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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关应说道:“门主怕再出事端,已下令无关人等不得肆扰,柴房周围也已派人严密监视!”
高胜寒心一凛更加着急,暗道:“这人若真是生死营的人,定是听从那卓鸿远的驱使这才假冒夏北楼,我虽不知其此举何为,但此事若败露出去定与我南宫世家脱离不了干系,适才那江郎说了这人不出三日自会醒来,只怕到了那时纸再也包不住火,如若这人口风不严全盘托出,我南宫世家授人以柄必成众矢之的,以后又何以在江湖立足?如此以来,如之奈何!”
黄昏,小雨。
在洛阳城宏伟的沈府大宅的后街,有一个幽僻的小巷,巷子里会不时弥漫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各种草药的气味,在巷子尽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很窄很窄的小门,这便是极不起眼的江氏医馆的门面。
不管是谁,只要踏进这家医馆的大门,要走过这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巷子,都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高胜寒没有撑伞,走在泥泞的小径,身后是一串浅浅的脚印。
门是开着的,高胜寒站在门口,外面是一片迷茫的雨雾。
门内,一个小女孩手执墨黑的小炭枝,垂下头一笔一笔地,在一片粗糙的纸写写画画,仿佛在画着一些对她相当重要的物事。
她坐在进门的位置,屋子里一片漆黑,或许也只有这个位置才能照进一点光亮,她时而写写画画时而停下手的炭笔,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丝发呆,仿佛已经看得出神。
她的身子枯瘦而矮小,远远看过去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只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她的脸看来像是个风干了。
那女孩似乎没有觉察到站在门口的陌生人,又埋着头作自己的画,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画纸,高胜寒看不出她在画些什么。
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笃笃笃!”高胜寒叩了叩门,屋子不大,站在门口一览无余,他也大不必如此,江郎抬头看到门外的高胜寒,有些愕然,“是你?”
高胜寒点了点头,江郎将他让进了屋里。
江郎身只穿着件单薄的短衫裤,却将一件长衫搭在肩膀。
他的脸眼里带着血丝,显见得很久都没有睡好,可是他的精神除了略微诧异外,看起来却不坏,神情也很镇定,和白日相见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江郎起身点亮了油灯,灯光晃动,屋子里陡然亮了不少,却反而更显得阴森可怖。
因为这时小女孩已经停止作画。
高胜寒发现小女孩抬头看他的时候,她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惨白如纸,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注视在那副未成的画作之,高胜寒甚至很好她究竟在画些什么。
小女孩的手和她脸一样已经被冻得发红,但她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江郎摇了摇头,从里屋的柜子里拿出一大摞画纸放在桌,高胜寒信手拈来一张看来,画的却是一个男子的头像,圆脸略胖,短须长眼,相貌平平无,并无什么让人一看记住的过人之处。
高胜寒又取来一张看去,这也是一张男人的画像,小女孩虽画工简单,但依稀能看出这这幅画是一位相貌俊朗的年轻公子,鼻梁高挺,棱角分明,脸色冷峻,他的手还持有一把长剑。
高胜寒对此也不以为意,忽然他的目光注视到画长剑的剑柄之,竟然画了一颗硕大的宝石!
画这人似曾相识,卓鸿远!
再定眼看去,越看越像!
高胜寒心怪,拿过画纸,一张张仔细看过去,竟然在每一张之都是两个人的画像,非此即彼!
高胜寒心不解,遂问道:“先生,这是为何?”
江郎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冤孽呀!”
江郎又取来两幅图说道,“这画的两人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另一个老夫也不得而知…”
“她的父亲?”高胜寒有些愕然,心莫名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江郎又说道:“没错,这人是琴儿的父亲,我与他父亲生前相熟,他本是沈府的一个巡夜的更夫,可惜他两个月前突然死在了巷子里,是被人割下了头颅…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从那天起,琴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画画还是画画…”
江郎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亦如这屋内将近油尽的油灯。
其实,这并非一个太适合写写画画的地方,但她还是固执地画下去,这是一个寻常小孩不该有的倔强和专注!
无论刮风下雨,她只是一直坐在门口的位置,任每天来医馆看病的人形形色色如潮擦过,她仍是低着头专心一意的继续画着画着,从未说过半句话。
这一次,她手的画作即将完作,当高胜寒侧身从女孩笔端看下去的时候,心不由得陡然一沉!
画人一如既往的俊朗冷漠,但她在画长剑的时候,她的手分明在颤抖!
第六章 请君入瓮()
炭枝竟然抖落,在画纸上落下一个豆大的污点。
“小妹妹,你可识得这画中人?”高胜寒俯下身柔声问道。
小女孩愣了一愣,抬眼看了看他,那双空洞的眼神里竟然了浓浓的忧郁和伤感,更有一阵令人望而却步的恨意!
小女孩默不作声又低垂下头,她的眼中分明闪烁着泪光。
忽然间她一声尖叫,扯起手中的画作撕个粉碎,她的脸因为愤怒和哀伤已然完全扭曲!
然后夺门而出!
“琴儿!琴儿!”江郎中顾不得穿好衣服披着长衫追进了雨中…
雨雾渐渐浓了,远处的群山渐渐模糊,周围也渐渐暗下来。
出了巷子,远处已渐渐有了人声。
婴儿的啼哭声,母亲的呵责声,丈夫醉酒声,还有鸡鸣声、狗吠声……
这些声音里都充满了生命的跃动,都充满了人类的爱。
在聆听的一瞬间,他忽然庆幸自己没去做那件不该做的事。
他这次来,并不是单纯看望江郎中这样简单,他的目的是逼迫江郎中替他做一件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要借助江郎中的手结果了那第七人的命!
老天真的太不公平,有的人本该好好活着的,却无缘无故丢了性命,还枉自连累家人跟着生不如死;有的人作恶多端本该一死了之,却偏偏活了下来…
他不是不能强迫江郎中做那件事,只是他不能确认一个仁爱的医者能否会那样做。
他更不加不忍夺去那个小女孩残存的最后一点寄托。
或许,这最后的一点就是她的命!
没有他,她会死…
但留给高胜寒的时间所剩不多,还有两日!
不!
或许更短!
他必须在那第七人醒来之前要了他的命!
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或许只有天黑下来才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黑夜如风一般姗姗而来,但终究还是来了。
高胜寒却是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既然早晚要来,又何必急于一时?
黑夜如墨,风雨如晦,当远处的雄鸡第一声报晓,东边的天边还未鱼白的时候,高胜寒的眼睛里却忽然也发出了光。
这个时候是一天中人们最倦怠最松懈的时候。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心里即便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但此时此刻他的身体里似乎天然有一种信心和力量,支配着他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他相信那第七人绝对见不到今天的第一缕霞光!
柴房内外灯火通明。
外面四周是零零散散来回走动的哨兵,大门里边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方桌,刚来换岗的两个守卫正在摆杯筷,另外三人满脸倦意,想必已经一夜无眠,倚靠在靠背椅子上昏昏欲睡。
忽然,不远处的马厩旁的草料堆一片火光,夹杂着噼里啪啦什物燃烧的声音,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紧接着有人一阵惊呼,“着火了!着火了!”
那三名昏昏欲睡的守卫被呼叫声惊醒,睁眼就看到远处熊熊大火燃亮了整个黑夜,不由得站起身惊得张开了嘴,抽出兵刃正欲起身相救,却被那两个新来的守卫一把摁在椅子上,其中一人笑道,“定是有人声东击西的诡计!你我责任在此,休要上了贼人的当!”
那三人闻听有理,只得眼睁睁看着火光越烧越大。
忽然间,黑暗中晃出一黑影,全身黑衣,就连他的脸上也罩着一层黑布,只露出一双眸子炯炯发光。
一守卫刚喝了几口烧刀子,以为眼花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