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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提平岚,我妹妹与他,一无婚约,二无媒聘。”李钊道,“你可将嘴把严实了,不许乱说。”
“我晓得我晓得。”方悦也就是八卦一下,问,“镜妹妹不在家么?”
李钊道,“刚羽衣坊的裁缝过来,她来扬州,带的衣裳不多,我说,干脆做几件,也好穿,眼下天气也越发热了。”
方悦笑,“妹妹怕是要赴凤凰之约了。”
“秦公子是城中知名人物,你虽是扬州人,却也是头一遭回老家。倘他相邀,咱们有他这个向导一道逛逛扬州城,也没什么不好。”李钊说得坦荡,虽然他妹妹相中秦凤仪那张脸,他也不能让妹妹单独赴约,自然是有他相陪的。
方悦一想,也是这个理。李家乃帝都豪门,眼瞅这秦凤凰走了大运,便是李镜无下嫁之意,只要秦凤凰不傻,还不顺势攀上李家这高枝啊。秦凤凰有这段机缘,方悦也不妨与他多来往。
李家就等着秦凤仪的帖子了,秦凤仪在家却是颇多犹豫。说来,昨儿自方家回家,他爹当真是一脸欣慰与荣光啊。
欣慰是欣慰儿子出息了,懂事了,荣光是因为,那么多送礼的,唯他见着阁老大人了。秦太太问起来,秦老爷茶都顾不得吃一口,先大赞儿子有出息,与妻子道,“要说咱家的门第,不要说阁老大人病了。便是阁老大人好好儿的,咱们去请安,也不一定能见得着。这回啊,真真咱们阿凤,我都不晓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样显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厅等着,想着纵是见不到阁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礼,也是好的。不想,咱们阿凤出去一刻钟就回来叫我,我们就与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还有方家公子一道进去了,亲自给阁老请的安,中午还是方公子陪着咱们吃的饭。唉哟,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听得一脸惊喜,犹有些不能信,“当真是见着阁老大人了?”
“那还能有假!”秦老爷接过丫环奉上的茶,问儿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么人哪?”
秦凤仪喝的是桂花蜜水,对大舅子与媳妇的来历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镜是景川侯的长女,他们是兄妹。”
秦老爷手一歪,一盏茶洒了大半盏,浇湿了衣裳。秦太太连忙问,“烫着没?”秦凤仪已是眼疾手快的帮他爹把湿了的地方提起来,秦老爷道,“无妨,茶水并不烫。”撂下茶盏问儿子,“你如何认识他们的?”
秦凤仪怎好说“梦里”认识的,秦凤仪道,“在琼宇楼见过,后来,又在古玩店见了一回,便认得了。”
秦老爷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儿子有这般的运道,秦太太先回了神,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熟。”梦外这才刚认识不久呢。
秦老爷可不似秦凤仪东想西想乱想一气,秦老爷也不去换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见着你在外张望,就带咱们一道去见阁老大人的?这是什么样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带咱们一并过去的!这孩子,是不是傻呀!”这么要紧的事,竟然不跟家里说一声。
秦凤仪看他爹叨叨个没完,也不给他爹提着茶渍沾湿的地方了,松了手道,“娘,你看我爹这势利眼的劲儿!你不知道,我爹跟赵胖子说话,都是‘赵老爷长,赵老爷短’,殷勤极了。爹,那赵胖子有啥啊,不就会写个字画个画,就他画的那画,很不怎么样嘛。”
“你快给我闭嘴吧,人家赵才子画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来的!你画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给我画一个。”秦老爷说儿子,“人家赵老爷的书画,咱们江南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凤仪道,“爹你不换衣裳,我得去换衣裳啦。”
“有事。”秦老爷唤住儿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这么照顾咱们,你明儿就下帖子,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跟阿镜说好了,带她去吃船菜。”
秦老爷又是叹气,“李姑娘的闺名,私下叫叫也便罢了,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儿,勿必得尊敬着些。”又道,“人家是姑娘家,又是京城来的,勿必找干净地界儿吃饭。”
“我晓得。”秦凤仪看他爹没别的吩咐,就回院里换衣裳了。待换了家常衣裳,秦凤仪盘算着到哪里请他媳妇吃饭,这想着想着,秦凤仪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不打算与媳妇重续梦中缘了么?
那么,他,他,他是怎么答应请他媳妇吃船菜的啊?
先时他不过随口那样一说。
秦凤仪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方家吃过饭,秦家父子告辞,她媳妇便与她大舅兄说,“让先生好生养一养,阿悦哥这里事情也多,咱们便一并回吧。”
然后,自方家告辞后,他媳妇就问了一句,“是船菜的虾好,还是今天中午的虾味儿好?”
他就拍着胸脯道,“明儿咱们去吃船菜,你便晓得了。”
然后,他媳妇微微一笑,“好啊。”
似乎,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凤仪长声一叹:他就晓得,他媳妇这完全是对他一见钟情啊!
唉呀,真是太苦恼了,他媳妇好像喜欢上他了可咋办哩~
秦家凤凰是一路连滚带爬的回了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要命的事呢?
秦太太见儿子跑得满头大汗,还说呢,“这可怎么了,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闽王的奏章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原本; 是李镜在中间,结果; 因着秦凤仪李镜俩人总是有说有笑,李钊便把秦凤仪叫到自己那边去了。弄得秦凤仪大是不满,秦凤仪道,“大哥你忒小气,我跟阿镜说说话怎么了。再说; 你也别总说我的不是; 你就偏着阿镜; 她有不是; 你怎么就不说了?”
李钊听这姓秦的一口一个“阿镜”的喊他妹闺名; 就一肚子火大。李钊沉了脸问; “哦,她哪里有不是了?”
李镜脸上的笑,忍都忍不住; 唇角弯弯。就听秦凤仪道,“大哥,你听听阿镜都怎么叫我的; 竟然叫我阿凤。我俩才两天没见,她就叫我阿凤了。这怎么能行啊; 我比她年长; 都说了要叫阿凤哥的!大哥你不是素来有规矩; 怎么不说她,只说我?”
李钊道,“看你这样,有个做哥的稳重劲儿么?”
“做哥看稳重啊,那是看谁生得早,我比阿镜生得早,她当然得叫我哥了。”说着,秦凤仪突然脑子一亮,想出个绝好主意,与李镜道,“阿镜,你看,现在咱们见一面多难哪,跟天上的牛郎织牛似的。而且,我过来找你,大哥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叫咱俩见面。他还总说我不是,别看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很有理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有都明白,他就是不想我来找你。我也不想总来,可不晓得为啥,有时特想你,就想过来瞧瞧你。”
李镜好话听了千万,唯秦凤仪这话,叫她心里一阵酸暖。李钊都未来得及拦上一拦,李镜已道,“以后你想我就来我家,咱们一道说说话。”
“好是好,只是有个王母娘娘的大哥在咱俩中间,哪有这么容易的。”秦凤仪脸上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与李镜说出了自己主意,“阿镜,我想了个绝好主意,咱俩结拜吧?”
“结拜?”
“是啊,做了兄妹,就能天天见面了,大哥也不担心了。”
饶是李镜聪慧过人,也给秦凤仪这主意惊着了,她可是从没想过跟秦凤仪做兄妹的,她又不是缺哥哥。不想,李钊却是极力赞同,“这是个好主意。”
秦凤仪笑,“是吧?以后阿镜做我妹妹,我比现在还要疼她。”
李钊道,“既是做兄妹,你就要有个兄长的稳重样。”
“是是,我一定向大哥你学习。”见李钊应了,秦凤仪就当李镜也应了,转头与李镜道,“阿镜,咱们中午就去狮子楼吃饭,它楼里那些大菜,你肯定都吃过。新近来了个厨子,做得好一手黄鱼面。”
李镜笑笑,“成,那可得尝尝。”做兄妹,也,成,吧?
既是要做兄妹了,李钊也就不死拉着秦凤仪在自己身边来了。而且,做了兄妹,秦凤仪自认也放下心中一桩难事,这样就可以跟媳妇天天见面,也避免了媳妇嫁他做寡妇的风险。于是,放下心中难事的秦凤仪,更加眉飞色舞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