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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孤却并不急着走。他又回到伊鸷妙的房间——只有这里的墙还是白色,并无血迹。他伸手取下伊鸷妙妆台上的青铜镜,右手轻轻一捏,捏下一块来,于掌心碾成了青色的粉末,与墨一起研开。他取笔饱蘸了,不疾不徐地在墙上绘出一幅青龙来。
四八()
两日,转瞬即过。
邵宣也未及敲门便闯进了凌厉房间来。你听说了么?他掩饰不住激急之色。伊鸷堂出事了!
出什么事?邵宣也的表情让凌厉觉得事情似乎很严重。
松江县总堂前日叫人给挑了,当时在堂内的一百零七人全数丧命!
有这样的事?凌厉不禁站了起来。是什么人干的?
邵宣也摇摇头。眼下还不知道。有说是青龙教,因为伊鸷妙房间的墙上,有人留下一条青龙的图案。
那么伊鸷妙也死了么?凌厉追问。
恐怕没有,因为那天她不在总堂,此刻是否已闻讯回去,倒是不得而知。
青龙教——青龙教不是已经销声匿迹多年了么?自从上任教主拓跋礼突然身故之后,始终一蹶不振——它有什么本事把伊鸷堂弄成这样?
别说是青龙教。邵宣也道。现今江湖上,有哪一个门派敢轻易去惹伊鸷堂!
难道不出下手之人武功来历么?
对了,我正想告诉你。邵宣也道。据听到的消息说那些人有三十余个死于内伤,脏器被掌力震裂。另外约七十人死于外伤,从伤口情况,凶器比较像刀。
是刀么……凌厉似是松了口气。
你在想什么,凌兄弟?邵宣也有点奇怪。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这么说就不是那个人了?苏扶风在旁边插话道。
哪个?邵宣也问了一句,突然省悟:前几天打伤你们的那人?
凌厉点点头。我是有点怀疑——你说到江湖上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灭了伊鸷堂,我就想到他了——而且他的确是在这一带,只是他用的是剑,所以——现在想来,凶手又另有其人了。
来最近江湖上神秘高人很多。邵宣也道。伊鸷堂也不知如何得罪了人,虽说它与你我是敌非友,但那些人的手段,也着实叫人胆寒。我倒感觉下手的纵然不是打伤你们之人,也与他多少有点干系。
凌厉下意识朝苏扶风了。苏扶风在床上躺了两天,好不容易才被凌厉准许稍微活动下,此刻肋骨疼痛虽减,但为拓跋孤掌力所伤,胸口还在隐隐发热,着实未曾痊愈。
邵宣也了两人的表情,道,我想赶去松江,毕竟邵家有这“中原第一刀”的名头,既然人是伤在刀下,我去瞧瞧说不定能出什么端倪——再者,那个神秘女子掳走邱姑娘时,也与伊鸷妙有点关系,说不定这一次也能有她的线索。
他注意到凌厉开口欲言,忙接上道,你们伤都未愈,就在此休息,此事我去便可。只是你却只好自己照顾自己。
我根本没事,我……
凌厉想说我与你一起去。要去松江的念头他早有,早先便是了苏扶风一眼,未曾说出来。此刻又念及苏扶风的确伤重,话到嘴边,总算还是没说出来。
没关系。苏扶风低着头道。你去就是了,不必管我。
我……
凌厉明显停顿了一下。我偏偏不去了,偏偏要管你!他咬了牙坐下来。我信得过邵大侠的。
他说着朝邵宣也了一眼。邵宣也一笑,道,好,那我即刻就出发。我们还是照老办法联络。
凌厉眼里的神色却明明还是担忧了。你要小心一点。他不无惴惴地道。
放心。邵宣也笑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信得过我么?
是——是啊。凌厉道。当然。只是我……提醒你一句罢了。
邵宣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多说了。他说道。你也保重身体。我们后会有期。
凌厉再站了起来。他记得才不久前两人刚刚这么说过,此刻又要再说一句同样的话:后会有期。
四九()
苏扶风久久地注视着他,凌厉却在着别处。
你在挂念那边的事情吧?苏扶风道。何必因为我……
我都说过这次不会丢下你,等你伤好了再说!
你们要找的那个朋友……真的是邵宣也的……的……人么?苏扶风道。我却没听说过邵宣也有这么一个……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你又有何干?凌厉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家长里短,什么都要管了?
当然要管。苏扶风笑道。她若不是邵宣也的人,说不定是你的新欢。
我的新欢?凌厉苦笑。若是我的新欢,我会让别人去找?
他说着这话,心里却陡地怔住了。为什么要让邵宣也单独去找她?他想。究竟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不是么?苏扶风不易察觉地微笑——那就好了。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会夺人所爱的。
她慢慢地坐下来。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暂时不能够用力,再休息一两天应该就可以行动了。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去松江。
凌厉伸手去摸她胸口。还烫么?那个人的掌力似乎非常地热。
还有点。苏扶风拉住他的手。凌厉揉到她柔软的胸膛,渐渐地不由自主起来。他俯过去,吻住她同样柔软的唇。苏扶风舒服地迎住他,喉咙里发出小猫一般的梦呓。
这相互的唇抚才刚有几分炽热,突然门呀的一声,自己开了。两人一惊,倏地分开,只道邵宣也又回转来——谁料这一之下,却更吃了一惊,齐齐地脱口喊道,大哥!
来的是个中年人,但相貌起来好像已经过了五十岁一般偏老,身材不高,穿着件不贵不贱的绣锻棉袄,左手无名指一枚戒指倒是镶了粒不小的宝石。这人正是黑竹会的龙头老大俞瑞。只听他嘿嘿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两人也不明他意之所指,都有些不自在,凌厉想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又觉得自己已非黑竹会中之人,问起来多少已有几分不便,便朝苏扶风了一眼,苏扶风却只是盯着桌面,并不发言。凌厉只得憋出一句道,大哥怎么在此?也是经过此地,住在这家客栈?
俞瑞哼哼一笑。我要在此地见一个人,没料到居然见“中原第一刀”之子邵宣也方才出了门去。我担心他要坏事,特地来他这房间——你们两个——竟会与他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
凌厉还没想好如何说起,俞瑞着两人先皱了皱眉。你们怎么都受了伤?跟邵宣也有关系么?
没有——是我一日在路上莫名被人偷袭,扶风赶来帮我,但那人实在不好对付,所以……
俞瑞着他颈边结痂的伤口,皱眉似是思忖了半天,未曾说话。
大哥能猜测此人的来历么?苏扶风突然插话问。
俞瑞抬头,不答反问,你的人找到了么?
没有。苏扶风道。不过已有线索。
俞瑞不再问她,又向凌厉道,邵宣也还有其他同党没有?
没有,他只是一个人。凌厉道。而且他已经走了。
俞瑞点头道,那便好。他似是放下心来,又向凌厉道,你怎么样?走了那么久,怎么还在江湖上混得一身伤?
凌厉苦笑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俞瑞笑。当初走得那么坚决,我只道你已有去路。须知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是不会被“身不由己”束缚的。来你还在贪恋往昔?
没有。凌厉申辩。我不会再过以前的那种日子。
是么?俞瑞道。这可不妙,老实说,我倒还有几分想说你重新回来的意思。怎么样,考虑一下么?
这个……大哥要恕我……不能答应了。
俞瑞呵呵笑道,拒绝得这么快?你倒说说你现在的生活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你比以前更轻松了么?还是比以前有更多女人了?
凌厉不说话。
你当真能丢得下名与利么?俞瑞又道。你这身本事只有在黑竹会才能有用武之地,才能给你挣来白花花的银子;离开黑竹会你却要夹紧尾巴做人,难有作为。
我走的时候都想清楚了……
那么扶风呢?俞瑞道。你没过成你说的那种日子,难道不是因为还念着扶风——不然此时此地,你们又怎会在一起?
大哥!凌厉道。你曾经教导过我,有许多事情并非表面上来那样简单,怎么你现在又忘了?我与扶风为什么在一起,中间的曲折,又岂仅仅是你所说的那样!
俞瑞表情一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凌厉,你很好么!他冷笑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