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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师教诲,我夏天石不才,余生一定要殚精竭虑,为国家兴旺发达而努力。”我低声说。
他告诉我“济南卫戍京城”的例子,就是在巧妙地阐明“爱国奉献”的真理。古人早就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时至今日,这条江湖真理仍然放之四海而皆准。
如果他有一半生命注入菩提树墩里,只要操作得当,仍然能继续复活,像彭祖那样不断将生命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地延续下去。
“老师,如果您能听到,就释放另一半生命,再次活过来吧!”我向着那菩提树墩俯身低语。
树墩上的年龄线并不清晰,有些线圈紧贴在一起,已经无法数清。
我看着树墩,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只能起身进院,找张全中帮忙。
刚刚转过影壁墙,西厢房内忽然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
有数个男女一起聒噪着:“生了生了,太好了,终于生出来了,是个男孩,真好,是个男孩……”
我愣住,望着西厢房的雕花房门,双腿有些发软,只能向后靠,倚着影壁墙侧面站定。
王镇武刚刚咽气,这边就有婴儿出生。从风水学、相学上来分析,都有可能跟“转世投生”有关。
在六道轮回转世投胎学说上,死者投胎以近为主。很多事例中,左邻死人,友邻生子,前邻死人,后邻生女。新生的跟死去的总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外貌联系。
王镇武死得简单利落,竟然像是为了赶着投胎,才转眼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张全中从北屋出来,站在台阶上,跟我一起,注目于西屋门口。
很快,几个挽着袖子的粗壮女人从西屋开门出来,嘻嘻哈哈的,边走边讨论生孩子的过程。
张全中身后又出来一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唇上、颌下都留着黑漆漆的短须。
“夏兄弟,过来。”张全中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他指着旁边的人给我介绍:“这位是王老先生的儿子,市科协的王永帮主任。”
王永帮是个十分严肃而无趣的人,向我扫了一眼,傲慢地点了一下头。
“夏兄弟,年轻一代奇术师,曲水亭街老济南人,多关照。”张全中把我介绍给王永帮。
王永帮毫不热情,连跟我握手的意思都没有。
“我去看看。”他向西屋指着。
张全中后退让路,谦虚地伸手:“请便,请便。”
王永帮走进西屋,随即反手关门。
“王老先生没在家,出去遛早了。我们得再等等,反正,王永帮说也快回来了。”张全中书。
我摇摇头:“不用等了,王老先生回不来了。”
张全中一愣:“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对他表现出来的这种惊诧有些反感。作为一名奇术师,理应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都有敏锐的感觉,就算不能先知先觉,也要后知后觉,而不是一无所知,一无所觉。
他露出这种神态,本身就是奇术师的败笔。
“在外面,但是……但是我们最好先看看那新生婴儿再说。”我向西屋努了努嘴。
张全中越发迷茫,微微皱眉:“夏兄弟,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能直白相告:“王老先生在外面过世,断气后不到三分钟,这边婴儿就出生了。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跟转世投胎有关?”
第489章 反背开弓局(3)
那群女人走到门外去,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然后飞奔回来,站在院里大叫:“永帮,永帮,你快来,你爹在外面已经过去了,你快来!”
“过去”一词,就是老济南人的独特用语,专门用来代指“死、故去”的意思。
西屋门一开,王永帮飞身出来,看着那群女人。
两个女人已经瘫坐在地上,号天哭地,口不能言。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王永帮连问两声,但剩余的女人都吓傻了,只是张着嘴,根本回答不了。
“王老先生在外面,仙去了。”我代那些女人回答。
王永帮大叫一声,来不及从影壁墙绕出去,直接向南奔跑几步,飞身一跃,从近三米高的围墙上跳了出去。
这份轻功,在济南市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我和张全中出门,王永帮已经跪在王老先生面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接下来,我并没有详细地向张全中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简要介绍了我和王老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张全中扼腕叹息:“王老先生一死,很多济南城的典故就要石沉大海了。他曾掌管旧政府档案局多年,清宣统以降的所有历史如数家珍,龙奥那边建立新档案馆的时候,很多疑难问题都是向他请教。论风水知识,他称第二,济南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都不着要领。
等到王永帮的情绪平静了一点,我走过去拉起他:“王先生,让我看看新生婴儿。王老先生过世只有几分钟,婴儿就出世。你想想,是不是有转世投胎的成分?”
王永帮突然变脸:“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转世投胎?那些封建迷信的糟粕不要摆出来在我家用。我是新社会新干部,最恨封建迷信那一套玩意儿。好了好了,我家里出事,二位请便吧!”
我料不到他竟然将风水、相术称为封建迷信,怪不得王镇武哀叹后继无人。
“王先生,这个我解释一下,我完全是为贵家族好,没有私心。王老先生临终前给了我很多教诲,我必须执弟子之礼报答他。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一边解释,一边被王永帮推着倒退。
张全中过来解围,先向王永帮表达了安慰之意,然后拉着我上车。
“走吧,王永帮不信风水,这家人总共二十二口,除了王老先生,其他人全都不信风水。说来也巧,作为一代风水大师,为济南城做了那么大的贡献,最后却连个传人都没留下,岂不是上天的故意捉弄?”张全中说。
我们开车出来,回医院去。
这是一次劳而无功的探访,最让我惋惜的是,王老先生去得太急,根本没有把话说完。
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够打开我体内的奇术闸门,达到更高的成就。
“为什么认定有转世投胎的事件发生?”张全中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的情绪又变得很差,但却勉强控制情绪,认真回答他:“第六感。”
“哈哈,第六感。算了,王永帮老来得子,亲都亲不够,如果你说那个婴儿是王老先生投胎转世,会不会让他很尴尬?”张全中笑着问。
我摇摇头:“按照老济南人的说法,转世投胎以后,只要还没开始吃人奶或者喝水,就能保持婴儿灵性,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任何事。人都是转世投胎而来,不是吗?如果大家都只用医学、科学、受精卵、胚胎来解释一个婴儿的诞生,那么其思想智慧从何而来?难道也是胚胎给予的吗?”
关于“思想、魂魄”的争论由来已久,跟“先有鸡后有蛋先有蛋后有鸡”的终极辩题不相伯仲。
要想证明有没有投胎转世的事情发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亲眼看看那个婴儿。可惜,王永帮固执地可怕,坚信唯物主义,鄙弃唯心主义。
以王老先生在奇术上的造诣,能够生出这种死硬无神论者来,也是一件奇事。
如果按照因果报应学说解释,那只能是说王氏一族的所有聪明才智都被王镇武老先生一人占据,其族中才共十斗,老先生自占八斗,所以剩余诸人、后代子孙全都智商平平,只能在红尘俗世中依照各自的生活方式随波逐流地活着,越来越平庸,越来越无趣。
“刚才,王永帮说了很多对家族历史深感无奈的话,邻居们对王镇武颇有微词,而王家曾有九子,如今只剩他这老九,其余八位兄长全都是英年早逝。有风水师说过,八人是被家族中命最硬的成员尅死。命最硬的是谁?只能是王镇武老爷子了。风水师还说,王永帮结婚二十多年无子,跟‘被尅’也有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能把整个家族都尅得不得安宁,子孙绝后。这些解释虽然牵强,可王永帮无子是事实,为了生个一儿半女,他这些年几乎跑遍了全国所有的送子娘娘庙,两口子常年持斋茹素,广做善事。现在,好不容易老婆肚子里有了孩子,他连去医院看看是男是女都不敢,就怕意外出事。老婆怀胎十个月,他老了至少十岁。唉,他也真是不易,一边是老父,一边是后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