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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翎?蛋苏白一直以为都是由师傅保存着,竟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就放进了她的储物空间内,反而在这紧要关头,给予她一线生机!
是的,世事太多是没有绝对的,苏白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幸运。
只见那七彩之光大骤,翎?出世了!
塔外。
缠斗的众人,都在这一瞬共同见证了这突然冲天而起的七彩,七彩之强,竟叫远距千里之外也能瞧清!
应着这忽起大骤的七彩,自那深渊下倏地飞跃出了一尾瑰丽绚灿的翎?!
那翎?看得出体型还小,却远比成年翎?还要耀眼夺目!可谓是翎?之中的王者。
它背上竟还驮着一“少年”,那人便是早先坠下去的苏白!
苏白乘着刚出世的翎?再悬塔落下以前破阵而出,同一瞬间,与翎?擦肩而过的是那再一次坠下深渊的白衣。
那一瞬,她分明看清,坠下去的人,是清风,是那个目中天真的友善少年。
四目相对,那眼神好似在问苏白:“你怎么会在这?”
可苏白清楚,清风的另一面是个魔,是个恶魔,可以随时至自己于死地的魔头,就像第一次坠下时毫不留情的扯断她那一线生机一般,做任何事,清风的另一面是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甚至实力凌家于万剑这传说般的孤老之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危险的存在,苏白怎会不明白?
所以,那一瞬她没有伸出援手,只唇瓣动了动,那一句无悲无喜的音调落进清风的耳里:“道不同,不相为盟。”
一双天真的眸下,先是疑惑,转瞬竟只是苦涩一笑,好似在他看来,苏白这一句话是在告诉他,所谓道不同,指的是苏白是个魔修一般。
这个灵魂耿直的少年,直到如今,还不知自己才是那个魔头。
这样干净的眼神被深渊那黑暗遮挡,甚至连那袭白衣的痕迹也再也不见,咫尺刹那的交臂,她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坠入黑暗之中的。
可心底,竟隐隐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像是一种遗憾。
那是多么复杂的情绪,好似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的遗憾便针对这样一个人而存在,却叫她无从寻找,这情绪的出处。
一声不恰时宜的声音,源于书老头:“老孤,那翎?是混血!”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斩断了苏白那一刹那的犹豫。
下一刻,她便乘翎?速冲入了云霄,远远逃离,自始至终,再没有回头。
而那无尽的坠落,随着少年清澈的眼眸合上,五官与体格迅速转变,终于堕落的还是那个邪魅的男子。
或许坠下的瞬间,他是故意让少年出现的,又或许只是一种巧合,此时他冷冷一笑,一双眼见证了封塔的最后一瞬,上头那最后一丝光明随着塔座落下,彻底的将他与世隔绝。
那不阴不阳的语气:“万剑宗,所有人,都得死。”被淹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至于塔外。
四人刚将它封印,却好似是耗尽了毕生气力一般,无一都瘫坐在地,与孤老为首,她的伤似乎最重,苍白的脸色下还没来得及取药强渡,便昏死过去!
倒是书老头吃了灵丹运气周天几转,睁眼一看,才发现了孤老的状况,连忙顾不及自身的伤势,上前来扶。
少时,孤老在书老头的帮助下转醒,只瞧见另外两位长老还在面色浓重的运功疗伤,她什么也没说,便开始打坐运转周天。
待得再一会,她停下,看向书老头,书老头好似感应到,便也匆匆收了功,面色凝重的抢先她一步开口:“这魔头太强,竟累及你重伤于此…”
孤老摇摇头:“他比从前,弱了很多了,都这般难以对付,若是叫他有时间恢复,只怕……”半响,却再无下文。
书老的面色更为凝重,再次开口:“若不今日有你,我三人必死在他手里。老孤,此塔能镇他多久?”
孤老沉默一会,才答:“只怕即便是定期来加固封印,也熬不了百年。”
应此话,书老头好似当着雷击,那般震撼:“才…百年?”
她叹息:“能有百年就算好了,清风不是一般的魔头。”忽而一顿,她忧上心来:“只怕等他重见天日,便是我血洗我万剑时。”
“可若是积怨,我也听说过当年的事,论说他清风要血洗的门派,鬼谷首当其冲,不如就此机会,把鬼谷拉进来?”书老头当即领悟。
孤老看向那塔,不知心思去了哪里,她只冷冷说道:“你听说的,未必是真相。当年万剑拜入鬼谷的那个弟子,从未叛离师门。事实上,她是被师门给卖出去的!而那时候,清风所在的三乾门正是鼎盛时期,他几次三番上来寻人不到,万剑为了掩人耳目才传出,那弟子叛离之事……”
【060】红颜只此一生,万世殊途同归(四()
事隔千年,当她还是幼龄时,却清楚的记得,阴雨已持续了十多天,空气中散发着潮湿阴冷的压抑……
淅沥沥的阴雨最是绵延,宗门前的石阶逢久雨不歇生出许多青苔,一个小娃举着把油纸伞,拎着道袍下摆一步步向台阶下走去,嘟着脸,似乎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耳边只反复回荡着师伯的交代“清风最疼你,这话你去说,他不会为难你,知道吗?”
清风是那种脱尘的神仙模样,在她眼底,清风就是那样子的。
听大师姐说过,他,是修真界的天纵奇才,她不懂得什么天纵奇才,但她能从那时大师姐的眼中读出,那一瞬师姐眼中的憧憬,她知道师姐当年输在清风手里,是心服口服的。师傅说过“如果没有清风,那个位置就是你大师姐的”,师傅也说过“你师姐啊,一直在努力追上清风的步伐”。
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师姐才应该是那个最厉害的,最强的人,是个值得她一身骄傲的“亲人”。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告诉她,你师姐不如那个人。
小小的世界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巨变。
所以,一开始,她只是远远看着师姐与那个大门派出身的人。
看着他们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互相探讨着“道”的话题,时常能看到清风那飘逸的身影将自己门派中一些术法耍来,再一一教与她大师姐。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孩子,如何能抗拒清风那纯净的微笑,那柔和气场,不知不觉中,她也开始与清风相熟。
在门派里,最疼爱她的,就是她大师姐,如今却多了一个人,与师姐的外向不一样,明明清风话不多,可一个微笑就叫人觉得天生亲近。
甚至她发现,没什么能比清风一个赞许的眼神更能让她对自己修行的进步有成就感。
只不过几个月,清风就融化了这拘束的小门派上下所有的弟子,大家也渐渐忘了,忘了清风的背景,好像他的身影出现在这小小宗门里,是很正常的事,如果哪天忽然不来了,会有许多人开口询问“是病了?”或“是有事?”,师姐总是笑着卖关子“谁知道呢”,最终师姐还是只会告诉她一个人,告诉她清风今日为何没有来。
那时候的她,总是想。
清风会娶师姐吧?因为清风看着师姐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光彩,只为师姐。
师傅说过,修真界有不少“双修”的夫妻,那是不会阻碍修行的。
如果是那样,她就永远能看着这美好的一幕,看着两个人相视而笑,看着她最喜欢的两个人默契的舞剑……
淅沥沥的雨打在油纸伞上,娃娃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也打断了她的回忆。
远远的,她够着头瞧去,那个人还没有来,往常这个时间,那熟悉的身影早该到了。
娃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继续下台阶,这台阶的青苔才绵阴十天,就生出这么多来。
如果大师姐还在的话,就算是下了几月,这台阶也是干净清爽的。
如今师姐不在,好多人都很难过,也包括她。
她还记得十天前,大师姐被叫去谈话,她搓手搓脚的来到屋前,偷听。
她听到一声怒不可揭的声音:“师伯、师叔们大可不必拿这话来考验弟子会不会背叛师门!”那是她师姐。
那是她师伯的声音:“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要你成全师门。”
“不去!生是万剑人,死是万剑魂,万剑弟子没人会叛师!”
“你必须去!”
忽地,一道劲力,门板被撞开,从屋里被打飞出来的人,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