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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想着我要去那江南道各宗门弟子即将云集的试炼之地,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必须得是好事呀,我也想去,但是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去了以后也没啥用,捞不到一点儿东西,不然我早就跪在李长老前头让他多推荐推荐我,把我这个名额也给算上。”
余锦说道:“去那儿能够拿到一份机缘,让自己在武道的路上走得更快些,肯定是好事情,但那里头不知有多少像李庆元那样落井下石的人,当然这种人只是其次,最难以应付的,恐怕是那些真正底蕴深厚的大宗门大世家里头的年轻人,和那些抢东西,他们可不会和那李庆元一样愚蠢到讲什么规矩,谈什么道理利益,他们只会随手解决掉我们这些没铁板靠着的人。”
“怕了?”段北三嘲笑,“怕就别去了好,免得死了划不来。”
余锦低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但为了让我能够更进一步,不去我恐怕会后悔很久很久,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以后的武道心境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阴影那就完蛋了。”
段北三拍了拍他肩膀:“这么纠结,怪累的,还是先吃了饭再慢慢想吧。”
当夜,灵光宗众人欢欢喜喜吃了顿好的之后,余锦没有急着走,而是等到没什么人了的时候找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着天上弯弯月牙出神的李长老,问了几个问题。
“江南道底蕴深厚,并且会有年轻弟子去试炼之地摸机缘的的大宗门,有多少?”
“若是我与那些人同时遇上了一份天大机缘,对日后武学修为有极大帮助,那么我和他们争抢,我会不会死?”
“我没有在江湖上走过,这小半辈子去过的地方寥寥可数,我不知道像李庆元那样的人在这些宗门里头还多么?”
面对这个年轻人的问题,李长老只是坐在那儿,笑着给出了一个回答。
“这江湖很大,但是正因为很大,太大了,才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是江湖的深厚可怕之所在,也是江湖的风采迷人之所在,你说你去过的地方很少,其实那不重要,因为其实任何地方都是无边江湖中的一个小小缩影,有人因为一点儿小事就会去拔剑相向,也有人会因为胸中情怀意志而做到本来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有人心思阴沉城府极深,也有人大大咧咧光明磊落,江湖人之所以被称为江湖人,不是因为他们身在江湖,而是因为有了他们才会有这么大的江湖,他们的形形色色,各有千秋,就是江湖。”
“你把人看得太好,是因为你见过的好人更多,而你把人看得太坏,那必然是因为你见过了太多的丑恶不堪,试炼之地这地方作为机缘存在,不仅仅是因为里头那些珍贵的宝物和许多难求的秘籍,这些东西固然是机缘,但其实真正的机缘是,你在里头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无论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你在里头即将要面对的人们,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看似平常的经历在你以后去了江湖中,回过头想想也许就能发现,这才是最大的机缘,比什么宝物什么秘籍都要有用,有用无数倍。”
“皇帝陛下之所以是大楚的皇帝陛下,燕士先之所以是为天下谋天下的那个站在最高处的读书人,张武虚之所以是三千铁骑破万敌,被称为整个大楚刀锋的武将,苏生之所以是一个时代的剑圣,王渡舟之所以是令天下咬牙切齿的剑魔,那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宝物,他们有多少令人羡慕的本事,或者他们说过多么令人难忘的话语。”
“而是因为,他们是那样的人。”
“余锦,你以后的成就如何,就是看你会成为怎样的人。”
听到李长老说完这番话后,余锦沉默了很长时间,月光推移,照应在浅浅池塘里头,波澜细碎明亮。
半晌后,余锦将双手交叉握紧,放在身前,抬头看着月亮,说道:“其实我已经把灵光宗当成我一个新的家了,这儿很好,一切都很好,您和老宗主很好,那些弟子虽然开始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但还是很好,段北三很好,叶青栗很好。”
“这样的确很好。”李长老微微笑着。
余锦咬了咬有些干枯的下嘴唇:“叶青栗是要和我一起进试炼之地的,或许您和老宗主的想法是让她在试炼之地里头磨练一番性子,不至于去了江湖吃上许多哑巴亏,但是她那样的姑娘,和其他底蕴深厚的年轻人遇上同一件宝物,肯定不会像我一样选择让步,明明知道会出事,可能会死,她也一定会去和人家去抢夺,因为除了武道修为,战力境界,她没有其它任何目标或者说目的,她去抢,若是碰上心思深些对事情有酌量的人还好,若是遇上个天不怕地不怕下手又狠的,我担心我救不了她。”
李长老说道:“以后江湖上的事情,会比这试炼之地里头发生的事情要残酷更多,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到了没有人救得了她的绝境,那也只能说只能如此了,你的担心是对的,但是不这样让她进去磨练一番,找到那份真正的机缘,日后离开了灵光宗,指不定会如何呢,余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也应该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也没有意义。”
“道理我都明白,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依然会选择去救她。”
余锦手指捏得更紧了一些,“因为我真的受够了无能为力,我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了。”
“机缘之时,谁说的准呢,顺心顺意,就是对的。”
李长老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也不用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足够聪明,而叶青栗那丫头虽然性子不怎么好但也不是个傻瓜,等你们出发了,后面的事情自然该如何就如何,现在别瞎操心。”
余锦站起身,离开长椅,往回去的路上走了才两步,忽然停下,然后问道:“李长老,您见识多,看过人也许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很多,我想问问,在您现在看来,我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李长老摇头:“我不知道,不过”
“我还是希望,你能成为更好的人。”
第26章 春晓()
一行人骑着在江南道极其罕见的高头大马,后面的马车上载着各种货物,大多都是些西北凉州道上的的粗布和皮毛原料,加上这一行人的穿着根本不像是江南道上应该有的方式,无论是衣裳的款式还是布料,都是凉州道上才有的东西,显而易见得很,这一行人都是凉州人,为首的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脸上有许多风霜气色,胡渣稀疏,他后头跟着一个胖子,一个面相极其粗犷的汉子,还有一个皮肤有些黝黑但妩媚味道极其重的女子,这四个人骑着马,带着后头的货物,走马观花看着周遭景象,江南道上的风光,尤其是这从扬州城到苏州一带中间官道的风光,到了开春时节,惊蛰雨水一过就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鸟语花香风姿妙极,几个在苍茫风沙中打滚惯了的凉州商人看着这般景致,不觉心情大好。
四人走了快半天时间,不知道是在江南春天醉人的风光中感觉到有些累了还是如何,瞧见前头有座不大不小的小酒楼,招牌上涂着银闪闪的“余香渐”三个行体大字,戴着毡帽走在最前头的中年男人眯起眼睛看了一看天色,对身后几人说道:“有些累了,咱们先进去歇会脚吧,顺便喝上一杯江南的清酒,早就听别人说过,江南的酒要是比烈性,那可比咱们那边差远了,但是要比起香醇的话,咱们那儿的酒可就远远没有这边的酒造诣深厚了。”
后面的胖子笑道:“罗腾,你果然是走到哪儿都改不掉自己酒鬼的本性,人家到江南道跑商做买卖的都是来瞧瞧这边的风光习俗,瞄瞄这边的姑娘和我们那边的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同,就你这家伙是想着酒,以后你要是死了肯定是喝酒喝死的。”
罗腾知晓这胖子嘴巴臭说话没个遮拦,于是只是随口笑骂道:“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张胖子,等会吃饭给老子少吃点,咱们这趟来可没带多少供自己花销的银子,你要是把这点银子都给吃完了,那我就只好把你的肉割下来卖了当路费。”
张胖子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胖子我啥也没有,就是肉多,能吃顿满意的还能少两斤肉,嗯,这买卖不错。”
一旁的女子掩着嘴笑道:“张胖子,你弄错了,不是给你减两斤肉,而是割两斤肉,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字的差别,那感觉可就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