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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莲峰派又有一位木系弟子归队并上缴了灵脉石，看此情形，便准备前来帮助钟言。
练其美却立刻将此人喝住：“让他一个人治！”
周余初彻底傻眼。
钟言也又满意，又无语。好吧，我现在确定了，你老人家就是在惩罚我！
不过，能让周余初这个小人受点苦，自己累一点也无所谓了！
小半个时后。
“小子，是你毁了剑儿的极品灵兵？”就在钟言刚给本派一名师兄治好伤，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深沉的声音。
钟言迅速回头，就见潘江鹤背着手站在自己的身后，苍老的眸光深沉如海，而潘平生则低眉顺眼地紧随其后。
而潘江鹤与自己的中间，站着浑身绷紧，气场异常凝重的练其美。
再往远一点看，得，整个紫雾口的人，此刻都十分紧张地望向自己这边。
很显然，潘江鹤的屈尊降圩，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眨眨眼，钟言很镇定：“为了救人，顾不了那么多！相信陆一剑师兄若是站在我的立场，也一定会这样做！”
潘江鹤老眼一眯，寒光一闪而过：“果然胆大。没想到莲峰派百年沉寂，如今却出了你这样的奇才。小小年纪，奇遇不少，居然还练成了龙皮精骨！剑儿输在你手里，不冤。”
钟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潘前辈谬赞了！”
这分明是来找回面子的，点明自己是有了奇遇，练成了玄士大圆满的龙皮精骨，才能赢了他们金霞宫的天才弟子。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拿战胜陆一剑来说事。
潘江鹤又冷哼一声：“你那柄灵兵呢？”
钟言眉头微皱。这是想干嘛？自己毁了陆一剑的两把灵兵，所以你也来毁我的？
问题是，你毁得掉吗？
所以，没等潘江鹤再次发声，钟言便大方地手腕一翻，拿出火融，然后交给了一旁有些严阵以待的练其美。
练其美一怔，随后十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拿着火融递向潘江鹤：“潘长老若是好奇，不妨近观。”
“哼，老夫也想知道，能斩断极品灵兵的兵器，会是何等厉害！”潘江鹤脸色微沉，缓缓接过火融，然后老脸便是微微一变。
这脸色变化很细微，若不是钟言前世受过专门的训练，此刻又刚好对着光，根本看不到。
数秒，潘江鹤又抬起手，将火融抬高对着天空，再次打量。
很快，火融的匕身便蓦地大亮，银白光芒暴涨如极光，让钟言下意识地闭眼。
“嗡！”心神突然如遭重击，令钟言喉管一甜，大脑有片刻的晕眩，身子也忍不住微微晃了晃。
“潘长老你要干什么！快住手！”身边响起了练其美那惊怒交加的喝声。
在喝声的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场波动瞬间成型并冲了过来。
“言儿！”不远处传来钟柳那惊得变了调的急吼。
可惜，那股救场的气场波动虽然狂冲过来，却没能阻制那股突如其来的重击对钟言心神的冲击。
钟言已觉得眼前金光乱闪，大脑忽涨忽缩，晕眩感更甚，身子也失去了平衡，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若非前世的八方螺旋劲已经成了一种本能，身体哪怕没有大脑的控制也会自动调整，此刻钟言已经晕倒。
而他的耳边也再度响起潘江鹤那略嫌冷酷的声音：“练长老何必心焦，老夫只是试试这把灵兵罢了！”
第172章 第一高手也要认栽！（）
强忍着一波接一波更强烈的晕眩，钟言死死地保持着灵台的一丝清醒，竭力地迸出臭骂：“为……老……不……尊！”
不屈服！
就算你是大玄尊大圆满，这样暗中对付老子，老子也绝不屈服！
很可惜，若不是心神遭击，自己一定操控着火融给这老家伙来一记重击！
耳边立刻响起练其美的急急请求：“潘长老大人大量，何必跟小辈计较！”
这位一向不服输，很强势的美女长老，居然为了自己，向潘江鹤当众低了头，求了情！
钟言心里很感动，但也更愤怒。
顶！
一定要顶住！
前世那么残酷的精神训练自己都撑下来了，没理由在这异世里反认输！
咬紧牙关，钟言无视大脑一阵紧一阵的晕眩，无视鼻腔和双眼已开始有涩涩的液体流出，依然在死死地撑。
抗争！
一秒……二秒……
数秒过后，就在钟言几乎抗不住这种来自心神的一次又一次强烈的碰撞时，体内混沌球突然“咕”的一声，开始了自动收缩。
像个弹力球一样，一涨、一缩、一涨、一缩……
而就在这一涨一缩中，一波紧一波的无色波纹涟漪便向外不断荡开，而先前潘江鹤那无比强横的心神攻击，便在第一波涟漪完全荡开后，被成功地挡住。
仿佛心神外多了一层厚实的门，尽管还能感受到那种攻击力的猛烈，但已经不影响钟言的心智，大脑也及时恢复了清明。
好啊，好你个潘江鹤，居然见宝起意，想抹煞我的心神，强夺我灵兵！
可惜我有混沌球！
钟言猛然稳住身形，深呼吸，再深呼吸。
“咦！”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变化，身旁还在试图阻拦潘江鹤的练其美惊讶地停下来。
当胸腔那股翻江倒海的气血被迅速压制，钟言再缓缓睁开已布满血丝的双眼，无视嘴角的一丝鲜血缓缓溢出，先是朝惊喜看向自己的练其美露出一抹凄美但坚定的笑容，再又定定地望向颇有些惊讶的潘江鹤。
尽管此刻大脑还有少许的晕眩，气息也微有不稳，但钟言还是一字一句地问：“潘……前辈，看够了没？以……您之尊，总不至于强夺晚辈的……灵兵吧？”
潘江鹤的瞳孔猛然一缩，有瞬间的愕然和愠怒。
“小子！？”练其美又是一声惊呼，不过这回是喜悦的惊呼。
而周围也再次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十步以内所有人的呼吸声。
钟言再次朝她艰难一笑，等胸中的气血完全平复，呼吸恢复了正常，便坚毅地道：“您放心，弟子……没事！”
他说到这里，又再度将目光移向脸色开始阴沉的潘江鹤：“火融很强大，很有主见，不会轻易屈服于敌人的威压！”
“是吗？老夫倒想试试！”潘江鹤的眼神这回便有些深沉，突地将手中的火融往远处一抛：“若是它真心顺服于你，必能自动归来！”
“狗屁！”练其美还没有开口，钟言便听到身后传来爷爷钟柳的破口大骂。
钟言迅速回头，便见本来端坐半空莲台宝座的爷爷已经气急败坏地飞过来，须发俱张，哆嗦着指着潘江鹤：“姓潘的，你当初玄徒时，你的灵兵能自动归来？？？……咦！”
怒极的钟柳只是然骂到一半，就惊讶地嘎然而止，并且还奇怪地叫起来。
事实上，不止钟柳惊讶，潘江鹤、练其美，甚至所有关注钟言的人，此刻都很惊讶。
本以为会被潘江鹤毁去的火融，居然在被这位苦恶界第一高手抛出去之后，才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就化为一道暗青的流光，自动返回到钟言的手上。
它静静地躺在钟言的手里，灰黑的金属匕身在阳光的照耀下丝毫不眩目，更有一种岁月沧桑之厚重、内敛。
丝毫无损！
短暂的惊讶过后，潘江鹤老眼中精光暴涨，保养得宜的红润脸色，此刻已趋于铁青。
他刚才分明就是因为钟言毁了陆一剑两把灵兵，要毁去钟言的火融。
可是，火融不仅没有被毁，甚至连被抛都没有抛出去，又在钟言的心神召唤下，自动回到了钟言的身边。
这足以说明，不仅火融非等寻常，强大到连他这样的第一高手都无法损毁，就是钟言的心神，也强大到连他潘江鹤都无法伤害！
打脸！
重重地打脸！
多少年了！
自从于百年前，成为苦恶界第一高手以来，潘江鹤这是第一次被一个晚辈打脸！
而且是在九大势力的众目睽睽之下，被重重打脸！
这份意外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没有做好承受的心理准备！
所以短暂的错愕之后，潘江鹤虽然没有动，但看向火融的目光已充满了怒火。
这股怒火似乎能将空气都烧融。
甚至于，在潘江鹤与火融的中间地带，这足足两步的距离内，所有的空气都开始严重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