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烈赶紧跑过来,帮她捶着背,用冷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拍打着。吐完浮血,她张开双臂,搂住他沾满鲜血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心口,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疼痛感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粉香。明曦睁眼一看,这里不是玉翠山,是娘亲的屋子。她蹲在屋中那朵鲜红的大牡丹上,眼前站着的是已过世多年的娘亲。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明曦,仿佛知道了所有的事。
明曦内疚地摇摇头,解释道:“娘亲,是我引诱爹爹的,你别怪他。”
她没做声,一甩衣袖,身体如烟一般散开。
“曦儿。”听到这声音,她的心脏咚咚乱跳。起身一看,爹爹站在珠帘后,一脸慈爱地望着她。
“爹爹。”她激动地朝他跑过去,可还没跑到跟前,他的身体也化成了一团薄云。
“少主,”小桃出现在她的身侧,浅笑嫣然,“少主。”
“小桃。”她忙伸手去抓,抓到的还是一团云烟。
“婆娘,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思雨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来。
怕他也消失,明曦不敢再转身,背着他解释道:“没有,思雨,我怎么会忘了你。”
“那你为何要救欧阳烈?”
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她身体里的人不是她,又是她,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思雨的声音瞬间变成了另一个她的声音:“对,曦儿,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只不过是一个傻子,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太复杂。”
明曦捂住耳朵:“住嘴!”
她住嘴了,可远处又多了几道奇怪的鼓声。
咚,咚,咚……
她拉紧十旋线,警惕地望着周围。
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恶狠狠地朝屋子扑来。
“哐当——”,所有的门窗同时被吹开,凛冽寒风,像无形的刀刃,猛地扑到她身上。难以形容的剧痛一晃过,神兵十旋线化成金粉,缓缓飘落。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蓝眼妖孽,引起纷争,生灵涂炭,魂困虚无道,无度无超生。战神沧海在此,还不快快受死!”
好狠,北域大妖,做事从来都这样,或爱到极致,或恨到极致,绝无妥协之理。好狠,无论是先祖,还是爹爹。
明曦想申辩,说这些都不是她干的,是她身体的那个她干的,可她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冷风拂过,她指尖也化成了粉,慢慢在空中飘散。然后是她的手臂,她的胸膛……
淡了,所有东西都淡了。
诸事了,尘事断。荷叶露珠倩影儿,随风散。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魂重生(1)()
“我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
“他一直在我身边,却只看着没有生命的东西。”
******************
十月中旬,沧海经常出去办事,时常十天半月的不在家,小嘻和小哈也被沧海送出了国。在家待着无聊,吉祥阁那里沧海也不让她去,怕她又招惹些麻烦。
于是,紫彤在离古街五站地远的大兴路一家咖啡店找了份工作,做夜班服务员。这间咖啡店的房屋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欧洲移民造的,店面的装潢相当考究,非常有欧洲建筑特色,名字是从意大利语里来,中文名叫“阑珊”。
而对于这份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紫彤做得十分卖力。对每一个顾客笑脸相迎,主动扫地擦桌子。
这天晚上下着绵绵小雨,街上来来往往的车已经少了,店里只剩一对情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从男孩一进店两人就开始激烈地争吵,女孩很生气,说话时头不停地摆动,马尾上两个别致的硕大五彩铃铛铃铃作响。
遇到这种顾客,她们做服务员的只能识趣地站在远处。
同事小慧笑道:“不就是男的迟到十分钟,这都骂了两个小时了,我建议他们真该跟雷家两口子学学。”
雷是“阑珊”的老板,一个有着淡蓝色眼睛的中意混血,因为中文不太好,所以不怎么说话。三十多岁,看上去有些显老,身上常穿一件暗红色店装,住在咖啡店不远处的弄堂里。时常会来店里巡视一下,脸上时常挂着愁容。脾气有点坏,但从不拖欠薪水,还经常额外给员工发奖金。
听说雷以前住在意大利,因为与去意大利留学的中国女留学生相爱,毅然随妻子搬到中国,租下这家店开了“阑珊”。
但七年前雷和他太太自驾游去西藏出了车祸,雷伤得较轻,他的太太却陷入深度昏迷,至今还未醒来。
因为雷是混血,身材高大,眉目深邃,挺有熟男魅力的,往他身上扑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但雷对任何诱惑都视而不见,这几年一直细心地照顾着自己的妻子,每天无数次往返于咖啡店和家之间。
“喀啦……”
那对情侣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杯碟的破碎声传来。那个头扎五彩铃铛的女孩对顶着一头咖啡汁的男孩大声吼道:“分手,以后别特么来找我!”然后拿起包包夺门而出。
男孩呆坐了半晌,猛地扭头喊道:“服务员,还不结账!喜欢看热闹是不?”
好好的杯子被他们打碎了,地毯上椅子上全是咖啡,最后人家还把她们服务员当出气筒。紫彤和小慧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玩起双簧,报了个变态的赔偿价格。
看样子男孩不缺钱,眼也不眨扔下赔偿费后扬长而去。
紫彤正拿着扫帚收拾残局,有人问:“客人打碎,杯子?”
她扭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深邃的淡蓝色眼睛,忙道:“是的,已经让客人赔偿了。”
他蹲下来,小心将靛蓝色的杯碟碎片一片一片捡起:“这是珍挑的杯子,”他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以后,冒失的客人,给他们,用白色杯子。”
珍是他妻子的名字。
怎么能看出客人冒不冒失呢?紫彤暗暗犯嘀咕,但还是答:“好的,雷。”
雷觉得叫“老板”太过生分,所以让“阑珊”员工全部直呼他的中文名。
收拾好残局,雷到后厨巡视,小慧将剩余的材料送回仓库,紫彤一个人留在店堂。
今晚生意不太好,那对情侣走了以后只来了两个客人,他们没点什么,随便坐坐就走了。送走这两个客人,紫彤关上门一回头,忽然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壁橱旁那个最昏暗的位置上。一袭真丝抹胸白裙,黝黑的卷发如瀑地倾泻在肩头。微微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什么时候来的?
紫彤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十月的晚上天气很冷,一条单薄的裙子显然不能御寒。拿起菜单,紫彤朝她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又吃了一惊。她的脚上穿着一双断了跟的红色高跟鞋,鞋和白皙的脚掌上沾满了泥浆。
盯着客人看很不礼貌,紫彤将菜单放到她面前:“小姐,请您点餐。”
她抬头看着紫彤,似乎有些惊讶,眉目在暗红吊灯的映照下清秀如画。
这时,雷在柜台处喊:“彤,过来。”
雷很少在客人面前大声说话,看来他因为杯子的事生气了。紫彤朝女人笑了笑,硬着头皮回到柜台。果然,借口柜台有些乱雷发了一通牢骚,让她记得下次一定摆整齐。她是夜班工作人员,整理柜台的事不归她管,但雷是老板,所以他发脾气紫彤只能“是”“好的”那样答应着。
雷发了通脾气,好不容易等来结尾词:“下次要注意。还有,下班,别忘锁门。”
紫彤没精打采地低着头将雷送出门,回到壁炉旁想对客人说声抱歉,发现那个位置上已空无一人,人家早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客人来,紫彤和小慧关上店门各自离开。
因为今天动作慢了些,6路车已经没了,紫彤不得走到下一个公交站坐16路车。快要到地点的时候,忽然看到公路桥上聚集了很多人和车。那些人拿着手电和手机等照亮的东西,正往下面护河堤上照。听他们议论,好像下面有一具女尸。
因为人太多,紫彤根本看不见河堤上的情况。正想快步离开,忽然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外站着一个女孩。她浑身**的,双眼迷离,脖子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皮肤白得像雷似的,在黑夜里极其刺眼。紫彤认不得她的样子,却对她头上两个硕大的五彩铃铛记忆深刻。见周围的人都不理她,任这个女孩在雨中失魂落魄地站着,紫彤有些不忍,走过去想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