。”她们要穿过山脉回到家园，然后让族人迁移到新家，可惜先祖和飞船都这样了，再要穿过山脉比登天还难。
说起家，瑶儿是一脸疑惑，她是在山脉这边出生的，不知道家园是什么样纸的。而胡雪儿却是和瑶儿差不多的年纪坐船穿过山脉投靠老祖的，她还记得家园的情况。
那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只是偶尔会有可恶的人族来猎杀妖族，搅得他们不得安宁，那些人族各个强悍，他们这些血统不纯的妖族根本不是对手。
胡雪儿和胡瑶儿连半妖都算不上，血脉稀疏，而在故乡纯血的妖已经很稀少了。
因为家园时常受到骚扰所以他们不得不追随妖族远古的传说冒险穿过山脉寻找先祖。虽然拥有飞船，可是穿越山脉依旧非常艰苦，因为这种神宫舰只能在两千米一下飞行，所以依旧是在群山之间穿梭，会遇到各种古怪野蛮的生命，尤其是群山之中的兽人更是可怕。
不过他们的运气很好，只是做出了少数的牺牲就来到了遗世独立的乐园，可惜这片乐园也已经被人类给占领了。
十几年的时间，胡雪儿见证了长辈和老祖几次三番想要挑拨人族内战，可是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失败。而老祖也是越来越虚弱，最后他也不得不放弃颠覆人类的想法，而是想办法找到了人类强者达成了契约，然后老祖陪同大家一起回家。
老祖回家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飞船，一方面却是想要落叶归根，老祖大限已至想要死在自己的家园。
石青珊是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妖族上下透露的衰败气息还是挡不住，这样的妖族真的不足为惧。
石青珊觉得自己三两下就能把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妖族杀掉，至于那爬着不动的大妖，集合人族高手也完全可以拿下。
妖族的现状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那她就不客气了：“你们妖族到底和谁签订契约，又是签订了什么契约？”
胡雪儿说道：“我只知道是一个人族高手，契约内容就是让我们妖族获得一块土地，而作为定金，老祖将一半的妖丹都送给了那个人，同时还留下了帮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前了。”
两年前？道一教还能说是妖族培植的，玄夜宫的话时间就对不上了。拥有一半妖丹的人族高手？和妖族签订契约的人？看来这个人的嫌疑反而最大，一个扶持玄夜宫的人，一个幕后黑手。
胡雪儿并没有参与签订契约，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谁：“你不是为契约而来，你是谁？”见石青珊对契约一无所知，胡雪儿也不由怀疑起来，不知道人族为何会深入山脉，又为何会找到这里。
要知道山脉通道如迷宫般错综复杂，双方可以在山脉中遇到的几率很小。
“我是追踪大妖足迹而来，只是现在看来你们的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同。”石青珊看向了大妖：“我能不能和这个大妖说几句话？”胡雪儿不知道，但大妖肯定知道。
“老祖已经沉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胡雪儿说道：“你如果愿意等的话，可以等等，不过我们已经等了几个月了，老祖也没有要苏醒的样子。”
石青珊可没时间等，而且她已经隐隐有了个想法，只是需要大妖确定而已。他不醒的话，石青珊还有其他办法去确定自己的猜疑。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胡雪儿和胡瑶儿头顶兽耳抖动，两人都露怒色。
“它们又来了。”胡瑶儿愤怒地抽出箭来冲到了船外。
远处昏黄之中有一片黑影正在接近，石青珊远眺而望竟然是一群老鹰大小的吸血蝙蝠，而它们的目标就是匍匐不动的大妖。
蝙蝠遮天蔽日，这么多的蝙蝠扑到大妖身上，完全可以把那宽阔如山的脊背给覆盖，然后它们就可以痛饮妖血了。
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胡家姐妹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
咻，胡瑶儿虽然年幼，但箭法高超，使用铁箭贯穿而过，竟然是一箭三雕。
只是吸血蝙蝠真的太多了。
“为什么会这么多？”显然这一次吸血蝙蝠是倾巢出动，数量之中超乎胡雪儿的想象，这次她们只怕是赶不走它们了。
呼啦啦，翅膀扇动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很快就看不到大妖了，只有密密麻麻的黑，数不清的蝙蝠落在大妖背上吸收大妖的鲜血。
大妖的能量都在鲜血之中，被吸收一份大妖就弱一份。
咻咻，铁箭再起，虽然每一次都能击杀多个目标，可是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吸血蝙蝠完全无济于事。
“姐！”胡瑶儿都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无助又可怜。
胡雪儿双眼通红，雪白的皮肤上浮现一层血气，“麻烦你照顾我妹妹！”说完，身影已经冲了下去，半空之中出现了一头红色的狐狸，四肢踏在虚空凶猛地撕咬吸血蝙蝠。
“姐，老祖。”又是担心先祖，又是担心姐姐，胡瑶儿放声痛哭，只恨自己功力不够，帮不上忙：“你们都骗我，都把我当小孩子……”心里是委屈又难过，害怕又担心，全部变成泪水，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