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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为脊柱,钩刃为鸟头,略加舞动,只觉得头重脚轻,远不及惯用的铁棒趁手。
他掂了掂分量,诧异道:“飞镰重心不稳,如何能御?”
余瑶为他解释一二,御钩镰不同于御剑,另有巧妙之处,钩镰不同,心法各异,所谓一器一法,泾渭分明,五色神光镰和血月草刈镰是钩镰宗的至宝,向来一脉相承,法不传六耳,鲁平既已辞世,五色神光镰便无人可御,只能作寻常兵器使。
魏十七本有意把五色神光镰交给余瑶,听她这么说,也绝了这个念头。他凝神想了片刻,忽然记起胡人耍弯刀的技巧,弧来弧往,回环成圆,试着演练了一回,倒有些心得。
他的心思活泛起来,五色神光攻守兼备,无物不刷,着实厉害得紧,若能将这柄五色神光镰炼为己有,倒是平添了一份助力,清明将此镰留给他,恐怕是存了同样的念头。
魏十七当下将五色神光镰收入剑囊中,问道:“清明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等你回来了,好好歇几天,养足精神,去镇妖塔拜见掌门。”
魏十七心中一紧,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久久没有说话。终于要来了,他想。他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大幕缓缓拉开,他可以预见到即将到来的一切,这个世界最底层的秘密,将呈现在他面前。
紫阳道人会要他做什么?
食指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他沉思着,发觉自己竟然有那么一丝期待。
是的,期待。
余瑶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笑道:“天晚了,想吃什么?”
这算是撒娇?无师自通?魏十七“呵呵”笑了起来,“喝点酒吧,其他随便,有肉就行。”
“等我一会儿,就回来!”余瑶紧了紧手臂,歪过头,像小猫一样在他肩头擦了擦脸颊,迈着轻盈的步履出门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魏十七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从烂银指环中取出赤玉葫芦,拔去塞子,倒出六翅水蛇。被困于葫芦中多时,小蛇儿萎靡不振,懒洋洋盘作一团,眼半开半闭,连额头的玉角都黯淡了几分。
魏十七摸摸它冰凉的身躯,找出几只毒蛛的毒囊,喂它吃了,小蛇稍稍精神一些,缠在他指间,挨挨擦擦,似乎意犹未尽。
“没有存货了,明天带你去毒蛛谷,现杀现取,新鲜**。”
小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顺着胳膊游到他肩头,盘作一团,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伏在窗台等了一阵,栈道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望见余瑶窈窕的身影,手里提着一只食盒,一路小碎步,奔上楼道,匆匆回到静室中。
看到他肩头的六翅水蛇,余瑶急忙收住脚步,苦恼地抿起嘴,欲言又止。
魏十七将小蛇放在角落里,仍用八女仙乐屏遮起来,随意道:“很怕蛇吗?”
“还好,只是不大喜欢,有点腻心。”余瑶跪坐在地,将食盒打开,取出一壶酒,两只酒盅,四碟下酒菜,獐子,野猪,山鸡,土龙蛇,都是肉食。
她喜滋滋拈起衣袖,斟了两盅酒,微微翘起兰花指,递了一盅给魏十七,自己取了一盅,笑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满饮此盅,平安是福。”
魏十七与她碰了碰酒盅,一饮而尽。酒是好酒,醇香扑鼻,清冽甘爽,余瑶量浅,陪他慢慢喝了一盅酒,斯斯文文吃了几块肉,剩下的全在魏十七肚中。
不知是不是酒意的缘故,烛光下,余瑶脸颊微红,容光焕发,眼角眉梢,平添了许多妩媚。
她乜了魏十七一眼,用手轻轻打着拍子,轻声唱道:“明月清风,良宵会同。星河易翻,欢娱不终。绿樽翠杓,为君斟酌。今夕不饮,何时欢乐?”
停了停,又唱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间明月独窥人,攲枕钗横云鬓乱。三更庭院悄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
静夜之中,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惊心动魄,不知怎地,魏十七感到某种不详的预感。
他们,能一起走到最后吗?
第三十五节 给你找个对手()
三天之后,秦贞登上流石峰,径直前往赤水崖。
旁支弟子列入昆仑嫡系门墙,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关键在于有分量的人大力引荐。魏十七资历尚浅,他没有出面,而是私下里拜托褚戈玉成此事。承人之情是主动示好,这个道理,他懂。对褚戈来说,魏十七的请托只是举手之劳,甚至不用请示师尊,修书一封,遣师弟跑一趟仙都,将秦贞带回流石峰,卖魏十七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秦贞由此得以拜入五行宗门下,师从褚戈,不是挂一个虚名,而是正式列入宗谱的亲传弟子。五行宗诸位长老都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若是旁人,听之任之也就罢了,但褚戈不同,他是朴天卫之徒,下一任宗主的不二人选,收授亲传弟子是大事,草率不得。
对此褚戈的答复只有一句话,师尊授意,弟子服其劳。所有质疑的声音都嘎然而止,些许小事,没有谁敢去朴天卫跟前嚼舌根。就这样,秦贞成为了褚戈的入门弟子,首徒。
魏十七从始至终都没有异议,他只在秦贞以目光询问他时,点了一下头。投入五行宗是她的机缘,虽然暂时看不清长远的利弊,但就目前而言,她需要靠山。
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他也懂。
五行宗的拜师仪式冗长而繁琐,魏十七在一旁默默观礼,直到翌日中午,秦贞才得以与他独处。
魏十七将她拥入怀中,道:“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
秦贞把头埋在他胸口,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鼻子一阵阵发酸,声音都有些异样,“为什么是五行宗?”
“五行宗想拉拢我,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你会有一个靠山,大大的靠山,知道吗,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你的师祖朴天卫将是昆仑掌门,你的师父褚戈将是五行宗宗主。你留在五行宗,我很放心。”魏十七的手沿着她的后背往下滑,搂住纤腰微一用力,把她的身体紧紧贴住自己。
秦贞的心有些发冷,久别重逢,来不及细诉思念,便陷入风谲云诡的迷局中,她不知道师兄在担心些什么,低头寻思一阵,旁敲侧击问道:“师兄,你打算如何安置余瑶?”
魏十七心中感叹,小师妹真的长大了,放在过去,她不会从片言只语察觉自己的安排。他也不瞒她,道:“我会拜托掌门的贴身道童清明照应一二。”
“会很危险吗?”
“难说。”魏十七拨弄着她的头发,试图打一个结,又散了开来。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没有,暂时没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就好。”
秦贞仰头望着他,眼神变幻,她忽然展颜一笑,道:“师兄,你莫要小看我,我现在很强。”
魏十七听她这么说,倒有了几分兴致,道:“来,让我瞧瞧。”
秦贞从他怀中轻轻挣脱,一按剑囊,放出赤鳞剑,持剑一挥,吐出一道半尺长的剑芒,色作赤红,伸缩之际灵动不足,稍嫌晦涩。
旁支剑修大多修炼太一筑基经起步,太一筑基经淳正平和,易于上手,可惜并不完整,只有道胎、剑种、御剑三关的修炼之法,汲取元气的要诀,也只限于锐金、乙木、癸水、离火、艮土五种,大日阳火和月华之精都付之阙如。并非昆仑嫡系有意藏私,流石峰上收藏的太一筑基经,也只是一份残本,故嫡系弟子将御剑术修炼至“心剑合一,运转圆通”的境界后,大多另择一门剑诀,进而修炼剑芒、剑气、剑丝乃至剑灵。
完整的太一筑基经,早在数千年前剑修玄修分道扬镳,就落到了太一宗手里。
流石峰“玉海”之中,也有几门剑诀自道胎关至剑气关完整无缺,威力虽不俗,但大多对资质根骨要求极高,尤其是道胎、剑种二关,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是以嫡系弟子少有人问津,宁可选择残缺的太一筑基经。
仙都收藏的剑诀极其有限,碍于门规,飞羽诀不得外传,卫蓉娘挑挑拣拣,为她选了一门分神诀,与赤鳞剑并不契合,秦贞突破剑芒关后,遇到了瓶颈,她用功虽勤,这些年来却再无寸进。
“不错,也难为你了。”
秦贞瞥了他一眼,好胜心起,左手捏剑诀,食指中指在剑脊上一抹,催动真元,一团炽热的火焰跃然剑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