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后倒去,像一朵雪莲花飘飘坠落,吞阳侍女随即现出身形,将她稳稳接住,顺势脱离战局。
言出法随,秦渠口鼻间“喀嚓”一响,破开一道微不可察的伤口,他心中大惊,急待将头埋入腹下,却精疲力竭,慢了半拍。金光骤现,六龙回驭斩抵隙而入,齐齐发力,将真仙甲胄生生掀起,露出一块无遮无挡的肉身,阴元儿伸手一指,玄冥重水如急雨打芭蕉,半个头颅被打得稀烂。
秦渠大吼一声,血如泉涌,拼上了老命,肉身节节自爆,毒雾瞬息席卷天地,阴元儿化作一颗太阴元命珠,阴气磅礴,将毒雾冻结,不得近身,魏十七伸手一招,强行召回屠真,顺势张开“一芥洞天”,造化树精神一振,将毒雾一吸而空,尽数炼化。
秦渠连爆数十节身躯,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手,魏十七察觉到他心生怯意,当即催动六龙回驭斩,一点金芒亮起,秦渠无可奈何,只得喷出一颗雪白的妖丹,黑仁间或一轮,射出一道灰蒙蒙的霞光,哪知六条金龙忽然解开龙尾缠结,避开霞光,钻入他残破不全的肉身内,大口大口吞噬着血肉脏腑。
秦渠直挺挺跌下云端,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乱石堆中滚翻扭动,一忽儿钻入地下,一忽儿飞到空中,始终奈何不了体内六条金龙,魏十七不理不睬,只管盯着那颗白质黑任的妖丹不放,慢慢伸出手去,将其捏在指间。
阴元儿现出器灵之身,略略扫了数眼,哂笑道:“魂魄藏于其内,些许小伎俩,如何瞒得过人!”
,妖丹微微颤抖,片刻后,一缕黑烟冉冉飘出,凝成一条小小的千足马陆,又着地一滚,化作人形,赤身**,吊着个锤子,面相十分凶戾。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秦渠长叹一声,喃喃道:“当初不该硬拒天庭符诏,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悔不当初”
尘埃落定,虚弱和疲倦透出骨髓,魏十七直想倒头就睡,但虫族虽退,暗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眼下还不是松弛的时候。他不言不语,暗中抽取造化树的生机,强自打起精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渠道:“天庭以霹雳毁我肉身,留下一具真仙甲胄,赠与阁下,换我魂魄离去,如何?”当年宁折不弯,恣意,快意,得意,待到时过境迁,午夜梦回,心中终是不无遗憾,这一生要再入真仙,何其艰难!
魏十七垂下眼帘,秦渠的肉身终于不再挣扎,六龙兀自吞噬着血肉,真仙甲胄完好无损,晦暗无光,他想了想,摇头道:“不够。”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可以商量,秦渠精神一振,道:“阁下修为直追天人,距离真仙不过一步之遥,法不传六耳,吾愿以成就真仙之躯的秘术相赠。”
魏十七淡淡道:“以星力转换真元,借星屑洗炼肉身,成就真仙之躯,平平无奇,有何隐秘可言!”
秦渠为之语塞,顿了顿,为保魂魄不失,只得不情不愿道:“真仙之后,修炼大异寻常,大抵有两途,一曰‘神念’,一曰‘命星’,渊海三洲之地,唯有吾一人修炼‘命星’”
魏十七仰头望去,苍穹之中赤星闪烁,他心有所感,将妖丹收入洞天内。阴元儿知道他被秦渠一番言语打动,也不多劝,沉吟片刻,道:“虫族虽退,海妖蠢蠢欲动,可要将彼辈一并打发了?”
魏十七道:“无妨,暗影贼巢圭已被我灭杀,余辈尽皆退出北海,不知所踪,谅它们也不敢回来。”
阴元儿心中一定,虫囊被六龙回驭斩击毁,星罗洲远隔重洋,短时间内不会卷土重来,陆黾洲黑羽亲口允下千年之期,羽族绝不踏足大瀛洲,这一战终于尘埃落定。她举首望向魏十七,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些年来,她始终不离不弃,看着他如彗星般崛起,看着他一步步走向真仙,那深埋于心底,遥不可及的念头,这一刻终于生根发芽,开枝散叶。待他成就了真仙,到那时,也许她可以更进一步了
放言四顾,极北之地沦为一片废墟,胡不归率妖奴主力,与残存的虫族激战不休,支荷焦百川挟大胜之势,挥军南下支援,从渊城溃退的文宣沙艨艟亦收拢败兵,重振旗鼓,向胡不归靠拢。大局已定,无须他再插手,且看小儿辈破敌即可。
魏十七向她道:“宜将剩勇追穷寇,胡不归那边,有劳阴/道友清理手尾。”
阴元儿联袂微笑道:“不敢,自当效力一二。”她将衣袖一拂,身形渐渐淡去,隐没于虚空中。
第二十九节 荒北荒漠()
阴元儿去后,魏十七将龙蝠唤来,命其现出大鳐法身,浮于空中。雪峰崩塌,荒北城荡然无存,此地也已沦为一片废墟,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吞阳侍女甚是知趣,将梅真人送至魏十七身边,侍立于一旁听候吩咐。
抽取造化树的生机,渡入梅真人体内,助其回复元气,为降服大敌,她不惜耗尽一身真元,施展“言出法随”的大神通,暂时脱力,尚无大碍。魏十七见吞阳侍女甚是乖巧,从袖中取出还真镯,摩挲一回,问道:“还真童子何在?”
吞阳侍女恭恭敬敬道:“老爷明鉴,还真童子器灵之身被破,一点灵性遁回镯内,并未伤及本源,假以时日,当可复原如初。”
“尚需多久?”
吞阳侍女犹豫片刻,道:“少则百年,多则千载。”
“适才定慧和尚为毒雾点染,急于脱身,自行遁去,你去把他找回来,我有话问他。”
吞阳侍女答应一声,躬身辞去,将身子一纵,化作一道白光,倏地远去。
魏十七收起还真镯,低头望去,只见六龙已将秦渠的血肉吞噬殆尽,行动迟缓,颇有几分痴肥蠢样,乱石堆中弃着一具脏兮兮的真仙甲胄,像蛇蜕一样盘成一团。他召回六龙回驭斩,又张开五指凌空一抓,将甲胄摄入手中,手掌一翻,收入洞天之内。
大敌授首,局势已定,不用他再插手,魏十七唤出屠真,嘱咐了几句,盘膝坐定,慢慢合上眼,鼻息若有若无,物我两忘,专心静养。屠真看了他几眼,清冷的小脸染上了一丝柔和,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寸步不离守在他身旁。
魏十七将心神沉入洞天,取过真仙甲胄,细细看了一回,心中微动,径直来到造化树下,轻轻放下甲胄。
造化树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些困惑,摇曳着枝条不明就里,并没有表现出欣喜和渴求。在魏十七看来,造化树的食性很杂,仙露,妖丹,星力,神念,残骸,毒雾,但凡跟真仙搭到点边,都能成为滋养的肥料,据秦渠所言,这真仙甲胄是他硬抗天庭霹雳后留存下来的遗物,为何造化树有些懒洋洋的,不怎么感兴趣?
魏十七沉吟良久,忽然记起一事,当初他出其不意,以六龙回驭斩击溃抱朴化身,神念星力尽为造化树吞噬,唯独星屑弃之不顾,秦渠成就真仙后修炼“命星”之法,星力星屑不虞匮乏,这一具真仙甲胄不知炼化了多少星屑,坚硬无比,只怕造化树是老虎吞天,无从下口。
想通了这一节,魏十七心中有了主意。他手头能够滋养的造化树的东西不多,抱朴子残魂是破晓真身的主魂,他肉身被创,迟迟未愈,巴蛇法相沉睡不醒,神兵真身不可或缺,秦渠以妖丹寄魂,此人深谙真仙底细,留着他还有大用,数来数去,也只有动这具真仙甲胄的主意了。
魏十七召来秦渠一问,果不其然,当年他为抵御天庭符诏之劫,前后花费了千载光阴,将海量星屑一点点炼入甲胄,才成就这一宗护身至宝,连天庭霹雳都未能摧毁,总算不枉费一番工夫。这甲胄与秦渠真身相合,严丝合缝,对魏十七却毫无用处,他问明炼化星屑之法,秦渠只道对方有意将甲胄修修改改,占为己有,肚子里暗觉好笑,真仙至宝差不起一星半点,难不成他还能变身为一条马陆?当下也不说破,将秘法倾囊相授,一点都没有藏私。
这是实打实的真仙手段,魏十七只能望而兴叹,单是第一步调用浩大的真仙之力,就把他的心思堵死。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毫无变通之法,魏十七干脆将真仙甲胄丢入昆吾金塔,虫族秘法交与抱朴子残魂,传去一道神念,叮嘱他想方设法,把甲胄中的星屑尽数抽出,也不管残魂明不明白,死马当活马医。
胡不归得阴元儿之助,渐渐占据了上风,虫族开始四散溃退,他挥军趁胜追击,足足花了半载工夫,才将余孽清扫干净。这一战固然大获全胜,但妖奴死伤亦极为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