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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知道她已经陷入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深浅的网
中,而等待她的不知是幸福还是沉沦。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在人群中寻找着,直到她看见了
我。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跪倒在我面前:“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傅参将!”我将她扶起
来安慰道:“傅参将是皇上的表兄,军中仰仗的大将。皇上早已吩咐下去要好好治疗
傅参将了。那位老先生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你放心好了。”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
马老先生。
薛榛榛听了此话,像是放下了心,复挣扎着回到傅浩明的床榻边,像是自言
自语一般地呢喃着:“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不愿被阮文帝带回军营,心里
就想好了准备跳崖。我就让他先走,可是他却对我说,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带回
去。要跳也不能让我一个人跳。于是他就带着我一起跳了下去。跳下去的时候,
我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还有就是傅大哥紧紧地抱住我,不肯松手。连着地都是
他先着地的。”
这样一听,大家才明白了一切。傅浩明一身武艺却深受重伤,薛榛榛一介弱女子
却没有大碍。原来是傅浩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薛榛榛的完好无损。
上官裴听了此话,突然回头看向我,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在我看来这探究的目光
却如火把烤灼着我的脸庞。我只是平淡地看着薛榛榛,尽量保持着平静,也不回头去
对应上官裴的眼光。
帐篷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谁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还在脑海中想着上官裴刚
才那一眼究竟是什么含义时,门口突然想起了通报的声音。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
德全。
“回禀皇上,前面有急报!”他凑在上官裴耳边轻轻地说着。话音刚落,上官裴的
神色蓦然一凛,回头探询地看了张德全一眼。张德全肯定地点了点头,就在那么一
刻,我看到了上官裴的眼神里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来。不过也只是短短那么一刹,他就
恢复了平静。
“联还有些要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佟副将和马老先生了。”上官裴在众人皇上
万岁的叫声中向帐篷外走去。张德全掀起了帐帘,上官裴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却
又停下回头叫了我一声,“皇后,今天你也累了。在前边就有些不舒服,早点休息吧。”
众人的目光一致地投向了我,弄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挤出一句:“多谢皇上
关心。”
上官裴走后,佟副将也遣散了众人。薛榛榛坚持要留下照顾傅参将。我也不想在
此刻拂了她的意思,便留下她给马老先生打下手。
随后佟副将带着我去看望了一下二哥。虽然二哥仍旧昏迷不醒,不过面色倒略
有些清朗起来。再加上马老先生也说二哥体内的毒有消散的迹象,我这一颗悬着的
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佟副将担心这一天的紧张劳顿,我的身子吃不消。在看望了二哥后,赶紧将我送
回了自己的帐篷内休息。我的帐篷就设在佟副将帐篷的右侧,临时腾出来的一个帐
篷,虽不及上官裴所居住的主帅帐篷的豪华,但也算干净舒适。因为军营里不便有其
他女眷,洛儿暂时被安排到漠城的驿站里居住。现在薛榛榛不在我的身边,一时间身
边也找不到多余的侍女。佟副将想要去将洛儿从驿站里唤回,被我阻止了。深更半夜
的,想到要把洛儿这个孩子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拉出来,还不知道她要撅着多高的小
嘴呢。
佟副将也知道我的脾气,便不再多话。只在帐篷外安排了贴身的侍卫保护,就也
退了下去。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显得过分地漫长了。
帐篷内生着火,红红的火苗在火盆里簇簇地跳跃着,让人心头莫名地一暖。帐篷
外的风声呼啸而过,夹带着细细的雪子,让人不由得更珍惜这眼前的一团火热。我脱
去了镶着银狐裘的外衣,找了个圆凳在火盆旁坐下。看着眼前的明灭,人却有些出了
神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静下来回想一下,竟然生出了些许的后怕。不
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二哥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下意识地,我伸手摸到了自P_.~I~…T…。褪…
去了外衣,隆起的腹部就显得格外明显了。想到今天对腹中的小生命陡然产生的那
种厌恶感,我的心猛地一凉。我这是怎么了?我还是原来那个迫切期待着孩子降生的
司徒嘉吗?这过去的几个月中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可以将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母性
也抹杀掉了吗?腹中的这个孩子不管父亲是谁,不管这个父亲对我和我的家族做了
些什么,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他总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对着隆起的肚子摸了又摸,幸好,发生了那么多事,你
还在这里。并没有因为娘亲刚才那不可理喻没来由的厌恶就离娘亲而去。你还是在
这里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娘亲。也许在今后漫长的宫廷生活中,也都会只有你和娘亲
母子俩在一起相依为命,如果还有机会活下去话。
不知为什么,上官扬的样子从心底里冒了出来。离开了这些时日,不知道这个小…
家伙长成了什么样子了?自出生到我离开来漠城,上官扬都是与我同室而居,饮食起
居一直是由我亲手照顾。而我脑海中对自己孩子将来的样子的揣摩,很大程度上都
是从上官扬的小模样上想象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念头,一时间心里的思念密密麻
麻地升腾起来,如网一般缠绕着我,连呼吸都不顺畅,巴不得现在就能够将这个粉嫩
嫩的娃儿捧在怀中亲个够。心里也明白,对于上官扬,还有一份我不愿意承认的愧
疚。我让他失去了生母,而我愿意用自己的母爱来弥补他。
正出神间,突然帐篷外传来几声闷闷的声响,将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怎么啦,7’’我下意识地发问。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任何答复。刚才那几声闷响之
后,天地间仿佛又恢复了刚才的寂静。我警觉起来,回头想要找蜡烛出去一探究竟,
却发现桌上的蜡烛已经快烧到了尽头,那最后的一点火苗也仿佛在苟延残喘一般。
我轻轻摸出了藏在袖袋里的匕首,慢慢地绕到出口帐帘边,人掩在挂着大氅的衣架
后.想着要撩起帘子向外张望一下。
我还没有抬手摸到帐帘,帐帘突然就被人从外掀了起来,夹带着外面刺骨的寒
风,走进来一个人。禁不起寒风的凛冽,烛火一瞬间就熄灭了。帐篷内顿时一片漆黑,
衬得帐篷外的月光分外皎洁。从衣架后的缝隙侧眼看去,我只见到一个侍卫横在地
上被人拉着双腿拖走。
躲在衣架后的我浑身僵硬起来,握着匕首的手都没有了知觉。只希望身前的大
氅可以将我完全遮掩住。掀起的帐帘又被放下,帐篷内一片漆黑。我屏着呼吸,不敢
出声,生怕怦怦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帐篷内显得过分响亮而出卖了我的位置。就在
这当口,进来的那个人手中的火石突然就被点亮了。
一寸相恩一寸灰
点亮的火石幽幽地泛出深蓝色的火焰,来人从兜里掏出一段蜡烛点上。帐篷内……
顿时亮堂起来了。从我站着的地方看过去,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塞外牧民经常
穿着的羊皮袄和长裤,衣悻上还点缀着獐子皮剪制出的七彩祥云的图纹。他的头发
也按照牧民常见的样子,松松地编了条辫子,垂在背后。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来
人的面目。只见他手举蜡烛环绕着帐篷粗略地照了m,便向帐篷中间走去。我腾出
来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大氅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尽量将自己的身体掩盖在大氅
后面。
来人向前走了几步,将蜡油滴在了桌上,然后将蜡烛固定在桌子上。随后自己就
在剐才我坐着的那张圆凳上坐下。坐下后,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置子,然后抬头
看向我藏身的衣架。
“司徒小姐,这样躲着也是很辛苦的,何不出来坐下说话呢,“说话人不是别人.
正是北朝阮文帝。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成了空白,连最基本的思考都不能进行。反反复复在我脑
海中出现的念头就是怎么可能北朝的阮文帝会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我军的大营内,
出现在我的帐篷内。